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已然称帝,随行寺人宫女、王公大臣既多,琐事也多,这几日左怀仁慌乱非常,恰好靖王不喜县城逼仄,传令在城外搭建了一座大帐,充当行宫,又派兵四周劫夺有姿色的少女,添补此中,很有乐不思蜀,纵情吃苦的意义。左怀仁看在眼中,悄悄嘲笑,不但不禁止,反而推波助澜,坐实了靖王一代昏君的名号。

凌冲懒得去管左怀仁用的擒贼擒王的战术,有噬魂魔念在,郭达任一个动机都能以最快的速率实现,如此一来,五万金陵铁骑实在等若一人,左怀仁纵是军神一级的人物,只要不能看破噬魂魔念的手腕,没有禁止的方略,就只能吃瘪到死!

三人料不到一贯笃定沉默的凌冲竟会抢先脱手,且如此不顾统统,想要禁止已来不及,魔光现出以后,立时稀有人飞起,恰是受靖王供奉的魔道妙手。

靖王此举也有自家的谨慎思在,左怀仁一举彭泽乃是一大奇功,若听任其攻打金陵,一旦攻陷,让他这位帝王如何自处?何况金陵城高水深,乃是一等一的盘龙之地,落入左怀仁手中,一定肯乖乖交出,一旦有了不臣之心,岂不鸡飞蛋打?

凌冲蓦地喝道:“杀!”抢先一步跨出云团,袍袖一扬,一大蓬剑气飞射如雨,往靖王行宫中落去!行宫之被骗即升起一团魔气,平空一散,化为一圈幽光,将大帐包裹出来,生生接受了剑气一轮攒射!

左怀仁一刀劈过,不顾溅在面上的鲜血,纵声叫道:“亲卫随我来!”周边当即集合了上千精锐,长刀指处,恰是金陵马队的核心,一杆大旗之下,立定一名骑乘黑棕骏马的郭达!

四人剑光联成一体,相互交换甚易,凌冲淡淡道:“哪有甚么打算?直扑靖王大帐,取其首级便是!”三人皆是皱眉,方凝道:“这怕是不好罢?我等受命下山,只为对于魔教妙手,不成插手靖王兵变当中,如果冒然去杀靖王,有违师门之命。”

左怀仁满心不肯,如果原地待命,不免失却先机,但圣旨已下,不好公开抗旨,只好先前推动了一日,占有一座小小县城作为老巢,恭迎靖王圣驾。

方凝与易靖也望了一眼,眼中惊奇之色一闪而逝。凌冲却始终望着那座靖王行宫大营,郭达与部下一干军官早就被魔念感染,有凌冲阴神居中调和,相互可谓“情意相通”,批示起来天然如臂使指。

凌冲道:“方师姐不必担忧,我们此去是共同金陵雄师,剪除魔道妙手,顺带吓吓靖王,不会违背师门之命。”方凝将信将疑,总觉凌冲比平时分歧,目光凌厉,模糊有一股肝火被压抑了起来。

有凌冲所发噬魂魔念在,金陵宦海高低都拧成了一股绳,绝无推委迟延之事,当真是令行制止,再顺手没有。四人连袂出城,御剑而走,自高低望,见数万铁骑奔腾不休,每一名骑士皆有三匹战马把握,一概辎重全无,轻装简骑,摆明是要阐扬铁骑来去如风的特性,袭扰靖王雄师。

千年以降,大明铁骑练习之法传承不断,终究在靖王之乱中大放异彩。当年铁骑中的一名统领便是郭达的远祖,是以金陵铁骑便由其统帅。

凌冲等人下望之时,就见两道铁骑如两股暴风,卷动风云,皆无遁藏之意,眨眼间已狠狠碰撞到了一处!江南之地,多是丘陵,杂花生树,本不适铁骑奔驰,但数万之兵的战阵还是接受的起,一时之间,斧钺刀剑映光,砍杀之声不断于耳!

金陵城中雄师已然开动,有五万精兵之多,俱是铁骑。大明立国之初,便是靠了一支铁骑之兵,与北方诸蛮国交战,蛮国之兵自小可谓长在马背上,骑射之术天下无双,却还是败在大明铁骑之下,足见这支铁骑之威。

方凝道:“想不到金陵另有这等雄兵!如果先前隋问天肯派将出来,彭泽又岂会失手!”乔淮清道:“隋问天自有筹算,多说无益。凌师弟倒是如何打算,该当说一说了罢?”

靖王谨慎思一动,当即决定“御驾亲征”,公然左怀仁还不敢明面上背叛,只能乖乖认命,将靖王圣驾迎入县城,好酒好肉的服侍。

兵贵神速,铁蹄翻飞之间,三日以后已邻近靖王大营。左怀仁攻破彭泽,略略休整了几日,本要挥军直指金陵,忽接靖王圣旨,说道靖王决定御驾亲征,命其收敛兵马,驱逐圣驾。

郭达不愧为当世名将,彭泽之败败在天时、败在出其不料,但当公允交兵之时,其批示之妙处便尽数阐扬了出来。左怀仁切身参战,鬼头大刀幻起重重残影,接连斩杀金陵之军,但另有无穷兵士围拢上来,个个悍不畏死,想要用人数堆死这位叛军首将!

俗世当中的鏖战自是不能引发诸位玄门练气士的兴趣,乔淮清忽地咦了一声,说道:“那郭达的批示倒是有些意义!”自云头瞧得清楚,见金陵雄师起承转合之间,竟然布基层层步地,大股马队冲杀之间,又有小股马队来往交叉,应用之精美,竟连乔淮清这等“仙家”也自赞叹不已!

才一打仗,便稀有百人栽上马来,手足抽动,目睹是不活了。余者全无救济之意,只顾冒死砍杀。铁骑比武,只凭一个狠字,那个脱手凶恶,谁就能大占上风。

左怀仁领命,喝一声摆布,当即披挂上阵,手持一柄鬼头砍刀,纠集了三万精锐,大营之门开启,如大水般滚出,前去迎击。

郭达铁骑奔驰而来,全无讳饰的心机,一起绝尘,早被左怀仁细作瞧见,一起飞禀出去。左怀仁当即入帐禀告靖王,靖王正懒洋洋的躺在一名美姬腿上,由其喂食生果蜜饯,闻言身也不太,叮咛道:“此乃小事,左将军自去措置便是!”

靖王在大帐中舒畅非常,俄然大帐颤栗如同地动,几乎将他震下床来,忙叫道:“甚么事!”一个阴恻恻的声声响起:“陛下不必惶恐,不过是玄门几个贱种前来挑衅,我等去会一会他们,陛下尽管吃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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