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刀喜道:“本来本宗当真另有传承留下!你修炼的是哪一部符术?”苏晴是何人,早就探明那乌门山体内确有太清真气流转,只是稍嫌驳杂,仿佛熔炼了别的法门,非常不悦,低喝道:“本门的道法岂是如此修炼的?真是混闹!”
苏晴道:“当年本宗最盛之时,足稀有万门人,哪能一网打尽,说不定便有支传播承至今,且去瞧瞧!”两位老祖迈步之间,已来至那老者身前。
凌冲心头一动,脱口道:“弟子想晓得纯阳玄阴之上的境地如何,还请徒弟解惑!”他修生长生已是必定之事,不必多疑多虑,便想晓得长生之上另有甚么境地。
郭纯阳道:“本日讲道于你,如清风萦怀,过后不留。你修为不到,莫要胡思乱想,着了魔怔,反而招祸!”凌冲凛但是遵。
路一刀正不知如何安慰,俄然咦了一声,怪道:“竟然另有人来此凭吊,莫非本门在此界另有传承?”百里以外,正有一名白发萧萧的老者,摆了些三牲香烛之物,正自叩首祭拜,清楚也是拜祭太清门故地而来。
“长生之上,乃是归一,此境地融汇阴阳,不管玄魔修成归一,混洞刚柔,举手投足,自能撬动阴阳之力,循环界真灵自生,不准修士动用归一之上的法力,真正的归一境地的大神通者,你天星界已然见过了。”
郭纯阳目中明灭精光,浅笑道:“也罢,你现在的道行,也有资格与闻这些事情了,便临时说之!”顿了一顿,道:“玄魔两道,乃至佛门,所寻求的长生境地各不不异。纯阳、玄阴、真如,但于大道之上,殊途同归,不过叫法分歧罢了。”
苏晴心头恻然,道:“我明白了!你且起家罢!”路一刀道:“除你乌氏以外,另有别的旁支传播么?”乌门山黯然道:“据弟子所知,唯有我乌氏中另有本门传承。”
苏晴叹道:“也不知老祖为何铁了心要立一个外道弟子为本宗掌教,此事我还要与两位师兄商讨一番。”乌门山忽地叩首不竭,叫道:“请两位老祖赐下道诀,也好让弟子了结毕生之愿,告慰先祖在天之灵!”
路一刀成道较晚,还不如何,苏晴倒是心机沉重,面对一山乱石,残垣断壁,苦笑道:“当年老祖立教之时,八方来朝,多么威风!转眼风骚云散,竟连祖庭也不能保存!清虚道宗啊清虚道宗!此仇不报,我苏晴枉自证就长生一场!”
苏晴也不由心软,说道:“你修炼的驳杂不纯,除非废去本来道基,重新修炼,此生绝无证道希冀。但你一身道行得来煞非轻易,还是莫要妄动的好。”
玄门修持,以精纯为上,最忌驳杂,乌门山如果苏晴的弟子,早就一袖子扇死。乌门山眸子一转,诚惶诚恐道:“两位老祖但是本门当年飞升入九天银河的长老?”双膝跪倒,叫道:“天不幸见!弟子此生尚能得见两位老祖金面!”
那老道正自全神灌输的望空叩首,被二人吓了一跳,忙跃将起来,尽是防备之色,喝道:“我姓乌,道号门山,恰是太清门别传弟子,你们是谁,怎得晓得我师门旧闻!”
凌冲点头道:“是!天星界中的焚天魔祖与那一名天妖前辈,皆是归一级数!”郭纯阳道:“这便是了!归一之上,另有五重境地,乃是合道、大罗、不朽、造化、元始!合道者,元神与大道相合,修为到了此处,只可弹压,不成灭杀。至于大罗之上么,我只知其所然,未知其以是然,不成说不成说!”
路一刀心下不忍,道:“师叔……”苏晴沉吟半晌,一指导在乌门山眉心当中,度过一道神念,说道:“看在你心诚之意的份上,便将本门筑炼金丹之法传授,你可在乌氏当中拔取资质上佳的先人传授,牢记不成泄漏。不然老道便要毒手灭你满门!”
那老者一身道装,手持一柄金色拂尘,似是一名得道的全真。苏晴因其前来祭拜故址,天赋便有几分好感,含笑问道:“此处乃是当年玄门符道正宗太清门的祖庭,可惜一场大劫降下,根底全毁。你这道人出身何派,为安在此祭拜?”
路一刀叹道:“想不到本宗在此界的传承竟然式微到了这般地步!那凌冲得了老祖真传多年,怎得不开枝散叶,重开庙门?真是岂有此理!”
乌门山头发斑白,却做哭哭啼啼状,路一刀皱眉道:“你且莫哭,有甚么委曲,固然说来,自有我等为你做主!”乌门山叫道:“两位老祖有所不知,当年太清庙门被破,无数前辈被搏斗一空,我乌氏的先人乃是丹房看火的孺子,幸运逃得一条性命,自此隐姓埋名,传下弟子这一支。只是祖上出身寒微,未得本门底子道诀传授,能勉强传下太清一脉筑基的法门,已是邀天之幸……”
苏晴与路一刀自九天之上飞落,先赶往当年太清门庙门故地凭吊一番。但当年太清门的旧址本就被那场灭门大战毁的不成模样,再经数千年山川江河演变,可谓沧海桑田,没了半分仙家之气。
乌门山泣道:“弟子也知法诀不成轻传,还望两位老祖看在我乌氏一门千年传承,始终不敢忘本的份上,传下太清符丹修炼之法,也好叫弟子的先人有几分希冀!”
乌门山感激涕零,叫道:“必不敢有负老祖之望!”又道:“弟子虽是修为寒微,但家中另有薄产,请两位老祖移驾舍间,也好好生供奉老祖。如果本门要重立道统,弟子愿散尽家财,略尽绵力!”
凌冲只闻听长生之上几重境地分别,便觉元神震惊,很有惊慌之意,仿佛头顶大道模糊传来反噬之力,心知郭纯阳所言非虚,这等秘辛触及了大道造化之事,非有福德道行之辈,不能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