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孺子恨恨道:“天然要再立太清道统,幸亏尹济那厮能忍,数千年也不放个屁,我如果他,早就杀下界来,将清虚道宗连根拔起,以解心头之恨!”郭纯阳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道家四九重劫降下,玄门各派老祖皆要应劫,当时尹济老祖必有定夺,道友只耐烦等待便是。”转头对凌冲道:“我这里不需你了,洞虚剑诀下半部法诀这便传你。大明兵乱之事还要你自家脱手,你先去见见噬魂白叟转世之身罢!”
郭纯阳笑道:“此事我与思惟师兄早知,之前唯有大师兄是纯阳境地,现在又多了二师兄百炼道人,再加上老道,三人联手祭炼,太象宫开光之日已然不远。”太象宫自太玄封山起,便已动手祭炼。郭纯阳与惟庸老道联手,却不能忘我投入,须得分出一部分精力,掌管门中一干琐事。现在百炼道人功德美满,多出一名纯阳老祖法力祭炼,自是轻松很多。三人同心合力,太象宫大成之日怕是不远。
郭纯阳感喟一声,说道:“魔劫之事确有此事,只是眼下离策动还早,你修为太弱,与闻此事无益,比及修成金丹,我再来分辩罢!”凌冲点头,忽闻一阵风雷之声响动,渐次轰鸣,似海潮翻滚,打击岸堤。晦明孺子境地美满,对六合元气窜改最是敏感,一指地下道:“法力颠簸传自地底!”
晦明孺子见了大惊道:“郭老儿,你们太玄派好大的手笔!竟然哄动地火灼烧,觉得法力泉源,这是要将这座太象宫祭炼成一处小千天下么?公然你早有逃遁之意,太清门当年亦曾倾尽全派之力,聚炼一件宝贝,可惜未等炼成,魔劫来临,又有清虚道宗背后暗害,这才风骚云散。这太象五元宫若能祭炼胜利,能力抵得数件宝贝,更可贵内里自辟空间,不假外求,比之天然成绩的小千天下还要来的佳妙!”
晦明孺子冷冷道:“你们心机太大,太象宫能力大则大已,却受制于禁制之多,越是这等法器,开启灵智便越难。”太象宫禁制太多,立意当然高远,却难以开启灵识。
郭纯阳知贰情意,说道:“那人转了数劫,这一世才机遇偶合,规复了几分宿世影象,早已物是人非,堕劫几世,浑浑噩噩,也算罪有应得,报应抵过了。那人现在九国一座荒山当中,也欲见你一面。其人身份你一见便知,不必多问。”
太象宫外灵光一闪,倒是凌冲被郭纯阳法力送了出来,他脑中无数法诀图录,此来彼去,恰是洞虚剑诀下半部剑法。果如郭纯阳所言,这部剑诀企图精美绝妙,但到了脱劫之上便无呼应法门,他自家试着推演几招,却觉生涩非常,再用些心力,真气俄然颤栗不休,竟似要走火普通。
凌冲暗中号令,以郭纯阳之意,噬魂白叟转世之身只怕自家也识得,心头暗自策画究竟会是哪个,俄然想道:“我也是傻了,何必费这心机,见那人一面不就本相明白了么?还是先问魔劫之事罢!”说道:“徒弟,空桑上人临去时,曾言这方天下唤作循环天下,除却道家四九重劫以外,另有几场魔劫,不知是指的何事?”
晦明孺子灵识刁悍,探入那地洞当中数百丈,便被一道禁法打发了返来,骇然发明这座太象五元宫竟是浑然一体,内里禁制之多,法力之浑厚,竟还在自家之上。要知他已是货真价实的宝贝级数,这座太象宫仅是法器,竟能超出他之上,足见根底之厚。唯有一种解释,便是太玄派投入了无尽宝材,企图打造出一件超绝宝贝,当真如郭纯阳所言,现在只差开启灵识。这等宝贝一旦自生灵识,吞吐六合灵机,能力的确翻天覆地,生猛的一塌胡涂。
银河无边,乾坤茫茫,但要寻到合适生灵繁衍修炼的六合无异于大海捞针,早有天赋之士,创出祭炼宝贝的法门,在宝贝当中另辟六合,承载生灵。但那等宝贝所需宝材如海,又太费工夫,最易招惹天妒,降下魔劫灾害。传说当中祭炼胜利者寥寥无几,几近都在上古金仙、天赋神明手中。
晦明孺子点头:“不错,也确是这个事理。可惜我太清门那件宝贝若成,众长老弟子有了居住之所,一定便会一败涂地!”眼神迷离,不知想起了甚么。他虽未经历太清门大变,但彼时灵识已成,太清门曾有妙手长老策动祖师设下的符阵,遥相呼喊,请其援手,力挽狂澜,可惜他受制于尹济祖师所留禁制,神通不敷,不能出世,眼睁睁瞧着偌大太清家声流云散,正统不存。一干长老弟子惨死的惨死,流亡的流亡,引为毕生憾事。
郭纯阳道:“当年太清门之变,我亦有所耳闻。乃是六合大变,又有小人背后算计,方有此失。还在贵派尹济老祖早有背工,银河当中亦有传承,未曾断绝。晦明道友境地美满,正可大展手脚,再立太清道统。”
郭纯阳似笑非笑,说道:“噬魂白叟的下落天然晓得,你若欲见他,半晌便可如愿。”凌冲心头一动,摸索道:“噬魂白叟不会就在本门当中罢?”噬魂白叟毕竟是魔道第一巨擘,只在星帝之下,平生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生灵,为正道第一公敌。如果托庇于太玄剑派当中,郭纯阳将之擒拿打杀倒也罢了,若视而不见,鼓吹出去,立时会有无数正道妙手打上门来,太玄派也要遭到连累,清誉不再。
郭纯阳笑道:“不愧是符道第一宝贝,实在夺目。那是这座太象五元宫中禁法策动,我与四位师兄联手祭炼此宝,每日子午二时行功,欲将此宝点化灵识,成绩宝贝。可惜两百年工夫,还是差了几分火候。你们且来瞧瞧!”伸手一指,太元殿地上蓦地现出一座大坑,周遭数丈,不知深有多少,通向那边,骨朵朵向外喷放元气,一股炽热地火气味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