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道:“此事不必再提,我只求以身合道,与六条约寿,戋戋外物,再不放在眼中。”此言说来平平平淡,却蕴有一股不容置疑之意,听得漱石子都耸然动容。
那老道更不怠慢,头顶现了一道金光,金光托着一面金符,符光激射之间,漫天阴风魔念立时顿了一顿,漱石子清喝一声,双手一圈,极天之上一道粗大之极的大日真火垂落,已将统统阴风魔念裹入此中!
凌冲淡淡说道:“晦明所言不错,究竟战与不战,还请师兄决计!”漱石子喃喃道:“如果四位归一联手,倒也说得畴昔。”双掌一拍,低喝道:“战!此乃千载难逢良机,定要一举肃除魔头!”太清受两座魔国苛虐已久,漱石子手腕亦是超群,自能衡量利弊。
红珠老祖就是为了击杀盖冲霄才肯受委曲暗藏太清,立即衔尾追去,将六欲魔光放出。盖冲霄回顾骂道:“死光临头,还惦记老子!”红珠老祖喝道:“漱石子必是有备而来!你我联手突围,我就不信他敢以太清门统统生灵做赌!”
漱石子公然把握了三魔头的去处,只是顾忌其等联手,引而不发,说道:“三魔头的行迹我早已晓得,分作三处埋没,但相隔不远,一旦脱手,必会尽数轰动,唯有先行灭杀一人,令其丧胆,方可缓缓图之。”
殇王一起逃遁,好轻易染化了一个太清弟子,借其之身躲入太清门中,就在一座小小道观当中躲藏。本来打算精美,再有一甲子便有掌控借七公主之身重修归一之境,再暗中脱手,打杀红珠,自可报了大仇,想不到被凌冲一口叫破,又成了一条丧家之犬,当真好没出处。
晦明孺子叫道:“不但如此,连那两座魔国也被我们连根拔起,一干魔众尽数擒捉,就算红珠三个现在返回,也是局势已去,再难作孽了!如此你还不肯与我们联手么?”
殇王只觉元神当中传来非常剧痛,还将来得及喝骂告饶,已然灰飞烟灭!自漱石子脱手到殇王灰飞烟灭,也不过戋戋数息时候罢了,短的是动若雷霆!
凌冲道:“红珠三个暗藏之地,想来师兄早已晓得,只是引而不发。我再为师兄举荐二位!”元晦和尚与迦楼罗自洞虚真界中探出头来,与漱石子见礼。
殇王大惊失容,来人筹办万全,一经策动,竟连她也未事前瞧出端倪,好殇王,也算身经百战之辈,大喝一声,先将元神散化为无数六欲魔念,搅起无量阴风,就要夺路而逃,不管如何只要有一丝元神逃遁出去,便另有翻盘的能够!
漱石子此次当真惊奇到无以复加,太清星中只要他一个归一,却一下来了三位划一道行之辈,这股力量之强,足可等闲颠覆太清门道统。
不幸殇王一代枭雄,弘愿无双,一旦为红珠老祖所陷,步步失据,哑忍了数百年,毕竟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了局。殇王一死,不远之处立时腾起两道刁悍气机,红珠老祖声音喝道:“漱石子好毒的心机!”
盖冲霄眸子一转,已将七情魔幡祭起护身,叫道:“如此也罢!”仍旧加快遁光,不敢让红珠近身。
凌冲喝道:“莫要胡说!”对漱石子道:“我受了尹济老祖所传道法,但对太清基业无有兴趣,漱石子师兄不必多虑,现在只请你与我联手,诛杀魔头,事成以后,我自会拜别,再不入太清星中!”
这一日日当中午,殇王讨厌大日之力,特地躲上天下一座密室中修炼,俄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一道充满玄门纯阳真力的雷霆霍然将密室轰碎!
殇王来此不久,另有两股刁悍之极的气味一闪而逝,被她感知,心知是盖冲霄与红珠两个也到了,倒也迷惑,那二人倒也端方,各自占有一座山头,隐世不出。
九天之上,立着一名白发老道,恰是漱石子,其身前一圈雷光缓缓消逝,恰是毁去一张九天应元普化雷符,召请无量雷霆之力,犁庭扫穴,一举摧毁殇王藏身之地。
漱石子天然识得晦明孺子,淡淡说道:“我等能有本日,全赖师尊所赐,如果师尊意欲收回,天然不敢稍有抵挡。”晦明孺子怒道:“你这厮便是个惫懒货品!若非尹济那厮心软,早将你这欺师灭祖之辈一掌打死!”
凌冲道:“既然如此,请师兄将三魔头藏身之地奉告,我等四人联手,先以雷霆之势,或杀或擒,免得其以太清星中生灵相威胁,我等投鼠忌器!”
红珠老祖再也猜想不到漱石子竟敢抢先发难,捡了最弱的殇王开刀,一举将之击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盖冲霄则痛快的多,一声吼怒,卷起魔风,望天而逃!
殇王悄悄嘲笑,恰是三足鼎立之势,红珠那贱人功力最高,如果脱手,必定哄动其与盖冲霄联手御敌,还会轰动漱石子那牛鼻子,是以唯有哑忍,但红珠毫不会任由盖冲霄养好伤势,必会在某一日猝起发难,盖冲霄亦是料定,是以抓紧修炼,三人之间充满着山雨欲来之势。
漱石子叹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戋戋太清基业就算拱手让与师弟,也没甚么,只是我坐镇此星太久,宗族门下盘根错节,总有些不便之处……”
元晦和尚低宣佛号,合十一礼,随即钻回洞虚真界,迦楼罗底子连话都懒得说,露了一面便走,非常孤傲。漱石子道:“这是……”凌冲道:“这二位出身大金刚王佛净土,就在天星界中传道,被我聘请来擒拿魔头。实不相瞒,太清星外另有两位归一道友暗藏,只等魔头现踪。”
凌冲道:“殇霸道行未复,只夺舍了一个玄阴之辈,当可一举灭杀,盖冲霄固然受创,并未跌落境地,抢先杀殇王,再灭盖冲霄,则红珠必会闻声远遁,只要她逃往域外,便不敷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