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意公然面色大变,欲言又止,硬生生压下,挥手之间那金船鱼口落下,一起往海底龙宫而去。三太子将三人请至鱼腹厅堂当中,恭恭敬敬让座,敖海立于其身后,却不见乌老踪迹。
东海龙君一拳之下,再无动静,龙爪缓缓沉入海中不见。惟庸道人哈哈一笑,状甚对劲,方才趁乔依依与龙君互换一招,用庚金神剑一缕凝练剑气暗害了那娘们一记,这一下起码令她数载以内不敢动用真气,才将之生生逼走。
凌冲躬身接过天龙精血,说道:“被弟子一剑所杀!”惟庸点头,笑墨客飞了过来,笑道:“凌师侄机变百出,以金丹之身斩杀星宿魔宗的妖人,倒要恭贺贵派又得一佳弟子了!也要多谢你为我和事堂十三位执事报了大仇!”言外之意很有凌冲靠了天龙精血方能反败为胜之意。
乔依依一走,岛上魔头失了主心骨,殷九风虽是玄阴老祖,也抵挡不住惟庸老道与笑墨客两个联手,脑筋一转,哈哈一笑,携了宝玑娘娘脚底抹油,也自溜了。
怪鱼金船一起潜行,海中光怪陆离,尽是奇形怪状的海族物种,先前血染东海的惨象已然消逝不见,自有海族前来清理,不过半柱香工夫,怪鱼金船已潜至海下数千丈之远,与东海海眼之地分歧,龙宫的地点越是向下竟然越是光亮辉耀,等抵至龙宫的地点,更是耀陌生花,目不暇给。
凌冲瞧他一眼,用心拿腔道:“凌某身家一穷二白,那物事又非修道所必须,正成心脱手,换些赋税。三太子如有兴趣,倒是好说。”敖意大喜,就怕凌冲觉着奇货可居,只要故意变卖,以龙宫之大富,决然吃得下,大不了去哭求龙母罢了,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好说!好说!”
过未几时,一条怪鱼金船跃出海面,鱼口大张,三太子敖意恭恭敬敬道:“敖意奉父君之命,前来延请两位老祖与凌冲道友往宫中赴宴!”惟庸呵呵一笑:“贤侄免礼,不必客气!”一步上了金船,笑墨客紧随厥后。凌冲最后上船,用心将天龙精血泄漏出一丝气味。
浊浪翻滚当中,一道埋没剑光悄悄袭至,快到不成思议,一闪而逝,穿透宙光真水灵鞭,没入乔依依身形当中!乔依依闷哼一声,面上红色一闪,恨恨望了一眼惟庸老道,回身便走,还不忘伸手一抓,将萧厉摄来,师徒二人眨眼走的没了踪迹。
凌冲点头,敖意此举倒是颇和他意,乌门山与方胜勾搭,图谋重玄经,甚而还思疑是凌冲暗中做了手脚,用心隐去此中底子符法,用残次符文蒙骗齐瑶儿,其心可诛。
这一拳倒有些偷袭的意味,乔依依有日月五行轮在手,浑然不惧,一道七曜奇光刷出,与龙君拳印狠狠换了一招!这一次再无顾忌,鼓励周身法力,劲气直透海面之下万丈之遥,震死无数海族,力道不住窜改之下,又将无数海族的尸身搅成了血沫,很久翻涌上来,染得周遭万里海疆尽成赤红!
凌冲似偶然间问道:“敢问三太子,那乌老乌门山现在安在?”敖意巴不得凌冲与他说话,忙道:“我早将乌门山遣走,自此以后不准他踏入龙宫半步!”敖海插口道:“那厮用心叵测,与方胜勾搭,先前还曾逼迫诬告凌道友,留他在身边,绝非三太子之福!”
海上沉默一时,一个清澈声声响起:“本王当年被仙都掌教伤了肉身,将养至今,不便待客。但惟庸与笑墨客两位道友法驾亲临,若不略备薄酒,未免失礼,就请移驾龙宫当中一叙罢!”用词清雅,倒似是一名饱学之士,而非是天妖之属。
两位老祖前后逃窜,大行与大幽一对难兄难弟对望一眼,忙也撒脚便跑。惟庸道人也懒得理睬,刚好凌冲自九天而落,便将天龙精血还了给他,笑道:“你倒是美意机,以天龙精血引走仙都之门,那曹靖成果如何?”
凌冲也不在乎,大行与大幽两个早就跑的没影,悄悄感喟一声,如果顺手将那两个也捉了,交给阴神化身,对修炼噬魂劫法大有好处。笑墨客烦恼道:“可惜走了阿谁妖妇,首恶为诛!”惟庸道人但自浅笑,俄然提气喝道:“龙君瞧了这么久热烈,也该现身一见了!”
东海龙君亦是成道多年,传闻中已修成纯阳之上境地,可惜千年前围歼仙京都时,四海龙君联手,东海龙君首当其冲,大战仙京都掌教,虽将仙京都剿除,其也身受重伤,不得不潜回东海疗养,千年之间韬光养晦。本日一脱手,一只龙爪生有五根龙趾,根根粗如石柱,爪到半途,五趾接连变幻了九道印记,变抓为拳,狠狠轰向乔依依!
那龙宫占地极大,通体竟似全由水晶打造,通透清辉,气度到了极处,无数海族进收支出,恰如一座城池。那些海族当中有的化为人身,亦有道行不敷,披鳞带鳍,望去非常风趣。怪鱼金船行来,一众海族并虾兵蟹将纷繁躬身让路,显出龙宫当中端方森严。
惟庸老道也不睬会他们嘀嘀咕咕,笑墨客却甚是羡慕,如果他有天龙精血在手,足能扒下三太子敖意一层皮来,恰好这等福缘却落于别人之手,瞧瞧凌冲,又瞧瞧惟庸老道,只得按捺下很多小谨慎思。
惟庸道人哈哈一笑,说道:“龙君相邀,敢不从命!”笑墨客也面泛忧色,和事堂虽在坊市中运营多年,也未曾得见龙君一面。东海龙君乃是此界顶尖之天妖,统领四海,富有天下。太仓三子虽是长生老祖,但职位却千差万别,不能相提并论。
敖意松了口气,遣走乌门山他还不甚心甘,但今时看来,恰是歪打正着,凌冲似是非常对劲,其手中有梦寐以求的天龙精血,凑趣还来不及,赶紧靠近了些,悄声道:“凌道友,不知那件物事可肯割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