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道:“达者为先,星帝天然当的起‘前辈’二字。”星帝又望了一眼天赋阴阳道袍,点头道:“你公然得了天赋太极大道,郭纯阳真是好算计!”
那巨山横亘南海最深之处,清楚是一座庞大之极的火山,高有千仞,数万丈周遭,兀自喷发无量毒火,火焰燎空,又有无量石灰飘飘洒洒,四周飞落,山下俱被火山灰袒护,固然佳木丛生,却静悄悄的别无生灵。
凌冲道:“但是星帝引长辈来此,所为何事?”星帝在仙督司绞杀之下,还敢脱手引他前来,总不会为了说话谈天。星帝呵呵一笑,道:“为的是与你做一笔买卖!这循环界中,现在也唯有你有资格与我买卖了!”
晦明孺子见凌冲不假思考,说舍便舍,小脸之上暴露喜色,碍于星帝淫威,不敢现身怒叱,只好自家生闷气。凌冲道:“不知星帝拿何物与长辈互换?”涓滴不担忧星帝收取太乙符阵以后,翻脸不认。
星帝转过身来,瞧见凌冲身披的天赋阴阳之气所化道袍,目中闪过一丝异色,淡淡说道:“这‘前辈’二字但是好久未曾听闻了!”星帝成道极早,动手又毒,不管是敌是友,都风俗了直呼“星帝”之名,可无人敢喊“前辈”二字。
太乙飞星符阵是尹济老祖所创,连络星宿魔宗星斗法门与太清符法之道,奥妙非常。凌冲一身太清符法的神通尽皆系于其上,可非是等闲能够割舍。
凌冲收回了太乙飞星符阵中的符法修为与禁制,此时这座符阵已算是无主之物,将之一抛,被星帝接在手中。星帝目中暴露对劲之色,说道:“晓得弃取之道,到也不错!”用手一抹,断去了凌冲与此宝最后一丝感到,收走不见。
凌冲对天赋阴阳之气之能还在摸索当中,天赋阴阳之气仿佛亦有推算之能,精美之处远在太乙飞星符阵之上,可惜功力未纯,不能纵情阐扬,只好先用太乙飞星符阵拼集。
凌冲心头灵光一现,头顶现了太乙飞星符阵,将之托在手中,问道:“星帝但是需用此物?”星帝点头道:“不愧是郭纯阳教出的弟子,天赋妙算的工夫虽比不得郭纯阳,也相差无几了!不错,我恰是需用此物!”
凌冲奇道:“星帝认得先师不成?”太玄重光以后,郭纯阳才逐步崭露头角,不脱手则已,脱手必是石破天惊,博得了一世威名。但据凌冲所知,郭纯阳并未与星帝比武,更不知这二位究竟有何干联。
洞虚真界当中,那株天赋灵根之上,还是吊挂着点点符光,只不过再无飞星符阵收拢,显得有些暗淡。凌冲舍的是太乙符阵当中有关星斗道法的一部,太清符法的修为仍旧收了返来,星帝所图亦只是星斗道法一部,对太清符法公然不屑一顾。
星帝嘲笑道:“我也不会白要后辈的宝贝,筹办了一物互换,你到底换是不换!”凌冲只思忖了半晌,决然道:“换!”太乙飞星符阵当中飞出万道灵光,每一道灵光当中皆有一尊本命神符,汇成一道符光,被凌冲支出洞虚真界当中。
晦明孺子立即现身出来,叫道:“莫要听这厮胡言乱语!这太乙飞星符阵是你道基所系,如果舍了给他,洞虚真界便要崩塌!”星帝瞥了一眼晦明孺子,嘲笑道:“一个小小宝贝元灵,也敢对朕大喊小叫!”
火山口边沿之上,立着一尊盖世魔影,双手背负,身披星斗法袍,举头望天,一派雍容之色,不是星帝又是哪个?凌冲心头一凛,按落遁光,降落火山之上,顿首道:“太玄凌冲,见过星帝前辈!”
凌冲此时已然心中稀有,星帝是用心透露行藏,引他畴昔,只不知究竟存了甚么心机。归正有天赋阴阳之气护身,凌冲也自昂然不惧,在南海之上七拐八拐,垂垂深切此中,道心当中一点奥妙感到越来越是激烈,公然过未几时,面前已现出一座巨山!
星帝嘲笑道:“郭纯阳的来源我能猜出几分,我的跟脚只怕他也深悉,我与他虽未会面,却算神交已久!我倒是恋慕他收了个好门徒,能担当太玄道统,更能发扬光大!”
星帝与凌冲扳谈,竟然并不自称为“朕”。凌冲奇道:“先师的来源,长辈无从晓得,可否请星帝解惑一二?”星帝道:“郭纯阳之身虽死,却另有去处。至于他的来源,既然不说与你知,你也不必刺探,不然另有大祸。”
凌冲飞入南海当中,以他此时修为已无需讳饰,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自南海之上奔驰而过,遇有甚么不开眼的海妖俱是一掌扇飞。南海中连个纯阳玄阴都少,那里有他的敌手?很多大妖前一刻还在招摇过市,下一刻已然身不由主腾飞而起。若非凌冲不肯多造杀孽,早就一掌一个,尽数拍死。
凌冲底子不去东海,调转遁光直奔南海之地。南海之地远比东海更加来的广漠,水深妖多,自古以来便是没法之地,大师弱肉强食惯了。之前有南海龙君弹压,倒还强些,自从四海龙君遁走,南海立时动乱起来,各大海妖各自集合权势,兼并海岛,自封边境,混战不断。
太乙飞星符阵已失,凌冲道基震惊,忍不住闷哼一声,不过他一身道行尽在洞虚真界之上,舍了太乙飞星符阵到也不会伤及底子,只是短期以内再不能推衍现在畴昔将来罢了。
凌冲有阴阳之气护体,对星帝威压视而不见,笑道:“星帝何必与一个宝贝元灵见地?我这晦明童儿不过是担忧我舍了这座太乙飞星符阵,一来没了推衍将来的宝贝,二来没了太清门符法的根底罢了。”
晦明孺子小脸一垮,立时躲在凌冲背后,再也探头去瞧星帝。星帝魔威凶名太盛,动辄杀人,晦明孺子也是心急之下,跑出来胡言乱语,现在只能瑟瑟颤栗,先保住小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