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傻笑了一阵,奋发精力,正要将虚空虫放出,耳边忽有人咳嗽一声,嘲弄道:“人无横财不富,你这小子倒是深通此理!”
剑阵一出,将真界翼护下方,任由碧绿剑光排挤如海,如雨落芭蕉,四周八方杀来。剑光分化的工夫剑光真真相合,随心转换,极难硬拼,凌冲打的是迟延的主张,舍了剑丝剑阵,为自家赢取一丝良机。
凌冲定睛望去,见那人大袖翩然,头别玉簪,仙风道骨之间,乃是一名玄门有道之士。凌冲却觉这货的风韵气度似曾了解,仿佛也有一名老祖级数的人物,亦是这般的招摇。
抢先一道碧色剑光最是迅快,竟是一名剑修,发挥剑气雷音的手腕,剑气一起,有七音之速!音障层层爆开,白雾飞云尽在其身后!
凌冲大吃一惊,当即剑术策动,剑气绕身如龙,又有阴神度量噬魂幡现身,四目灼灼,四下寻觅。能瞒过他的感知,欺近身边,必是长生级数人物,不得不谨慎对待,免得暗沟翻船!
那人哂笑一声,又道:“不必严峻,本神仙若要杀你,一根手指充足,还会特地与你说话么?你且看来!”一名道人现身而出,立于周天银河之上,说不出适意萧洒。
忍不住将漫天剑光缓了一缓,喝道:“瞧你的剑术亦是道指正宗传授,必非知名之辈,如何甘心为贼?本门乃青帝道统,就算九天仙帝亦要卖几分颜面,若你肯乖乖受缚,我还可向恩师讨情,赦免你……”
钧天道人似笑非笑,说道:“你可知我这一脉的虚空神通,便是九天银河中亦是大大驰名,多少修士求之不得,到你手中却如此暴殄天物?不当人子!”
凌冲自杨天琪手中强抢钧天壶,将之炼入洞虚真界,又从中得了一部《虚空无量无尽藏法》,深知钧天道人的秘闻,乃是空桑上人之徒,其现身于仙府当中,乃在道理当中,但一名威名赫赫的上古真仙劈面,还是有些不大实在之感。
无穷剑光劈落纷斩,小小的诛魔剑阵如浪中划子,随时有颠覆之危,但毕竟未曾被破!脱手那人乃是青帝嫡传徒孙,在青帝苑三代弟子中亦是佼佼不群之辈,一手剑术力压同门,更修成剑光分化的绝世剑道,夙来眼高于顶。
凌冲大吃一惊,讷讷道:“莫不是钧天前辈劈面?”那道人点头:“老道恰是钧天!”若非一件钧天壶出世,钧天道人的名声在循环天下只是沉沉寂然罢了。但钧天壶中炼化了一方小千天下,玄门世人方知世上另有一名精通虚空神通的老祖。
凌冲不好作答,只得嘲笑不已。钧天道人神目如电,在洞虚真界中转了一圈,又瞧了瞧阴神与噬魂幡,眉头大皱,说道:“你徒弟是谁?竟敢如此传授,的确混闹之极!玄魔兼修,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成绩?除非……咦?本来如此!妙啊!妙哉!老道倒忍不住想见一见你的徒弟了!”
凌冲大吃一惊,不料青帝苑中竟有如此剑道妙手,这一手剑光分化的工夫精美非常,特别以乙木道法发挥,别有奥妙,令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凌冲以剑阵缓过一口气,终究寻到一处虚空裂缝,一气钻入,离了青帝苑地点天下,这才长松一口气。面前又是星光点点,陆离班驳,凌冲瞧了瞧真界中条条灵根枝干,绿意满盈,朝气勃勃,忍不住嘿嘿直笑。
钧天道人高低打量凌冲一番,摇了点头,却又点了点头。晦明孺子对这位老祖非常猎奇,忍不住现身问道:“老祖为何点头又点头?”
洞虚真界已出了青帝苑,正要遁入虚空,那碧色剑光不知怎的,竟似晓得凌冲的地点,赶得一赶,已然不远,碧色剑光蓦地分化无数碧绿剑光,满空游走不定,织成一张大网,兜头罩下!
晦明孺子更是不堪,小手连抓,靠近了看了又看,亦是傻笑不断。天赋灵根代价无可估计,就算只斫下几根枝条,对长生之下的修士亦是感化多多,若能重新栽活,便是一件上佳的成道之宝。就算放在真界当中,日夕散产生发之气,对凌冲修炼也有无穷好处!
话未说完,那一座小小诛魔剑阵蓦地崩散,大喜之下,正要顺势直上,却见那贼人所化灵光蓦地钻入虚空不见。这一急非同小可,忙用法力搜刮虚空,却一无所获,只气的破口痛骂,长啸连连!
乃师不在,便由其主持青帝苑外务,惊觉青帝苑中被贼人突入,制住了两位师妹,等发觉天赋灵根竟然受损,这一惊非同小可,乃师回转,不知该如何大怒,这才冒死赶来,见那贼人竟亦有一手上乘剑术,心下猜疑。
钧天道人见这小东西袖珍敬爱,笑道:“我点头者,是为他得了我师门底子道法,却弃如敝履,只作他道基的弥补。点头者,是为他唯有如此,方能跳出空桑一脉的桎梏,今后才有几分红道的希冀!”
正苦思间,那虚空虫在他掌心中躁动起来,仿佛对那道人甚是亲热。那道人望着虚空虫笑道:“可贵你开了几分灵智,算是暗珠明投,你跟着这位仆人倒也前程弘远,不错!不错!”
凌冲张了张口,回嘴道:“弟子得了空桑上人的法门,无法早已道基必定,不好转法重修,只得将之化入我太玄一脉剑术当中,还望老祖恕罪!”
凌冲道:“不知前辈是哪一名老祖?”那道人呵呵笑道:“你拿了我的钧天壶,炼化了虚空波罗花,又得了我师传的一部虚空底子道法,便宜占尽,却还来问我是谁?”
感慨归感慨,眼下非是参议剑道之机,若被拖住半晌,被其他妙手追来,那就死无葬身之地!阳神一指,真界中飞出数道剑气,腾空一转,化为剑丝,剑丝纠结缠绕,演变一座小小的太乙分光诛魔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