晦明孺子叫道:“为何不叫高低摆布六合八荒砍死他娘剑?”凌冲不去理他,望着满空雷云,眉头一皱,喝了一声:“散了罢!”张口吐出一十二道光彩,射入雷云当中,一通蚕食海吸,竟将雷云吸得涓滴不剩!
惟庸呵呵笑道:“二十九载成待诏,凌冲你也算此界第一人了,可喜可贺!”郭纯阳点头道:“倒是未曾弱了我的名头。”
惟庸显是并不知此事,皱眉道:“玄女宫也是数千年基业,就这么舍去,姬道友实在是大手笔!”玄女宫安身北冥数千年,自创派祖师以降,在无数大妖环伺之下,生生杀出一片六合,纵是女流,涓滴不退,实是风骨铮铮,这般局面却要一朝舍弃,此中决定之艰苦,不敷为外人道也。
天赋雷符不愧为雷法之祖,不竭抽取雷光之力,半晌之间已将虚空符剑中雷光炼化净尽。一十二道雷光愈发熠熠生辉,内里有丝丝电光流转,骇人已极。
他入道二十九载而成待诏,已是循环界中第一流的人物,面相还是少年模样,活脱脱一名乱世佳公子,全看不出乃是得道之士。
凌冲再拜谢道:“还要谢过恩师一起护持,大师伯频频回护之恩!”郭纯阳摆手道:“这是你自家的机遇,又肯向上,有本日成绩亦是理所该当,不必谢你师伯与我。我等做师长的,只能经心运营,成绩与否,还要看你自家。”
对凌冲续道:“玄女宫中妙手未几,除姬冰花外,另有一名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长年闭关苦修,不问外务。玄女宫中皆是女流,搬场多有不便,再者其等与北冥大妖厮杀了数千年,血仇无解,必有妖族趁机衔尾追杀。我太玄既然答允与玄女宫缔盟,自要护持其门下弟子全面,恰好你新近破境,便去走上一遭罢!”说罢将手中斩龙台扔了出去。
那光彩恰是凌冲手中十二道天赋雷符,此符乃开天辟地之时所传,最是奥妙,乃万雷之祖,亦是万雷之克星,用来收束雷光最是妙用无穷。
现在九道劫数已满,恰是苦尽甘来,凌冲历经雷劫浸礼,此身便是真界,真界便是此身,自表面看去,全无一丝狼狈之意,头扎道髻,身披玄色道袍,上绘周天辰星并日月五行之相,足踏道履,大袖低垂,飘飘但是有出世之慨,恰是一名得道的全真之士。
凌冲道行精进,又有大成的太乙飞星符阵在手,推算之力大涨,怎不知能有本日,郭纯阳等一干老祖破钞了多少心血,筹划了多少谋算,实在感佩五内。既然其间辛苦几位老祖不肯宣诸于口,只好再拜谢恩。
凌冲清算衣袍,昂然入了太象宫,功成待诏,眼界又自分歧,法目望去,隐见宫中禁制连环,密闭通透,兼而有之,一旦策动,便是长生之辈到此,一时三刻也绝攻打不下,悄悄咋舌,足下一顿,已来至掌教大殿当中,见了两位老祖,下拜说道:“弟子拜见两位老祖!”
凌冲这门剑诀独辟门路,已是自成一家,如果传授弟子,从清玄真气起修,而后导入剑诀,亦是极顺畅的路数。现在只差凌冲将剑诀完美,再以之证道长生,走通纯阳之路,证明清玄真气与剑诀共同,直指长生,便可名正言顺开立一宗新派,广纳门徒,享那万世香火!
这路剑诀草创不久,未成气候,再者凌冲也一定情愿独开一派,这厮骨子里便是懒得找费事,只看他当今还未收徒,可见一斑。
郭纯阳嘲笑道:“玄女宫不过是为了就近看管敖震那厮所立,花了几千年工夫,用玄冥法阵熬炼敖震黑龙之躯,现在功德美满,却被应啸摘了桃去。玄女宫这片基业已全偶然义,何况大劫期近,还死守北冥苦寒之地,不啻找死。姬冰花不怕死,却舍不得门下弟子,只好举派搬场。”
凌冲将手一挥,八道剑光攒炼一处,成了一团五光七色,斑斓不定的光球,内里似有无数空间不住转化,时而碧朗晴空,时而阴雨如注。凌冲面上被映的七色翻涌,都雅已极,淡淡说道:“这门剑诀便叫虚空符剑罢!”
凌冲使出新悟之虚空剑术,公然一举奏功,八道剑光符光与八道雷光攻伐之间,此中虚空神通策动,将雷光切割成无数藐小之极的碎片,被挪来移去,不知去了何方。此亦是虚空神通最为锋利诡异之处,与之对战,不知何时就被挪去了那边。
收罢雷云,凌冲仍不干休,将雷符一引,环绕虚空符剑剑光盘飞不休,从中引入丝丝雷霆,灌溉己身。虚空符剑当中尚存很多八阵雷图的雷光之力,洞虚真界受雷霆气味淬炼,已达美满,过犹不及,倒不如废料操纵,以之滋养天赋雷符,恰是相得益彰。
郭纯阳道:“罢了罢了!我最不喜俗礼,怎得成了待诏半仙,反倒拘泥起来!瞧你并无道伤,战力未损,恰好有叮咛与你!”凌冲正色道:“但凭恩师叮咛!”郭纯阳道:“玄女宫与本门缔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姬冰花那娘……道友,舍弃玄女宫在北冥之基业,前来投奔太玄。”
八团雷光以肉眼可见之速被不竭消磨,凌冲也未华侈,将切割下的雷霆之力尽数送入洞虚真界当中。雷光自有法度,仍以八阵雷图之枢机窜改,但被切割的七零八落以后,已然不成气候,被真界等闲弹压,尽数化为营养了。
凌冲从未想过集全三十六路天赋神雷符,重现开天辟地之威,毕竟这套雷符遭天之妒,早已散逸不全,强行汇集,必有大祸,也就不如何上心,将天赋雷符一收,抖了抖道袍,落在太象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