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斗过几招剑法,悄悄点头,张亦如根柢打得极牢,剑术秉承庚金剑诀真传,凶恶霸道,但不敷之处是稍稍失之韧性,故意逗弄,天尸剑气布下一道剑网,横推畴昔。张亦如凝神接战,一时对峙不下。小翠小烟二女就在一旁摇旗号令,全不脱手。
小翠点头,二女刚要解缆归去,不防凌冲回过甚来,咧嘴一笑:“两位姐姐要去那里?还是陪我一起欢愉欢愉罢!”二女不知怎得,脑筋一晕,等回过神来,忽觉那厮也不甚可爱,反而变得非常敬爱起来,纷繁娇斥一声,连声叫道:“天欲教宝玑娘娘座下弟子,受命诛杀张守正,闲杂人等滚蛋!”取出各自所炼法器,恶狠狠的为凌冲号令助势!
凌冲面无神采,狠狠吻了柳妍一口,很有些肆无顾忌之意,起家哈哈笑道:“娘娘有命,岂敢不从?祁某这就去将那甚么张守正的人头提来!”
凌冲用魔念染化了二女,就见张府中蓦地升起一道纯白剑气,剑气森然,裹挟无边凶厉之气,一个少年声音喝道:“何方妖魔,胆敢来犯!”恰是张亦如的声音。
柳妍心下一凛,忙低头道:“奴婢怎敢!”宝玑娘娘嘲笑:“不敢便好,教主那天欲宫中但是另有一群赤身奴日盼夜盼,如果将你赐给他们……”
身后二女对望一眼,都气的俏脸煞白,“祁飞”唯恐别人不知是来杀张守正,连带自家也要透露,小烟悄声道:“娘娘之意,是悄悄行事,不成透露行迹,还是临时退避,让那混蛋自家去罢!”
柳妍面色一白,怯生生问道:“如果他杀不得张守正,娘娘可会亲身脱手?”宝玑娘娘呵呵一笑:“本宫又非吃饱了撑的,如何会去给孙皇后那贱婢当枪使?祁飞杀不了张守正,孙皇后自会另寻战略,本宫只要看戏便可。你是自发寻到了情郎,有了背景,本日话多的很哪!”
宝玑娘娘笑吟吟道:“不急!小翠、小烟,你二人皆是我调教出来,修成了婴儿,便随祁飞同去。有你们帮手,想来充足了!”两位妖艳女子闻言站出,一同领命。凌冲心知这是不放心自家的金丹修为,别的也有一层监督之意,笑道:“也好!有两位美人儿之助,当可十拿九稳!事不宜迟,我等去去便回!”
庵堂当中,柳妍忧心道:“娘娘,祁飞不过是金丹真人,眼下京师当中正道妙手无数,一经发明,只怕难以逃脱。”宝玑娘娘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如何,这就顾虑上你的小姘头了?他如果能杀了张守正满身而退,我就做主将你赐他,如果杀不得或是沦陷此中,只能怪他自家学艺不精,也须怪我不得。”
凌冲脑筋又没被朱厌用熟铜大棍锤过,天然不会发疯真去杀张守正,此事还要闹得全城皆知,干脆演成一个莽撞之极的角色,几乎忘了祁飞主如果精通剑术,费了半天力量,才勉强凑出一道天尸剑气,仿效封寒当年所发挥的一道黑眚阴煞法门,倒也有几分像样。
凌冲悄悄点头:“这小子几年不见,剑意更见谙练,只怕不过几年便可动手凝练婴儿了!”口中大笑:“我等乃天欲教神使,你小子又是哪个?老子剑下可不死知名之鬼!”
凌冲出了庵堂,顷刻面如寒霜,也不睬会二女,腾空便走,意态放肆至极。二女见了,皆是愠怒,小翠说道:“一个小小金丹,就敢如此猖獗!若非娘娘要借他手行事,现在老娘就宰了他!”小烟劝道:“莫活力,等他杀了张守正,捏圆捏扁全都由你,另有柳妍那小浪蹄子,转头也要给她都雅!”
兵部尚书府中,秦拂宗霍然抬首,嘲笑道:“好天欲教!好一群贱婢!这是嫁祸江东之计,公然暴虐!”他身边鲜明便是上官云珠与隋问天两个,隋问天被免除了官职,又拾掇凌冲不下,与上官云珠商讨,干脆回到天京,寻秦拂宗做主。
宝玑娘娘媚笑道:“本宫就在此处备下酒宴,等你马到功成,再为你庆功!”凌冲长声大笑,昂然出门,小翠与小烟对视一眼,也自跟了出去。
这几年他守在家中,寸步不离,便是怕有人对乃祖倒霉,公然蹿出一名妙手,不过对方似也是金丹之辈,剑术凌厉却并非不成抵挡,当下凝集心神,用心御剑。将师传的一柄寒铁飞剑使得风雨不透,尽展庚金剑诀之妙用。
柳妍恰到好处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浑身瑟瑟颤抖,深深跪伏下去。宝玑娘娘鼻孔中哼出一声嘲笑。凌冲身蹈虚空,嘴角也勾起一丝嘲笑。京师之地,群英聚集,波诡云谲,很有牵一发而动满身之势,既然如此,那便再加一把火,以便火中取栗!
那赤身奴皆是男人,是历代受了天欲教弟子勾引采补以后,仍旧执迷不悟,一心跟从,被天欲教主收拢起来,当作猫狗普通豢养,如有女弟子冒犯教规,便发落给他们。常常那些女弟子常常了局极惨,临死之前还要蒙受无边欺侮,是以天欲教中皆是谈赤身奴色变!
天尸剑气生出层层窜改,与张亦如的庚金剑气狠狠拼了一记,竟是涓滴不落下风。张亦如飞身上来,悄悄心惊:“从哪冒出这么一个剑道妙手?他身后的女子真是天欲教出身不成?如此可就毒手了!”
半晌之间已到张府上方,小翠与小烟两个正要按落遁光,乘机潜入,却见“祁飞”阿谁二五仔周身腾起重重黑芒宝光,夤夜当中显得耀目非常,大呼一声:“张守正!且出来受死!”扬手便是一道粗大之极的剑气,披发腐尸气味,狠狠劈落!
啪!宝玑娘娘将手中一只茶盏摔得粉碎,粉脸乌青,喝道:“祁飞那厮!小翠和小烟莫非被他灌了迷魂汤不成!该死,如此一来,全城都晓得本教要杀张亦如,该死!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