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道:“要比及循环盘统统碎片真正合一,重现上古珍宝风采,届时各方大能才会撕破脸脱手争夺,当时才是最好的逃遁机会!”百炼道人吐了一口气,道:“也罢!那就再等一等!”
凌冲知陈建德对大明鼎祚始终念念不忘,想要取而代之,可惜先有陈紫宗大才经天纬地,后有沈朝阳、秦钧师兄弟二人执掌朝政,令陈建德数次南伐无功而返,现在天都城中新帝坐镇,清虚道宗统统妙手门人被凌冲一剑尽数斩杀,朝中空虚,陈建德又动了南下的心机,这些光阴招兵买马,已然蠢蠢欲动。
阳神同时又自存神坐忘,只见灵根枝头之上点点底子符箓俄然腾跃起来,星丸跳掷普通,落在阳神四周。又有虚空剑符真气拂来,与道道底子符箓与虚空剑符真气相合,依着周天星斗运转之妙理,垂垂又自演变为一方熠熠生光的星盘,恰是一轮新的太乙飞星符阵。
凌冲充耳不闻,携了太象五元宫猖獗遁走,不敢稍露马脚。毕竟仙督司连司都城已赶至,此时做出头鸟,绝非明智。心念一闪之间,窜改遁光,往北冥之地而去。
阳神伸手一招,那星盘落在掌中,盘内群星狼籍,正自推衍将来轨迹。凌冲轻叹一声,失了宝贝级数的太乙飞星符阵,仅凭这草草炼就的飞星符阵,推算个长生级数的下落都难,何况要推衍太玄一门的休咎出息?
凌冲浅笑道:“方才见了星帝一面,他以天星界那枚星核相赠,我将太乙飞星符阵舍了给他。”将与星帝的买卖细细道来。百炼道人听罢,点头道:“掌教此事做的差了!星帝只用戋戋破解封禁之道,便换了一件成熟的宝贝,还不知他是否所言属真,魔道之辈,心机诡诈,不成不防。”
洞虚真界当中,阳神在天赋灵根之下盘作,那灵根根须招摇,如一条条龙蛇,又有点点乙木精气变幻七彩之色,望去美轮美奂。阳神感喟一声,招来天赋阴阳之气,从又在乙木灵根之上刷来刷去。
凌冲浅笑听完,说道:“师伯经验的是,不过我料那星帝刚愎平生,最是自大自大,有些事情不会点的通透,至于那星核当中,一定就只要一道封禁之力。再说不过戋戋一件宝贝,我能杀司徒化将之炼成,自也能重修一件,不碍事的。”
凌冲叹道:“周贺两位师伯为本门鞠躬尽瘁,只要有一线证道的希冀,本门定会拼尽尽力。”百炼道人点头不语。周贺两个证道之事,说不得还要下落在这位掌教身上,毕竟天赋阴阳之气非同小可,逆天改命也非不成能,但有些话点到即止,多说反而不美。
百炼道人道:“可惜周、贺两位师弟离证道还远,不能为掌教分忧。”百炼说的委宛,周其与贺百川两位资质不成,能修至待诏境地,已是邀天之幸,至于证道纯阳,当真是只能听天由命,毕竟纯阳长生之境逆天而行,那里是那么好证的?
百炼道人也知此时是存亡攸关之刻,每日只打坐存神,凝身备战,来至大殿之上,问道:“掌教但是要现在搬场?”凌冲点头道:“此时循环界外有仙督司层层看管,内有天尸教主等妖魔残虐,非是良机。”
遁光快绝,更能隐遁虚无,过的几日已然超出大明国土,直入北方蛮国之地,凌冲只草草望了一眼早成废墟的雁门关,便收回目光,持续解缆。等路过蛮国都城之时,凌冲见城中正高傲兴土木,兴建宫室,又有蛮兵持弓跨刀,操演武力,一副厉兵秣马之相。
百炼道人点了点头,细细打量凌冲一番,笑道:“不错!掌教有这等胸怀气度,与郭师弟相差不远,本门万幸,后继有才!”凌冲点头道:“我离先师还差的太远,起码这一番运筹帷幄的工夫,是远远不及的!”
凌冲笑道:“以我推算少则数月,多则几年,这循环界就要换一番六合了!师伯不必焦炙,这些光阴还请埋头修行,等待大战之起!”晦明孺子俄然现身叫道:“你将太乙飞星符阵都舍给了星帝,还拿甚么推算?不当人子!败家子!”
百炼道人讶然道:“掌教如何与星帝买卖?”凌冲悄悄挥手,晦明孺子身不由己跌入洞虚真界当中,天赋灵根无数根须簇拥而上,将那小童儿死死困住,又将其鼻口封住,不令其多话。晦明孺子狠命挣扎,可惜何如不得天赋灵根。
百炼问道:“何时才是搬场的良机?”他也不敢怨怼凌冲不早些搬场,毕竟凌冲等候机会,终究修成了天赋阴阳之气,此气关乎其成道,千万不成错过。
比及安设安妥,凌冲用心三用,一面用天赋阴阳之气精炼天赋灵根,毕竟灵根的虚空之机能助太玄关头时候逃命遁走,一面阳神重修太乙飞星符阵,另一面阴神则请了百炼道人前来议事。
凌冲一气飞入北冥之地,潜入深海当中,犹嫌不敷,又将太象五元宫化为一点光彩,遁入一头大妖体内,这才安营扎寨,想起北冥乃是玄女宫的老巢地点,不知姬冰花师徒可愿去玄女宫旧址凭吊一番。不过姬冰花早已闭关修行,助弟子程素衣补足道基,修补伤势,等闲不问外事,不到存亡关头,凌冲也不肯等闲轰动。
凌冲暗叹一声,也无去见陈建德的心机,陈建德是星帝后代子孙,星帝当年调派乔依依、萧厉帮手,才勉强守住北方之地,现在星宿魔宗已灭,星帝自保都难,哪不足力去助他?何况循环盘重光近在天涯,甚么千秋霸业、一统天下,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