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达肯充作岱钦的贴身保护,便是为了能正大光亮的炼化整座虎帐蛮兵神魂,这座虎帐足有十几万精干兵士,若能尽数炼化,足以将噬魂劫法一举鼓催到元婴顶峰境地。本来信心满满,连商奇与乔淮清两个也未放在眼中,谁知无巧不巧,凌冲也跟了来。
商奇眉头一皱,身在半空,头顶一面丙火神镜,巨大无伦,无穷丙火倾泻而下!夤夜当中,火光烛天。这面宝镜确有几分神妙,若在白日发挥,还能哄动大日精气,降下纯阳真火,吉达便绝非其敌了
吉达阴神已出,再不讳饰,见神火烧来,冷哼一声,催动禁魂牌中阴魂涌去,被神火一烧,滋滋啦啦声响,阴魂烧成虚无,神火之威也自式微,倒是以伤换伤,归正阴魂没了大不了再去炼化。
凌冲则分歧,他修炼噬魂劫法之时,并不知此中忌讳,稀里胡涂将七道魔念都凝集了出来,噬魂白叟传人道法瞧出这一点,也未点破。完整的《噬魂真解》中确有降服魔念,觉得己用的体例。再者七情兼修,才是正宗的噬魂劫法。
有惊念化身缠住商奇,吉达阴神发挥法诀修复禁魂牌气机,只要此宝复原,自可自行炼化阴魂。凌冲摇了点头,噬魂白叟传他正宗噬魂法门,一定没有让他清理流派之意。如果另一半阴神在此,说不定就脱手擒下吉达,或逼问动静,或收为己用。可惜在场的是阳神这一半,既不能动用噬魂劫法,亦没兴趣将之收伏,那么唯有将他斩杀了!
吉达出身寒微,所练法器只排名第七,修炼的七情倒是一道惊情魔念。那怪人恰是魔念化身,一经显化就要往本尊阴神之上扑去。吉达阴神一声怪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鞭,一鞭打在魔念化身上。魔念吃痛,阴神怪叫道:“还不与我迎敌!”魔念化身没法,调转目光,一声怪啸,往商奇扑去!
禁魂牌被真火灼烧,无数阴魂如飞蛾扑火,一点点消磨神火之威。吉达渐感烦躁,这些阴魂用去一些便少一些,还要再去辛苦炼化,得不偿失。一点灵光自半截阴神中飞出一道光彩,迎空兜转,化为一尊身披黑袍的人形,五官全无,面上倒是一个个惊骇之极的面庞走马观花般轮动不已。
商奇也算斗法经历丰富,自知此为噬魂道外道化身之一,最是妖异,不敢粗心,丙火神镜倒扣而下,无穷真火飞出,环绕躯壳团团飞舞。惊念化身聚散无常,本就是一团动机,但也惊骇阳火,无数惊骇面庞扭转不定,收回惊怒之极的呼啸,却不敢上前厮杀。
凌冲对禁魂牌的秘闻过分体味,脱手不容情,发挥出剑气雷音的绝世手腕,又特地掩去雷光光彩,公然一击奏功!凌冲所击恰是禁魂牌最脆弱之处,一剑横绕,毁去法器。禁魂牌碎裂,其上收炼的阴魂失了监禁,顿时满天散逸,如蝗虫普通。
七情魔念本就从阴神中剥分开来,乃是本身邪念、浊念借七情之意凝集。邪念一去,阴神圆融得空,恰好参修大道。按噬魂白叟所想,到了待诏境地那一步,神通具足,阴神大成,还要将七情魔念再融会一处,再成一体,才好成绩玄阴大道。在那之前,唯有善护阴神,不令魔念反噬。
凌冲深知此道,动手便未曾包涵。商奇瞧出便宜,也来趁火打劫,循着普化剑符真气而入。如此一来,禁魂牌公然深受重创,气机节点被破,无法缩小。吉达一半阴神隐身一旁,本不欲现身,被逼无法,唯有切身坐镇禁魂牌中,调度法器气机。此次只要能炼化十几万蛮兵灵识,自能突破关隘,乃是他毕生中最首要的一次机遇,就算拼着魂飞魄散,也毫不容有失。
凌冲也不去管,按着噬魂劫法的法门,阴魂只要被炼化,便再非本来,修炼噬魂劫法之人一死,所炼阴魂亦要魂飞魄散,恰是一损俱损,再也不成逆转。禁魂牌上一道阴神显形,满脸失魂落魄,恰是吉达,喃喃道:“我的机遇,我的大道!你们赔我的机遇!”
商奇连舍几道本命紫气,皆是性命交修之物,不至元气大伤,却甚是怜惜,再不肯华侈本命元气,张口吐出一道紫光,此中簇拥一面小小铜镜,商奇伸手一指,铜镜眨眼化为铜盆大小,镜面之上收回百丈神火,往禁魂牌上烧去!他此来的依仗便是这一面苦练的丙火神镜,能发真阳之火,恰是统统阴邪魔道功法的克星。
凌冲这一剑毁去的不但是禁魂牌一件法器,更是吉达毕生所求的大道机遇,玄关唾手可得,却被人一剑扫落,吉达心性更是过火,禁魂牌破钞毕生心血,一朝被毁,等若了绝了长生之机,一时之间,明智尽丧,阴神飞起,倏忽之间已与惊念化身合二为一!
若说天下熟谙噬魂劫法与噬魂道十大法器,除却噬魂白叟以外,再无人能及得上凌冲。他又奸猾,特地选了天生禁止噬魂劫法的九天应元普化剑符,雷光扫过,不管阴魂还是动机,俱都灭度而去。噬魂劫法过分恶毒,凡是被炼化的阴魂、元神,再非本我,固然影象思惟犹在,却只是施法者一缕分神罢了,为虎作伥,不过如是。
凌冲心念一动,又是一道应元剑符天生,只是此次用上了剑气雷音之术!雷光电闪,如天神行法,了无陈迹,只闪得一闪,只听纤细之极的龟裂之声传来,吉达气急废弛的吼怒,一道数丈高低的禁魂牌霍然平分,竟是被他一剑斩断!
凌冲一眼瞧出这怪人恰是吉达所修的七情魔念,只是噬魂道弟子修行道法,常常拔取七情当中一道动机修炼,七情兼修倒也不是不成,一来太费精力,二来这等邪门神通,修炼的越深,越易身造反噬,反而不如只精修一门,就算魔念造反,也好弹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