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以元神感到,悄悄观赏二人对战神通。一幅幅画面映照于元神当中,尹济与天妖二人不约而同使出符箓之术对轰,天妖用上了斩虚定魂符,尹济则以剑道符箓对应,剑气金光四射,二人道行相若,尹济又是用心相让,一时倒也分不出胜负。
凌冲喜道:“弟子正愁如何修成归一,空有阴阳之气在手,却无寸进,还请老祖解惑!”尹济老祖奇道:“郭纯阳道友未曾传授你阴阳之气的奥妙么?也对,阴阳之气并非给后天生灵修炼,他能为你争来这份造化,已算逆天,修行之法还要靠你自家贯穿。”
尹济老祖道:“哦?本来如此!如果别人,只能说你这桩买卖做亏了,如果星帝,不但不亏,另有的赚。星帝此人言出必行,他的布局说不定便是此劫的破局之手!”
凌冲暗笑,天妖的符箓之道是尹济传授,毕竟比不得尹济的圆融老辣,但尹济不好下重手,勉强保持一个不堪不败的局面。看得出天妖确是挟恨在心,招式暴虐,招招致命,打的尹济只要抵挡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尹济老祖抚须笑道:“那也没甚么。你不知天赋阴阳之气对应天赋五太中太极之力,最是长于推算畴昔现在将来,你只是道行不敷,尚未触摸到那一层境地罢了。只要刻苦修炼,迟早会了然此中奇妙。”
凌冲苦笑道:“如此说来,本门好轻易寻到的清净道场,又成一场泡影?”尹济老祖叹道:“大道唯争,天赋星核多么贵重,开天辟地以来,能借此成绩合道者,早就被朋分殆尽。天星地星两界星核早就被人惦记了万年都不止。不过此是劫数,亦是机遇,你要修成归一,还要下落在这两枚星核之上!”
晦明孺子立即现身出来,一脸的萎缩神采,低声笑道:“那两个不会先把星核拆了罢?”凌冲道:“星核是天赋精气凝集,岂是那么好拆的?不过那两位如果当真脱手,只怕天星界要不得安宁了。”
晦明孺子低笑道:“尹济那厮是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了?”凌冲尚未开口,尹济之声俄然响起:“不劳你这小东西操心!”晦明孺子吓得一缩脖,躲回洞虚真界中去了。
凌冲一笑置之,存亡符是尹济老祖亲手祭炼,自有无穷手腕炮制那小孺子,又感到了一会,天妖老祖见符术不能胜,神通一转,变成天赋水行神通。归一境的天赋水猿发威,当真非同小可,但天妖忘怀了一事,便是身在太火当中,水行真气天赋受了压抑,阐扬不出全数能力。
凌冲绝望道:“本来老祖也不知么?”尹济老祖笑道:“自家修行,岂能假手别人?你不是有太乙飞星符阵么,用其推算便是。”凌冲道:“太乙飞星符阵已然舍给了星帝,星帝在星核当中设下禁制,传我禁制之法,以此互换。”
凌冲道:“本来如此!老祖一语惊醒梦中人!”阴阳之气竟另有这般妙用,是他从未想过的。凌冲想了想,将建木分枝取了出来,道:“弟子夺了神木岛的天赋灵根,以阴阳之气洗练,想不到表面一层天赋乙木精气只是幌子,内里是这一根分枝,我思疑此是传说中建木的一根枝条,还请老祖一观。”
凌冲道:“没了太乙飞星符阵,弟子该如何推算修行之法?”毕竟洞虚剑诀从元婴境地以上,皆靠了太乙飞星符阵之功,才气推算出来,凌冲没了此阵,不能推演将来窜改,猝然变成了瞎子,才会在天星界中如此被动。
凌冲道:“是我请来了太清祖师尹济,正与天妖老祖参议,莫师兄不必多虑。”尹济成道远在星帝之前,又是太清门鼻祖,莫孤月自是耳熟能详,闻言沉寂下去。循环界核心杀星帝的是齐神君之身,与尹济老祖无关,幸亏莫孤月不知此节,不然又要节外生枝。
凌冲心下雪亮:“此是归一境时融汇阴阳,贯穿玄魔之妙用!”他曾目睹很多归一境大战,亦曾切身与归一境比武,但对何为归一始终不甚了然,直至窥见尹济老祖脱手,才大有收成。
凌冲道:“老祖言重了,长辈岂敢!”尹济老祖道:“孟断身故,我的齐神君化身在仙督司职位又进一层,不过浑天招揽了慕容长生,仙督司的权势不降反升。仙帝苦心积虑多年,却被佛门搅了功德,与循环盘失之交臂,正要找回这个场子。天星界星核之事,那炼星老魔自发得得计,实则早就传遍诸天,只因尚未成熟,诸位大能懒得提早策动罢了!”
凌冲凝集精力,密查太火当中动静。两位老祖公然在大打脱手,只是二人亦有顾忌,将神通颠簸节制在最小范围以内,免得轰动少阳派诸人。
尹济老祖还是一手精通的符箓之道,窜改万千,偶然乃至会发挥出魔道的符箓神通,很有以柔克刚之意。魔道中亦有符箓之道,想不到尹济老祖亦精于此道。
凌冲略有所得,再与修炼阴阳之气之心得对比,面前破境之迷雾略微散去了一些。两位老祖比武了一日一夜,在凌冲眼中也只似瞬息之间,天赋太火被震得腾跃不休,几近影响到最深处的那枚星核。
正说之间,太火又是一阵狠恶之极的颤栗,凌冲忙将阴阳之气放开,消弭其影响。周天星斗大阵中传来莫孤月之声,问道:“凌师弟,为何太火无端生变?”
跟着最后一次神通碰撞,凌冲心头一动,就见尹济老祖迈步走出太火,眉眼间尽是无法之色,见了凌冲苦笑道:“多年前的风骚债,倒是叫你看了笑话!”
凌冲非常惊奇,不知尹济老祖何时兼修二门,但细看下去,却发觉非是如此,并非是尹济老祖兼修了魔道法门,而是以太清正道符箓之法,演变魔道意境,便似是一名浸**道无数光阴的老魔发挥符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