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之海排空之上,无数剑光如游鱼般来回穿越,腾跃不定,跃动之间,映托无量精芒,刺眼欲花,剑光高涨之间,如暴雨打梨花,乱刀披风普通,斩在巨爪之上。
那墨汁腥臭非常,其量无穷,结成了一张大网,横空撒来。那巨章乃是北冥中一名着名大妖,虽只待诏境地,凭着天生一口喷墨神通,称霸一方,号为喷祖。那墨汁生有奇毒,埋头毒害有道行的修士,又能隔断神念,如果玄女宫被喷中,不免手忙脚乱,也就令大妖们有机可趁!
到了北冥之上,姬冰花亦打起十二分精力,静调真气,掌中一抹七色虹光不住腾跃,随时可暴起杀人,那虹光恰是玄女宫珍宝冰魄寒光剑,不消时只是一团光彩,转动来去,剑意深藏。
此宝是程素衣以本身法力祭炼,亦是三十二重禁制美满,冰盘一出,播撒无穷寒气,一片白茫茫冰雾腾空而起,将玄女宫覆盖其下。冰雾翻滚之间,如潮涌荡,先与巨章魔怪喷吐乌墨汁接战。
玄女宫过分庞大,操御极难,幸亏花容道行高深,饶是如此,亦需尽力以赴,以纯阳道行调御真气,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此是每家道法神通根性分歧,谁也强求不得。就如太玄派的天赋庚金剑术,自是善于炼剑成丝之道,盖因其剑气以庚金之气为基,自是披坚执锐,善于强打强攻。
巨章怪咦了一声,喝道:“本来你这贱人也修成了待诏!”八条巨爪已然抽来,巨章怪虽是妖族,神通粗暴,毕竟修成待诏,并非一根筋之辈,八条巨爪此来彼去,神行无影,竟是发挥出一套极罕见的近身搏杀之法!
玄女宫飞遁的不快不慢,亦有二音之速,算是不错,一顿饭工夫已然飞临北冥洋海之上。北冥之地苦寒,连带**亦是冰冷非常,更如墨染,黑逡逡的看不通透,不知有甚么怪物暗藏海底,令人思之胆怯。
程素衣怡然不惧,也未几言,脑后飞起一道剑光,略一擎动,就见剑光一分为2、二分为四,斯须之间竟是变幻成一片剑光之海,江海凝光之间,迎向八条巨爪!
这一手恰是剑道当中,排名尚在剑气雷音与炼剑成丝之上的无上剑术,剑光分化!玄女宫以天一贞水、玄冥真水两大传承为立派之基。所谓水之就下,润万物而无声。真水之物,本就无穷无尽,恰可用来修炼剑光分化之术。
波浪巨柱步地以外,又有一座浪山升起,海水四周架空开去,暴露一头数百丈是非的八爪章鱼,一根长爪皆有十丈粗细,上布无数吸盘,巨口伸开,暴露无数森森尖牙,倒是一口浓稠之极的墨汁狠狠喷吐而出!
能与待诏境对抗者,唯有待诏境。程素衣数年以来,戮力修行,不声不响之间,竟已成绩待诏,亦修成丹田一口本命天赋纯阳气机!有徒如此,姬冰花方能放心将巨章怪交给门徒抵抗。
八条巨爪舞动之间,幻起无穷虚影,抽的虚空开裂,加上巨章怪冰山普通的元身,当真阵容迫人!巨爪未至,带起的恶风已然吹动玄女宫,将其去势也阻了一阻!
姬冰花腾空而立,面上满是冰寒之色,却不答话。一个待诏境的小角色还不敷为患,她要防备其他玄阴境的妖魔之属,毕竟只要玄阴境方能对玄女宫形成威胁。
那八条巨爪蓦地一顿,吃无数剑光一股脑劈斩其上,只见火星四射之间,如中败革,噗噗噗连声闷响。那巨爪是巨章怪天生之物,当作兵器宝贝施用,最是坚固,但在无量剑光之下,仍显非常脆弱,过未几时便被斩出很多裂缝!巨章怪吃痛之下,忙将巨爪收将返来,但程素衣一招到手,怎肯后退?剑光一展,化为一幢华盖,穷追不舍杀来!
那冰盘中亦被程素衣炼入了一丝纯阳气机,恰能禁止巨章怪的天赋玄阴之气。乌墨汁被冰封以后,程素衣一声清斥,但闻龟裂之声不断,乌墨汁所冻冰块喀拉拉碎成粉末,混入北冥海水当中,再也不能为害。
姬冰花瞑目而立,俄然启目道:“来了!”身形一晃,已在玄女宫以外。便在此时,海中忽有无数黑浪喷涌而起,凝为无数巨柱,皆是数丈粗细,看似不大,数量繁多,飙轮之间,搅荡黑水,成了一座步地,将玄女宫困锁此中。
姬冰花岿然不动,身边却又一条人影飞起,恰是程素衣,其手托一轮冰盘,望空祭起,冰盘化为亩许大小,略一旋动,便是寒气滔天!
玄女宫飘然浮空,初时另有些摇摆,不久便即安稳。本来存身之地,已成了一座天坑,杳深不知秘闻,黑幽幽的又有阴气黑气骨朵朵上涌不断,倒是数千年来被玄女宫压抑的地气得了开释。
乌墨汁喷涌之间,那巨章八条通天巨爪劈脸盖脸往玄女宫上抽来,好像乌云盖顶普通。一招三式,要令姬冰花顾此失彼,忙**错。
宫中程素衣问姬冰花道:“徒弟,不等凌冲来吗?”姬冰花道:“时不我待,再者本门搬场,阵容浩大,凌冲必能有所发觉,只在半路汇合便了。”
巨浪柱阵、巨章喷墨,剑发连环,显是北冥妖族筹办多时,只等玄女宫自行入毂。那巨章妖魔不竭喷吐浓汁,一面狂笑道:“姬冰花!你玄女宫那群娘们杀了那么多妖族,怎会让你等毫发无损的拜别!给我死来!”
玄女宫飞遁之间,渐入北冥深处,其下海水更加乌黑幽深,等闲修士的神念也不能穿破百丈之下。海上浮冰渐多,大小不一,亦有那高达数十百丈之冰山巨物,慢悠悠跟着海水活动,无声无息之间,骇人已极。
那乌墨汁中包含巨章怪苦修的一口本命玄阴之气,暴虐之极,中者无救,但冰雾寒性逼人,乃是从玄冥真水当中演变而出之神通,略一交结,无数墨汁立时涌动迟缓,被寒气一逼,立时解冻成了一坨坨墨色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