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六六 天妖老祖 先天太火(求月票)

凌冲来时曾向宿苍子与无垢子扣问历代看望天星界星核的纯阳老祖所留手札记录,得知天星界戊土大地深稀有十万丈,星核便在最内当中。

浩光指导他道:“那钧天壶乃前古珍宝,奇妙无穷,你无妨多收些人种出来,教养保养,一方天下若人气畅旺,对你感悟此宝之妙大有好处。”

天妖老祖与尹济一段情缘牵涉,太清道法自是如掌观纹,乃至尹济创设太清符术时,还曾向她问道。初见凌冲只觉其将太清符术修炼的不三不四,但细看之下,倒是以一座奥妙剑气洞天统御,太清法力散为星斗,当真是包含万有,连穿畴昔现在将来。这等立意委实发前人所未发,高远深渺之极。

凌冲笑了一声,接口道:“我徒弟多么身份,岂会贪墨戋戋一件宝贝?童儿莫要胡说。前辈之意,是太乙飞星符阵尚能炼入其他符宝,吞吸星斗之力,使推算之速暴增么?”

凌冲振衣一笑,说道:“长辈入剑道时,便已将存亡置之度外,前辈金玉良言,在此谢过!”天妖老祖冷哼道:“自古轻言存亡之辈既多,当斧钺加身,存亡顷俄之时,却又痛哭流涕,悔怨不已。”言下之意,是说凌冲只会嘴上使力。

凌冲也未痴心妄图得见星核真貌,只求与天妖老祖获得联络便罢,剑光运起,往土层当中奔驰,又用道家喝令山石之法,一起之上土翻石滚,如地龙翻身,戊土真气潮动如浪,但越往内压力越大,数千丈之下凌冲已觉浑身发紧,法力运转也有了几分滞涩。

浩光点头道:“不错,也幸亏有你挪移虚空,方能将九头妖圣魔躯转来此界,说动焚天魔祖脱手,你父亲也是算定此事,才敢抢先一步,将钧天壶夺来赐你。空桑上人的虚空神通非同小可,你觉醒了其几分道统传承,务要好生修炼,特别将那钧天壶好生祭炼,今后另有大用!”

天妖老祖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徒弟充其量不过是纯阳级数,还敢来寻我脱手么?”凌冲小声道:“那可一定!”忽觉一双目光在自家身上打量,丹田微微一热,竟似被看破了洞虚真界的地点。

少阳派对天星界非常正视,引为新一处道场,万不容有失,杨天琪临去前,杨逊将钧天壶赐下,命他好生祭炼。钧天壶中自生天下,虽则跌落品级,还是可贵的虚空宝贝。

凌冲苦笑道:“长辈不过一时讲错,前辈又何必多次恐吓?如果前辈真对长辈不轨,长辈自也抵挡不得,但今后自有太玄派中妙手来为长辈报仇。”

凌冲出了苍海派总坛,剑光幽幽,往天星界内核当中扎去。晦明孺子小脸紧绷,说道:“真要去见那位么?”存亡符强行抽取天妖老祖法力千年,才得孕育。虽说是尹济安插,但真要照面,说不定天妖老祖记起宿恨,顺手给他一下,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那火球稀有万丈高低,无时无刻不在放射无量热度,烧的周遭空间扭曲陷落,恰是天赋所生的泰初毒火。火球以外,一道身影孤悬,乃是人形之身,但被道道光彩讳饰,瞧不清内里人的模样,天然便是那位奥秘莫测的天妖老祖。

天妖老祖声音传来:“好好的太清符法,被你修炼的不伦不类,还掺杂了虚空法门。咦,竟是一门斥地六合的剑术?到也有几分新意。哼哼,那位空桑上人果是选中了你,竟赠了你一枚虚空种子?须知拿人手短,他今后有求,你也不好不该了!”

天妖老祖长叹一声,淡淡说道:“此是太清之事,你只寻尹济去问,莫来问我!”凌冲唯唯诺诺,不敢答言。

天妖老祖沉吟道:“你身兼两家之长,太清符术已非本来脸孔,我也不能多做置喙。太乙飞星符法已是顶尖的推算法门,只是我观你尚未炼入甚么合用的星斗之宝,若能寻到当年太清门秘传的几件符宝,如太阳神符、太阴神符、周天星符,炼入飞星符阵,当可事半功倍!”

模糊可见火球中一层一层的真火燃烧,最外一层色作赤红,渐次向内,光彩也渐转幽深,到最内一点已是深幽如冥狱,凌冲只瞧了一眼,就觉元神欲焚,忙别过甚去,暗运洞虚剑诀,很久才好过了些。

几句话之间,已将凌冲根底看得明显白白,凌冲只安然受之,毕竟这一名境地还在长生之上,有诸多灵异也不希奇。天妖老祖越看越是奇特,忍不住瞧了又瞧,凌冲一身所学实在驳杂,如果算上地星界的阴神兼顾,直如万花筒普通,恰好每一门皆是惊天动地的镇派绝学,被他大杂烩般杂糅一处,全无滞涩之感,难怪以天妖老祖腹笥之广,也要大为瞠目。

凌冲微微一笑,毫不回嘴。大道如渊海,岂在口舌间?正要向天妖献计,如何联手对于焚天魔祖,泥丸宫忽有一道剑光飞出,化为一名玄袍道人,笑眯眯的非常可亲,不是太玄掌教郭纯阳,又是哪个?

凌冲待元神安稳了些,忙见礼道:“弟子拜见天妖老祖!”光晕中昏黄身影收回一声嘲笑:“当我之面,还敢呼出一个‘妖’字?信不信我将你扔进太火当中,就算尹济现在下凡,也救你不得?”

天妖老祖嘲笑道:“尹济真是废料!留下一个废料孺子,连这等事也未曾奉告于你么?太乙飞星符阵本就依靠星斗之力鞭策,更可由虚化实,当年太清门炼制诸般神符,便是要祭炼一座亘古未有的飞星大阵,此阵若成,震古烁今,可推算统统畴昔现在将来之事,比佛陀的佛眼也差不了多少。可惜尚未胜利,太清门便已风骚云散!”

凌冲眼中神光一闪,沉声道:“前辈之意是要我寻敌手厮杀,与存亡之间体悟那一线灵光?”天妖老祖道:“地星界中天魔尽多,尽可杀个够,就怕你的神通倒霉。”

凌冲当然大吃一惊,天妖老祖护身光彩也自颤栗几下,问道:“你是何人?”此人清楚以元神幻影之法藏匿于凌冲泥丸宫中,自家竟一无所觉,委实不成思议。

杨天琪自从被叶向天断去一臂,纵得神木岛乙木精气接驳无缺,道心已然受损,加上乃父多年不闻不问,只将心机用在培养易靖之上,不免有所怨怼。

与他当年潜入东海海眼略有类似,不过触目处换成了无尽戊土之气,土层之下亦有生灵,大多油腻湿滑,又或软绵颀长,非常风趣。

凌冲用心御气,与洞虚真界表里交汇,元气合容,公然压力大减,顺势已到了万丈之下。此处尚还没法感知天赋太火之威,没何如唯有持续下行,到了两万丈时,已不得不将晦明孺子唤出。

这些年昂扬图强,一意苦修,修炼到了法相境地以后,竟被他觉醒了宿世宿慧,记起自家宿世乃是空桑上人座下孺子,修炼虚空神通,因劫数陨落,连上官云珠宿世亦是与空桑上人交好的一名上古仙子门徒,这才缘定三生。

天妖老祖哈的一声,说道:“你这后辈倒是风趣,竟然将自家祖师卖了?”凌冲道:“长辈的正宗师承乃是循环天下太玄剑派,身负太清道统不过是尹济祖师的算计,不得不接罢了。”

凌冲忍住笑,正色道:“晦明放心,那位老祖若要抨击你,便不会击杀阴暮气魔,助你美满了。等见了她,你莫要多言便是。”晦明孺子蔫头耷脑,只得服从凌冲摆布。

凌冲背后盗汗津津,问道:“前辈所言极是,这些年长辈也在苦思对策。”天妖老祖道:“要将两门法力融会贯穿,除功力融会以外,另有一招,便是于存亡之间体悟!”

天妖老祖声音传来,尽是顾忌之意:“你便是太玄掌教?不对!你的神通诡异,远非纯阳之辈能比,竟能瞒过我的灵觉,你究竟是何人?”

那位天妖嘲笑之声传来:“尹济负心薄幸,用阵法强行抽取我的法力,扶养那小东西。你身为他的传人,还敢与我劈面!”晦明孺籽实是怕极,大呼一声,便欲回身逃脱,吃凌冲低喝了一声:“怕甚么!没得丢人现眼!”

天妖老祖忽地赞叹一声,倒是瞧见凌冲身中那一团后天阴阳之气,欲言又止,终究未曾出口。与凌冲懵懂分歧,她可深知那一团吵嘴之气代表的寄意,这等天大隐蔽,避之唯恐不及,还是莫要冒然插手的好。

天妖老祖自也瞧见了晦明孺子,冷哼一声,晦明孺子面色惨白,暴露堪比嚎哭的笑容,小嘴咧开,又不知要如何套套近乎。

天妖老祖道:“除此以外,你的两部道法看似归一,实则很多精美之处尚未统合,赶上真正的妙手,举手之间便可令你法力崩散,一败涂地。”

据纯阳老祖猜测,唯有境地远超长生之辈,方能靠近星核,借此中太火修炼,又或是将星核祭炼。太火产自天赋,乃开天辟地时造物之力所化,但包运了六合初开时点点肮脏之气,沉重混乱,非大能之辈不能炼化,等闲长生老祖更是沾之即亡。

晦明苦了一张小脸,不敢辩白。凌冲陪笑道:“前辈前次诛杀阴暮气魔,成全了我这童儿,想来对存亡符已无甚么恨意。至于前辈与尹济祖师之间牵缠纠葛,长辈不便置喙,如果前辈念念不忘,大不了杀上九天仙阙,长辈也乐见其成。”

有晦明着力,一幢符光清澈如水,映的四周皆碧,一口气潜上天下十万丈之遥,再往下连晦明孺子也力有不殆。凌冲见差未几,真气转为太清玄始之气,藉由存亡符本体发散出去,太清玄始之气当中又异化最为精纯的太清符意,就不信那一名发觉不到,又或视若罔闻。

蓦地暴怒起来,“尹济阿谁懦夫,只敢做缩头乌龟,躲在天界不下来,却令徒子徒孙送命!不幸那些大好门徒……”凌冲听她谈及太清门昔日秘辛,忍不住插口道:“弟子只知当初太清毁灭,清虚道宗在背后出了极大力量,可否请前辈奉告一二?”

公然一柱香工夫不到,一个清冷声音在凌冲耳畔响起:“存亡符?尹济那厮的传人?你来何为!”凌冲忙不迭道:“弟子凌冲,来寻前辈商谈共抗焚天魔君之事,请前辈赐见一面!”

凌冲还未答言,晦明孺子义愤填膺,跳将出来叫道:“太阳神符果是被郭纯阳那厮贪墨了!不然他给了你,就能汲取此地太火之力,复原七八分威……”话说半截,瞥见光晕中天妖老祖,又生生咽了归去。

杨天琪当下狂喜不止,当即潜入冥狱,用宿世所学手腕,呼唤空桑仙府,竟被他幸运到手。此时乃父杨逊俄然走来,说道早知他来源,现在返本归源,正可为少阳派放一异彩,命他借空桑仙府之力,转移至天星界中,助浩光道人一统天星界。

郭纯阳道:“老道乃道指正宗练气士,立品持正,何来诡异之说?”天妖老祖不语,一时沉寂下来。郭纯阳浑不在乎,目光乱瞄,瞧见那一团天赋太火,口中啧啧有声:“不愧天赋之物,至毒至凶,好!”

杨天琪心结既去,道心宁定,到了天星界不久竟哄动劫数,安然度过,一举成为一劫宗师,信心暴涨之下,只觉舍我其谁,恨不能立时返回循环天下,将叶向天打杀了报仇。

天妖老祖道:“可贵你一个小辈倒是看得通透。也罢,便见你一见罢!”凌冲只觉天旋地转,已然换了一处六合,面前是一座巨大无伦的火球,披发无尽亮光,竟是不成逼视。

郭纯阳元神兼顾打个顿首,笑道:“老道郭纯阳,便是凌冲的授业徒弟了!”还向凌冲眨了眨眼。凌冲浑不知徒弟何时留下这一记背工,只好默不出声。

凌冲道:“弟子以太玄剑术为基,兼修太清符术,欲以斥地虚空之道包容万有,因发前人所未发,只能以太乙飞星符法步步推衍,如履薄冰,还请前辈不吝见教!”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