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道:“我如何感觉满身没力量,有点发热,心跳好快……有点发冷,肚子也怪怪的,另有……头晕……”

景天被臭骂一顿,也不觉得意,心道快拿茶壶换解药是端庄。当下跑到东房找到个姓丁的老朝奉道:“丁叔,我有事要出去,待会儿别个问起便说是您老差我去处事,好么?”

正策画间,却见远处跑来个羽士,手提一把木剑,身后一个少年大声呼喊着追逐,少年身后另有个老夫,喘吁吁地追逐不休。那羽士不住转头打望,脚下却拌着树根,扑地便是一跌。那少年赶上一把抓住领子,怒道:“臭牛鼻子,还钱来!”

景天道:“还不快拿解药来!要杀人灭口啊?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丁朝奉名叫丁时彦,乃景天之父生前的老友,亦与景天交厚,常日里景天被欺负时他常关照,常常拿些银子给景天买些家用。当下笑道:“好小子,莫不是看上谁家女娃,去相会么?快去罢,早些返来。”

老夫道:“这些个妖怪也是近几天来才呈现,白日里走来走去,也不怕人。陈家小子不知好歹,拿了木棍赶妖怪,却伤了性命。本日那牛鼻子到村里来,自称蜀山弟子,降妖除魔无所不能,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陈老夫丧子肉痛,报仇心切,七挪八凑,好歹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他。谁知那龟儿子见了妖怪,也不上前,拿个木剑乱舞了几下,掉头便跑。陈老夫气急,倒地不起,我和我家那小子直追到这儿,却又给他跑了。不想蜀山弟子竟如此饭桶,端地是欺世盗名!”

少女道:“喂……喂!你……你受伤了……”说着便用手指向景天的手腕,景天一看,本来是被东西割伤了,便说:“哦!不要紧,一点都不疼!”

“好……好!那你要奉告我你叫甚么名字,不然我如何找你啊?”

景天一听,顿时心头凉了半截,说道:“啊?你、你……我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少女却道:“但是……那铁蒺藜上有毒……”本来这个伤口是先远景天压在少女身上的时候,被少女手中的东西割伤的。

景天恐怕读发,急步出门,却迎头撞上那赵文昌,被一把抓住,骂道:“你个龟儿子作死!点卯不到,还睡到此时,扣你十天人为!”

景天一听少女之言,顿时惊道:“啊!唉呀!好痛呀!”

少女道:“我又不是成心的,方才地动是你没站稳,如何能怪我?再说我也没有解药!”

赵文昌怒道:“又是假的!?倒霉!你个龟儿子便不晓得看出个真货来!”漫骂了一阵,倒也信赖景天所言非虚,怒冲冲地走了。

少女道:“哼!你那是本身吓本身!叫你不准对别人说,听到没?”

景天接过看了几下,心想这龟儿子更加不长进了,如此精致的假货都买来当个宝似的。当下以实相告:“先生,这些都是假货。”

景天待他喘气少定,上前问道:“老伯,您二位追那道人干吗?”

那少女便应道:“雪见!哼,亏你还是永安当的人,连唐家堡大蜜斯的名字也没听过,可真孤陋寡闻……”说完,便转成分开。

老夫愣了愣,叹口气道:“唉,我好大年龄竟不及一个娃儿有见地,端的白活了楞个多年初。”

少女道:“放心!没那么轻易死的!不过……不准对任何人说,不然就不给你解药了!”

第二日景天醒来,侧头便望床边沙漏,吓了一跳:“都快中午啦!”仓猝爬起,已错过点卯,竹林之约也迟了。

少女道:“甚么嘛!方才说不痛现在又说痛?”

一进璧山,就瞥见一个长了翅膀的酒缸在半空里飘啊飘的,见了景天便飘将过来。景天悄悄心慌道:“这妖怪希罕古怪的紧啊!”见妖怪飘近,胆量也虚了,叫道:“走开!走开!我不惹你,你也莫惹我!”那妖怪更不答话,一头撞将过来。景天仓猝挥剑砍去。(未完待续。)

景天暗道:“刚起家就有人咒我死,莫非当真毒发难救?”忙赔笑道:“小的知错,还请先生恕罪则个。”

少女道:“你急甚么?你帮我把壶盖粘好,我归去拿解药,天亮后在城西南的竹林互换,如何?”

景天跑出当铺大院,却也无人劝止。乘竹筏过江,来到城西竹林,却没见着唐雪见,心下大骇道:“死了!想是她等得不耐烦,回家去也!没体例,只好穿过璧山,到唐家堡求她去。”

老夫小伙长叹短叹拜别不题。景天苦等唐雪见不来,心中惊骇道:“这毒不晓得何时发作,还是过璧山去找她罢。”

老夫道:“这小哥,你却不知,我们璧山迩来闹妖怪!”

赵文昌哼了一声,拿出几样物什道:“这些都是老子刚购得的古玩,你给瞧瞧罢。”

景天道:“那、那我明天早晨会不会有事啊?”

羽士满脸笑容,正欲再辩,俄然脸作惶恐之色,大呼道:“啊呀!妖怪来了!”少年与老夫转头一看,哪儿有妖怪的影子,再转过甚时,那羽士已去得远了,地上空余一把木剑。少年大怒道:“不痛打这龟儿子一顿,难消我腹中之气!”那老夫却再也跑不动,坐在地上喘气。

那少年双眼一瞪:“楞个多废话!捉不住妖怪,却拿了银子想跑,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景天自小崇拜蜀山大侠,忙道:“老伯,这牛鼻子不是蜀山弟子。蜀山弟子背后都背着降妖谱,这厮八成只是个江湖骗子。”

那羽士嬉皮笑容道:“这位小哥,不是小道惫懒,这些个妖怪实在短长,小道法力寒微,委实拿他不住,只好三十六着……”

景天呆呆地站着,俄然叫道:“我叫景天!风景的景,六合的天!”唐雪见早去得远了,也不知闻声没有。景天呆了一会儿,便修起壶盖来,口中兀自念念不休:“唐家大蜜斯……嗯……”不一时便修好壶盖,连壶一起放好,便上床去睡。一夜无话。

景天奇道:“闹妖怪?这璧山我走过好多回了,从没见过甚么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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