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无言以对,道:“地府重归,待我将荀真人转世之身接引回山,就该动手遁出此界之事,不知方兄有何教我?”方有德道:“此界要打乱,早走早好!似少阳派杨逊,见机得早,便是目光独到。不过我佛门正要借循环盘重光之机,大兴教门,我却走不了。你要防备清虚道宗与仙督司来人,至于星宿魔宗么,星帝自顾不暇,也不会来理你,只要防着太微星主便可!”

其满面苦笑,开口叫道:“夜乞已是沦落之人,不敢当凌教主之称,教主说的不错,夜乞恰是欲讨一个长老之位,请教主庇护!”夜乞老祖也是不利,接二连三身受重创,还被血魔以血河真气祭炼,存亡操于人手。也是这厮乖觉,血魔被钧天道人挪移到了九天大日当中炼化,其忽觉加上于身的禁制化去,已知血魔陨落,重活自在。

楚江王本就不肯获咎菩萨,干脆做个顺水情面,也不去管,倒是太微星主朗笑一声,喝道:“相逢便是有缘,何必来去仓促?”太微星盘飞出,催动无边星光之力,往二人罩去。

吵嘴无常暗中以神念交换:“这厮分缘不好,怎得魔道玄门都与他有仇普通?”凌冲直面两大归一,亦是心头打鼓,俄然闪身道吵嘴无常背后,叫道:“两位神君拯救!”

太微星主大吃一惊,叫道:“菩萨恕罪!”回身便跑,周天星光一闪,已然逃个没影。方有德松了口气,拉了一溜烟逃至第一层冥狱,说道:“那两个归一老狗不好对于,你徒弟一死,太玄无人证得归一,你要多加谨慎!”

凌冲开了禁制,引领夜乞老祖入了掌教大殿,夜乞老祖只剩一颗头颅,左顾右盼,倒是非常风趣。凌冲坐定云床,笑道:“老祖此来不知可有诚意?”

正说之间,又有一道玄光落下,倒是绝尘道人徐行而来,臂弯当中搭着一根金丝拂尘,见了这般场景,亦是面色一冷,一双眸子必定凌冲面上。

一只巨掌蓦地破开空间,五指如钩,向绝尘道人猛抓而下!绝尘道人气味流转,哼了一声,一杆量天尺竖起,与那大手猛对了一记,余波如潮,震得四层冥土尘沙飞扬,无数鬼神给吹的不知那边去了。

绝尘道人悄悄叫苦,料不到竟是十殿阎罗切身脱手,其身为冥狱之主,受仙庭册封,更有冥狱大道加持,等若半位合道老祖。何况便是给绝尘十个胆量,也不敢公开与十殿阎罗放对,如果闹上仙庭,就算仙督司司主也保不住他!

绝尘一起横冲直撞,丧命于其手的恶鬼厉魄足稀有万,其也全然不顾,比落第四层冥狱当中,正要一鼓作气,祭起量天尺,封死凌冲前路,忽听一声冷哼,有人喝道:“猖獗!”

吵嘴无常受命弹压鬼潮暴动,见不得这等罪过,亦是大怒,叫道:“兀那贼道!快些停止,不然定要你的都雅!”无法其等不过是个长生罢了,追不上绝尘的归一遁法。太微星主好整以暇,一步不落的跟着瞧热烈。

那大手微微一缩,显是不料来敌法力高深,就见一尊身披帝袍,脑后灵光盘绕的鬼帝法相走出,恰是楚江王,其一双法目望向绝尘道人,喝了一声:“何方妖道,竟敢搅乱循环!”大手连抓之下,又是数计神通使出!

吵嘴无常面面相觑,俱是摸不到脑筋,白无常喝道:“你这厮搅乱冥狱,我们弟兄要拿你是问,怎得又向我们求救?”黑无常叫道:“不错了!”

吵嘴无常挤眉弄眼,叫道:“这等热烈,不成不瞧!”凌冲抢先逃遁,一起之上碰到无数阴鬼恶鬼,俱是一穿而过。绝尘道人气愤之极,不管不顾,有恶鬼拦路便是一拂尘抽去,那些恶鬼如何抵挡的了归一神通?大多被抽的飞灰泯没,只要极少数逃得性命。

凌冲正要分辩,心头一动,冥狱虚空开裂,条条星光垂落之间,诸天星神现身,俱是身披法袍,上绣无量群星,熠熠辉耀,众神拱卫之间,一尊归一神人来临,脑后一团星光涨缩不定,微一摇摆,便有清越之声响彻冥狱。

以太微星主的神通,自能中转十八层冥狱地府,但其不肯与十殿阎罗正面抵触,只好选了最笨的体例,现身第一层冥狱。其见了凌冲与吵嘴无常,嘲笑道:“我当是谁,本来是凌冲掌教,真是朋友路窄!”

凌冲忙问:“我徒弟在时,也曾说过星帝自顾不暇之事,究竟是何事能令星帝那等宗师自顾不暇?”方有德眼神闪动,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此中关窍也不甚明白,你也不必细问!另有,你元神双证道,接下来的归一之境该往阴阳之气中去寻,千万不成粗心!”

凌冲正要说话,太微星主已自飞来,见了那尊帝君法相,亦是心头一凛,遥遥作礼。忽闻一声佛号,倒是方有德满面笑容,把握佛光而来,叫道:“好热烈!好热烈!”

拂真被郭纯阳暗害重创,绝尘道人实是怒发欲狂,也未几言,将那金色拂尘一抖,万令媛丝如同一层就逮,罩将下来!凌冲多么滑溜,低喝一声,现了虚空神通,径往基层冥狱去了!

方有德骂了一声,叫道:“该死的何万寿!”向那金符一拜,喝道:“请菩萨慈悲!”那金符中传来一声感喟,如潮佛光澎湃而出,反将太微星盘逼退。

绝尘道人摆布难堪,喝道:“帝君容禀!这厮是我清虚道宗死仇,贫道一时性急,不免不顾端方,还望帝君恕罪!”凌冲正要遁入下一层冥狱,吃楚江王大手一挥,只觉虚空如同铁桶,竟是钻之不破,只好现出身来,向那帝君顿首作礼。

凌冲一起御剑奔驰,到了纯阳境地,运使洞虚剑诀赶路,但见一道极纤细的剑光时聚时散,分合由心,偶然又遁入虚空,极尽纯阳境地之妙,若非同为精通虚空道法之辈,绝难发觉端倪。

顿了一顿,又道:“如果赶上太微、孟断等辈,你抵挡不过,可来冥狱出亡,有菩萨金面在此,十殿阎罗也不会过分难堪!不过不成得寸进尺,不然触怒了十殿阎罗,菩萨也护不住你!光阴无多,你去罢!”

太微星主喝道:“两位神君有所不知,这厮修炼了一门极邪异的魔道法门,能夺人灵魂,如果在冥狱中漫衍开来,实是流毒无穷!”

楚江王更是膈应,识得这厮是阴山菩萨座下尊者,更是不好怒容相向。只听方有德叫道:“帝君容禀!我乃菩萨座下弟子方有德,这位凌冲乃是此界阳间太玄掌教,这两位一是清虚道宗太上掌教,二是星宿魔宗太微垣之主,俱是修道界中鼎鼎大名之辈,我奉菩萨之命,前来引凌冲出冥狱,还请帝君高抬贵手!”

一来一去,不过数息罢了,当真捷逾电闪,痛快之极。非止一日,凌冲已返回北方蛮国之地,已然感到到太象宫气机,俄然咦了一声,轻笑道:“想不到那一名倒也乖觉!”

楚江王大怒,喝道:“想走便走?给我留下!”法身一动,无边神通收回,去追扑灭尘而去。方有德使个眼色,凌冲会心,二人将遁光合在一处,往另一方逃脱。

其本可从血河当中遁走,当时百炼已去,花姥姥忙着逃命搬场,谁也顾不到他,也是这厮福诚意灵,思忖再三,竟然趁着战乱,藏身于太象宫之上,又随太象宫挪移至此,比及凌冲回转,这才现身。

南海偏隅之地,岛上方言非常难懂,凌冲也懒得去问,早有计定,若在平时前来,自要先闪现一些道法神迹,获得岛民信赖,再缓缓图之,但眼下情势越紧,他此来已露了行藏,干脆就来个绝根。

凌冲感喟一声,点了点头,作礼而别。来至阳间,先将方有德所赠灵光炼化,得知了荀政张守正残神转世的地点,立时御剑而去。张守正的转世之身亦在此界,倒是省却了很多工夫,不然其如果投生诸天别界,只怕凌冲要破钞数载数十载去寻觅,岂不担搁了本身道途?

楚江王皱眉道:“这厮与人比武,坏了很多幽灵修行,我要拿他上天府发落,不能交给你带走!”凌冲叫屈道:“长辈修为不成,总不能站着等死,的确连累了很多冤魂,但绝非长辈脱手打杀,帝君要怪,总要去寻那厮!”用手一指绝尘。

剑光擎动之间,已来至太象宫门前,喝道:“夜乞老祖藏身本门,又用心暴露形迹,但是投奔凌某,做个客卿长老么?”魔光一闪,一颗狰狞头颅从太象宫一处宫室当中飞出,竟是夜乞老祖。

绝尘亦喝道:“不错!这厮师徒狡猾手毒,手上有无数条性命,做下无边恶事,当斩!”吵嘴无常更是迷惑,叫道:“你也是玄门中人,竟然与魔道结合,关键另一个玄门中人?”

来者恰是太微星主,十殿阎罗回归,起首加固十八层冥狱之虚空壁垒,练气士若要偷渡阳间,再不能似先前那般随便扯破冥狱虚空,而是必须由第一层冥狱逐层降落方可。等十殿阎罗将冥狱内哄清除,便会在每一层冥土当中安插无数阴差妙手,当时就算长生之辈要下阳间,也要衡量一番。

绝尘道人顾忌吵嘴无常,这一招未曾用老,竟给凌冲捉了马脚逃脱,面上无光,叫道:“本日必杀你这小混蛋!”催动遁光便追。太微星主大笑一声,亦是衔尾而去。

绝尘道人暗骂一声,喝道:“一派胡言!清楚是你引逗我脱手,却来泼我脏水,帝君不成不察!”楚江王给他们吵得头痛,大手箕张,便要将之一体擒拿!

凌冲略一思忖,笑道:“此处非是待客之地,还请老祖入内一叙!”夜乞老祖暗送一口气,凌冲并未一照面就喊打喊杀,足见此事可成,实在这厮也冒了极大风险,思忖凌冲另有阴神证道,并不会过分架空魔道同侪,这才下定了决计。

楚江王悄悄皱眉,冥府天国自古以来最顾忌者便是这些身具法力的练气士擅闯循环,肆意滋扰,恰好这些练气士背后皆有大能护持,打是打的,却杀不得,等其尝到长处,更是一窝蜂般涌来,当真是烦不堪烦。

凌冲道:“多谢方兄了!”方有德收了头上金符,狡笑道:“我这金符做的还像吧?连何万寿那厮都给吓退了!”凌冲惊诧道:“此符是方兄自家所做么?”

凌冲飞遁非止一日,已来至南海之上,再过半日,已至一处小小岛屿,其离海岸不远,岛上碧绿碧绿,只要几户渔人栖居,凌冲也不粉饰剑光,现身而出,有那渔人发明,立时大声惊叫,手指凌冲几里哇啦不知说些甚么。

凌冲身在半空,将道袖一抖,岛上平空起了一阵怪风,不管人畜房屋,尽数给支出袖中去了。岛上不过戋戋数十人,给凌冲一袖子装了,又用神念一扫,那数十人中正有所寻之人,心头必然,再以神念扫射周遭万里海疆,赶上甚么人种活物,也尽数装了,这才再用剑遁飞走。

方有德甚是对劲,道:“是我仿了菩萨神通所做,可惜只能效仿一瞬的菩萨气味,不过能将何万寿那厮吓走,也算不枉我的苦功!”

方有德大喝一声,头顶现了一道佛门金符,说道:“菩萨金符在此,还请帝君通融则个!”楚江王微微游移,那金符毫不会有假,阴山菩萨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正沉吟间,绝尘道人见势不妙,俄然纵身便走。

夜乞毕竟也是归一级数,就算元气大伤,用心隐遁之下,凌冲与百炼竟全未发觉。也是郭纯阳已去,凌冲才接办祭炼太象宫,才会出此忽略,不过夜乞老祖之胆小包天,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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