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神炼法已毕,附于噬魂幡上,还是化为一名面庞阴鸷的少年,眨眼间出了地表,略一辨识方向,往大明京师而去。
彭泽城失守,此去金陵路上再无险地可守,可谓一马平地,左怀仁追亡逐北之下,郭达所部死伤惨痛,等逃回金陵盘点兵马,不由老泪纵横,数万精兵只逃回不到一半,连很多跟随多年的老将也自战死疆场。
清光当中是一座小小的三十三层宝塔,倏忽没入上官云珠顶门。上官云珠不由膜拜于地,朗声道:“请恩师放心,弟子定会将凌冲带上山来!”虚空合壁,上官云珠起家,面上尽是忧色!嘲笑道:“有了三十三天宝塔,凌冲手中宝贝再无威胁,可动手擒拿,回山复命!”
三日以后,魔胎中最后收回一声不甘的吼怒,魔胎元灵终究被生生抹去,只剩一具躯壳。凌冲对那躯壳也不感兴趣,归正噬魂幡本身就即是一件坚毅非常的魔躯,不必用魔胎来画蛇添足,干脆一并化去。
凌冲面色如铁,嘲笑道:“清虚道宗欺人太过!父亲,大哥在牢中可有屈打成招之事?”他最担忧凌康在牢中受了酷刑,支撑不出,认了罪名倒无妨,就怕被打残打伤,不好医治。
隋问天游移道:“凌康并未弃城而逃,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如何服众?”上官云珠嘲笑:“服众?平帝也不过是本门一个傀儡罢了,莫须有便莫须有!你莫要多言,照办便是!”隋问天不敢违逆她的意义,当即命令,将彭泽县令凌康收监。
隋问天眼中尽是羡慕之色,三十三天宝塔威能奇大,为正道稀有宝贝,自家就没这个福分,有此宝在手,擒拿凌冲自是十拿九稳,只是为何连师祖绝尘道人都要擒捉凌冲,却猜想不透,也不敢多问。
噬魂劫法分为正念与七情魔念,此中正念为修道的底子,等闲不敢耗损,只能以七情魔念来孕育魔胎,七情魔念是个甚么德行?无时无刻不想造反自主,以之孕育出的魔胎反噬也就理所当然。
崔氏哭道:“不幸你大哥忠心为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了局!凌冲你定要救他啊!”凌康之妻一面抽泣,一面还要安抚婆婆,连侄儿凌岳也自咧嘴大哭起来。
一来一去竟已担搁了三个月之久,彭泽城大战想来都已结束。贰心切乃兄凌康安危,以太乙飞星符阵推算,仿佛并无甚么性命之忧,临时松了口气。
那魔胎收回一声忿怒之极的吼声,震惊魔幡,仿佛对凌冲要扼杀它甚是不满,还想要脱手反击。凌冲微微嘲笑,“公然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还在襁褓中,就敢反噬仆人了。怪不得噬魂白叟也将噬魂幡元灵化去!”抓紧注入功力炼化魔胎真灵。
比及一月以后,魔胎完整消逝不见,转为滚滚阴气,津润噬魂幡。五大部件禁制已然到了四十八重美满之境,受制于正念叨行没法再行向上祭炼,但每一重禁制包含的法力却变得深厚无匹。现在有此幡在手,再加七道法相境地的七情魔念,凌冲有信心力斗脱劫之境的宗师也不落下风!
自西北之地赶回彭泽,又破钞了数旬日工夫,比及了处所,触目却见满地狼籍,大地龟裂,空中湿洼,仿佛大水方退,彭泽县城城墙也倾圮了大半,城头却遍插靖王叛军大旗,显是城池已被左怀仁霸占!。
那魔胎是噬魂幡汲取炼化了很多魔念,加上凌冲阴神魔意凝集,只要孕育成熟,便是噬魂幡的元灵地点。凌冲有噬魂白叟前车之鉴,怎肯将其留下?趁其强大之时,正念将一缕动机刺入魔胎当中,狠狠一搅!
郭达无颜苟活,自缚前去皇宫请罪,被隋问天拦下,不但未曾问罪,反而好言欣喜了几句,言道彭泽之败非战之罪,命其重整旗鼓,剥削兵马,来日再与左怀仁决斗。
苦战数日夜以后,终因寡不敌众,不得已带领残军撤退,由此将彭泽城拱手相让。左怀仁占据彭泽以后,也不补葺城墙,当即率所部连夜追袭。两边雄师连战数场,郭达批示若定,即使身处倒霉,还是切身断后,丧失了数万精兵以后,终究摆脱左怀仁管束,一起退回金陵城中。
上官云珠笑道:“金陵城高墙厚,靖王纵来,也不必惊骇,大不了依托金陵与之一战。祖师之命却不成不从,须得先动手为强,你先将其兄凌康下狱,就以彭泽城破之时,其弃城逃脱为由。等凌冲返来,定会强行劫狱,当时便有借口对于他了!”
阳神一起飞遁,这一趟本要截杀乌门山,成果变数频出,先是碰到朱厌老祖,又寻到了噬魂幡残体,跟着夺魂道人跨界而来,被无住和尚算计,里里外外,兔起鹘落,松散非常。
化灵池策动,狠狠一震,磨荡之下,将魔胎缓缓化去,丝丝缕缕阴气复原出来,如阴风吹拂,吹入五大部件当中,将此中禁制向上祭炼。
送走郭达,隋问天与上官云珠密议道:“彭泽失守,金陵再无险可守,眼下靖王已然率兵亲征而来,如之何如?”上官云珠方要答话,俄然面色一变,虚空开裂,一道清光飞出,有人说道:“云珠吾徒!你师私有令,将那凌冲捉上山来,不得有误!记着,便宜行事,万不成打草惊蛇!此宝便与你防身!”恰是拂真道人于清虚三山当中运法。
凌冲窜改成一名游方的和尚,寻了几人探听,才知他走后雄师又自对峙了数日,左怀仁忽出奇计帐下有人以绝大神通哄动山崩地裂,导致城墙崩塌,叛军趁机一拥而入,郭达率部与之展开巷战。
比及凌冲阳神自彭泽返回金陵,回至家中,见老父长叹短叹,崔氏不住抹泪,连老夫人也被气的一病不起,才知竟有此事。自知凌冲拜入道家庙门练气练剑,凌真也不大管束这位次子了,反而甚是倚重,说道:“你大哥被随文天以莫须有之罪名捉入大牢,已有十几日,幸亏你返来,眼下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