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山精力一振,叫道:“莫非创派祖师的元神并非涣散,只是过分衰弱,乃至于历代祖师都未能查探出来?”木清风点头:“我与岳师弟猜测亦是如此,才会有本日之事。”
两位老祖纯阳元神出窍,木清风再无担搁,喝一声:“起!”元神与天赋灵根相合,应用全部心神操控这件异宝!乙木灵根颠末神木岛历代数千年祭炼,不知被打上多少元神烙印,神木岛道法一脉相承,大师修炼的皆是一本道经,自也无真气相冲之说。
此处离神木岛不过千里之遥,却见海底出竟亦有一座小小山包,恰如一座岛屿,全由乱石构成,望去非常坚毅。那老祖恰是于家独一的一名纯阳老祖,想不到木清风竟敢一意孤行,把握一幕令跟不知去了那边。
神木岛当中一处埋没之地,一名老祖端坐云床,正自运炼法力,乙木灵根飞去之时,霍然睁眼,满面惊怒之色,下一刻身形隐去,已来至先前那一处洞天当中,触目空荡荡一片,莫说灵根,连一片枝叶都见不着,当即暴怒,想了一想,一步跨入,来至神木岛以外,叱开海水,负手而入。
木清风沉声道:“事出俄然,谁也料定不得。就算只要你我两个联手,靠着这株天赋乙木灵根,也一定不能成事。创派祖师之事一日也迟误不得,等不到援手前来了!”
神木岛道法虽则玄奇,亦能修成纯阳,但再无介入更高境地之能够,历代祖师中竟无一个能修成纯阳之上的境地,才知神木岛道法传承并不完整,贫乏了纯阳之上境地的修持之法,是以历代掌教长老才会如此热中于寻回创派祖师之元神,想要拿到纯阳之上境地的道诀。至于创派祖师的来源、为何被人击伤,反不首要。
那老祖深思了一阵,独自来寻沙泷商讨。沙泷所居亦是一座小岛,只不过沉于海中,常日毫不闪现踪迹。神木岛共有四十九处岛屿,这一座海下之岛乃是阴岛,与神木岛本岛之阳岛相对,合在一处便是一座天赋大衍阵图。此亦是神木岛祖师之绝大手笔,这座阵图只消有几位纯阳老祖坐镇,就算星宿魔宗倾力来攻,也毫不能攻破。
那人黑须黑发,边幅漂亮,亦是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恰是岳家的纯阳老祖、木清风之师弟岳腐败,木千山曾拜见过几次,只是传闻这位老祖素喜隐居练气,要么便是遨游九天而去,现在呈现在此处,自是大有文章。
岳腐败笑道:“确是如此,也罢,小弟就陪师兄赌上一把,倒要瞧瞧九层冥土当中究竟是个甚么风景!”木清风转头对木千山道:“千山,你的资质根骨皆是上乘,只是悟性差上那么一丝,倒也无妨,须知人定胜天、以勤补拙的事理。我本来筹算令你打好道基,缓缓图之,但大劫将至,又有创派祖师之事,倒是你的一桩机遇到了!”
岳腐败笑道:“好好的孩子成了叩首虫,快些起来!”木清风道:“此处过分伤害,你且到树根之处静坐,待会儿不管产生何事,皆要平埋头神,莫要被冥狱中阴气妖怪所侵!”木千山也知两位老祖要用心运转法力,绝然顾不得自家,此事关乎成道,决然粗心不得,又磕了几个头,飞身下了母树,果在树根之处寻了一个小小树洞,盘坐此中,静待老祖施法。
木千山赶紧施礼,岳腐败摆手道:“免了!那件大事说来也无甚希奇,四位祖师所发明的那具遗蜕确是本门传法祖师无疑,但那位祖师却并未身故!”
岳腐败笑道:“修道练气,资质悟性当然不成或缺,但机遇之事亦是可遇不成求,佛门最重缘法,便是如此。也是千山命好,才有这番遇合。”木千山只听得云里雾里,却不敢插口。木清风道:“稍后我与你岳师叔祖合力催动天赋乙木灵根,贯穿九层冥土,直抵地府,瞧瞧可否唤回老祖之元神。其间天赋灵根搅乱虚空,需求耗损无穷乙木真气,你就一旁打坐炼化,如果运道好,足可助你一跃破开法相,中转脱劫,成果如何,我与岳师弟两个要用心炼法,顾不得你,就要看你自家的造化了!”
神木岛历代祖师穷尽才干,研讨此树,最后归为两大结论,一是此树善能穿破虚空,汲取真气。另一条则更加骇人听闻,诸位长老猜测,此树竟然亦非本体,只是一株分枝罢了。倘若真是如此,那乙木灵根的本体究竟有多么庞大,只怕一个循环天下也装它不下了。
木清风对此倒是无可无不成,要知灵根来源,唯有寻到创派祖师才成。乙木灵根中真气枢纽一一贯穿,形如龙鳞的树皮渐次发作清光,流转不定。岳腐败身在树中,极力保持真气运转,二人所做之事乃是以一己之力撬动树中所蕴之无边真气。
那老祖来至岛上一处洞府之前,不必言语,洞门天然大开,独自出来,却见洞府当中粗鄙非常,两旁皆是石壁,全无决计砥砺之意,那老祖全然无阻,来至洞府深处,就见一名身披紫霞道袍,气度轩昂的修士平空而坐,身边一名昂藏大汉,竟然便是沙通,见了于姓老祖似是非常吃惊。
木千山心潮激昂,几乎不能本身,木清风将这等缘法送了给他,而非是木平灵等一干木家小辈,足可见托嘱之意,当即跪倒向两位老祖再拜称谢。
岳腐败心下一凛,创派祖师的来源神木岛历代多有猜想,有人猜想神木岛一系道法是创派祖师所创,但更多人偏向于创派祖师出身于一处大派当中,被仇敌追杀,才携了乙木灵根坠落此界,究竟如何唯有问过了本人才知。
于姓老祖怒道:“你也莫要说风凉话,你被木岳两姓擒来,不得已镇守此岛,还要被乙木灵根压抑道行,一定见得比我好到哪去!”沙泷怫然道:“于道友如果来辩论,且请打道回府,老夫可没那工夫陪你作耍!”
木清风真气进入母树当中,当即与历代长老所留真气印记勾连起来,数千年苦功,就算这株母树再庞大,也足以将之祭炼的七七八八。天赋乙木灵根甚是奇妙,根须招展之间,能从分歧空间汲取灵气,炼化为乙木精气。
沙泷悠然道:“此是阳谋,就算木清风晓得,只要我还在镇守此岛,他便只能咽下这口气。反观于朱二姓,唯有道友一人支撑场面,倒是比老夫要惨痛的多呢!”
巨大之极的乙木灵根垂垂变得灵动起来,如有呼吸普通,似有还无,操控此树全由木清风主导,约莫半日以后,真气调匀,木清风元神与大树相合,只觉一吸一呼之间,滚滚真气源源不断,就似要成仙飞升了普通,心知机会已到,大喝一声,那灵根根须狠狠震颤之间,蓦地超拔而起,霹雷一声,撞破虚空不见!
木千山奇道:“那为何本日又……”岳腐败接口道:“本来觉得祖师元神涣散,但前些光阴虚空震惊,仿佛自九层地府当中传来极大动静,你也知此事罢?”
岳腐败笑道:“此界是循环盘碎片演变而来,循环盘破裂之时,地府那些鬼帝鬼王早就一股脑跑了个精光,谁另故意机去管循环之事?地府当中传来动静,只能是有邪魔之物企图突入循环,谋夺地府的财贿罢了!但地府震惊,却又有佛门神光出世,想来是那群货品不知怎的触怒了佛门,乃至于大菩萨大怒,降下佛来临魔。”
灵根一走,神木岛上灵气当即失控,很多弟子正自把握法器飞遁,或是靠了自家真气排空而起,猝然失了最大的真气之源,很多弟子不及防备,惨叫声中纷繁坠落地上,幸亏神木岛道法最能摄生全神,才不至于活生生摔死。
两位老祖相对沉默了半晌,岳腐败决然道:“那便脱手罢!只是于家那边……”木清风淡淡说道:“我为掌教,于家就算很有微词,莫非还敢造反不成!”将手中那根分枝一抛,顿时落在母树之上,保持起来,寻回了一处罚枝,那母树枝叶摇摆之间,仿佛更多出一种清灵之气。
此事过分震惊,木千山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问道:“创派祖师竟然未死?那他白叟家现在那边?”岳腐败举手拍了拍那株母树,笑道:“便是在此了!”木清风道:“道书最后一页是创派祖师仓促之间留下,言道其穿破虚空,来至此界之时,身受重伤,落在神木岛上。以后伤势恶化,不得已弃了庐舍,将元神依托于这株乙木灵根之上,借此中乙木精气修复本身,留下本身一脉的底子道法。后代有缘弟子前来,修炼道法有成,亦可助其自母树当中脱身出来。”
那修士恰是沙泷老祖,龙鲸成道,亦是沙通之祖父,见了于姓老祖笑道:“于道友本日如何有空来寻我?”于姓老祖看了沙通一眼,嘲笑道:“你倒是好算计,明修栈道,却将自家孙儿用心送给郭纯阳去当夫役,此事你当瞒得过木清风么?”
木清风道:“我亦曾几次将元神遁入此树当中,却涓滴寻不到一丝半点的神意之念,实在历代祖师试过之下,得出一个结论,只怕母树中创派祖师的元神早已涣散,是以才感知不到。我等试过之下,也觉唯有如此,方能说得通。”
岳腐败道:“师兄,你我所行乃逆天之事,如果半途有人滋扰……”木清风决然道:“唯有寻到创派祖师的元灵,本门方能避开大劫,清闲安闲,并且为兄另有一个疑问,究竟是何人将创派祖师击成重伤,乃至于不得不依托母树苟延残喘?”
木清风道:“随魔门与佛门如何闹腾,也与我等练气士无干,只是地府震惊之时,竟然哄动了这株母树亦自震惊不已,我以元神入内,竟而发明一道微小之极的灵识神念!”
木清风清喝一声,盘坐于树冠之上,顶门当中遁出一道碧油油的元神,充满了朝气之意。岳腐败也自遁出元神,神木岛道法皆走的乙木真气的路数,元神通体翠绿,连面相也是绿油油的。
神木岛四姓,木岳两家同气连枝,姻亲不竭,联络最为坚固。于朱两家亦走的极近,于家只要一名纯阳老祖,还是勉强成绩,根底不稳,等闲不肯露面。朱家则干脆并无修生长生之辈。木岳两家历代的长生老祖除却飞升九天以外,其他人等竟然并无一个呆在岛上,乃至赶上这等大事,竟只能靠木清风与岳腐败两个联手。
木千山道:“神木岛创派数千年,从未听闻有关创派祖师之事,难不成……”岳腐败点头:“数千年来,数代弟子只要修成纯阳,皆会前来一试,只可惜始终不能唤回母树当中祖师所留元神之意。就此担搁了下来。”
木千山脑中灵光一闪,叫道:“莫非两位老祖是要强行开启两界之障,唤醒祖师元神?”木清风点头:“恰是如此,究竟为何地府震惊会哄动祖师元神复苏,还不得而知,但要寻到老祖元神踪迹,将之挽救出来,却唯有打通九层冥土之隔,法力中转地府,才有几分希冀!”
木千山点头:“弟子倒是晓得,但弟子修为寒微,并未发觉不当,还是听其他长老提起才晓得九层冥土竟然出了大事。”木清风嘲笑道:“冥狱地府,赏善罚恶,此是无知愚夫愚妇口舌相传之说,我等修道练气之辈,特别修成纯阳,元神依托虚空大道之辈,自能感知的出,此界循环不全,虽有地府,却早已空无一物!”
岳腐败道:“可惜事出仓促,虽说大劫将至,早已传信于几位在外的长辈,但路途冷淡,毕竟来不及返来助我等一臂之力,于家那位信不过,朱家又无纯阳老祖坐镇,唯有师兄与我先勉为其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