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百灵浮柱上天穹

金书千年一立。崇越真观立派也稀有千载,米真人也是传闻过这事,她蹙眉道:“那又如何?与我又有何干系?”

那弟子赶紧接过,躬了躬身,把法符一展,顷刻化作一道虹芒,奔去苍穹。

米真人沉默不言。过了好久后,才道:“陶掌门待如何应对?”

徐应同自案上拾起一柄拂尘,起得身来,脚踩罡风而上,绕着那山岳来回转了几次,把拂尘一挥,院中顷刻暴风高文,卷了那烟尘而去,那山岳好似褪去一层纱衣,顿时闪现出本来脸孔。

他点首赞道:“方尘院做得甚好。”

陶真人打个顿首,道:“那贫道便告别了。”

贰情意一动,起法眼观去,洲中诸物,小到草木虫蝇,大到江国土岳,无不清楚可辨。心下不由忖道:“补天阁始终漂游六合,看来不但能觉六合灵机变幻,其如成心,想亦能监察诸派异动,所幸随灵机变动,其等也立不住多久了。”

陶真宏稍一点头,就飞身出岛。他知此事若无外扰,当已成了七分,至于余下三分,却不在内,而是是自外而来,如果玉霄一方这个时候前来讲项,便会平增变数。

可惜因安排入了六合胎,以他法力,已没法将之炼化于方寸当中,要去往天外,只能仰仗法力相送了。

他本地腾云飞纵一刻不足,见火线水面之上,孤零零耸峙着一方大石礁,在水浪不知多少年冲刷之下,棱角早去,只岩缝当中长有一株桃树,富强已极,落花点点,煞为好看。树下则是一块丈来高的玉璧,光滑如水,清净无尘,能映人影,周无杂草青苔,观去倍使心静。

他收住身影,到得玉璧之下,在三尺以外站定,顿首道:“米真人,陶某来访。”

陶真人淡声道:“自是分歧,今番陶某来此,便是明证。”他看着米真人,“只不晓得友作如何想?”

这话虽未说透,但米真人不难读出这背后包含之意,她嗤笑一声,不伏输道:“东华宗门若来攻袭我派,也是折损灵机。依陶掌门所言,其等深藏潜纳都嫌不敷,怎会冒此危难来害我?”

徐长老赶紧称是,号召了院中诸道一声,很快撤了出去。

在他法力护持之下,此柱很快到得九重天上,在另有一步就要脱得虚空以外时,这才顿住,任由其悬在其间,而后他将法相收了,入到最高处一座飞宫之上,由此往下看去,恰可瞥见东华四洲地陆,再往远处,西三洲也是模糊可辨。

这等大事,门中弟子无从置喙,皆言愿遵师命行事。

她轻哼了一声,似是负气道:“但我亦可择投玉霄,又何必非与你合流一处?”

米真人秀眉挑起,当真看他两眼,才道:“请君明言。”

那偌大火势一触尘屑,竟是突然退去,很快消隐至无,只见一座蒙尘山岳镇在天炉当中。

听了此言,不但徐应同喜动色彩,底下数百道人都是一片忧色,俱是躬身拜谢。

陶真人笑道:“陶某方才自溟沧派回返。”

正打量间,忽听得鹤唳之声,倒是数十只仙鹤自外飞来,厥后又连续有百多飞鸟绕林飞旋,停驻枝头,欢鸣之声不竭,原是外溢灵机引得灵禽来投。

只是两三息,那玉璧之上渐渐闪现出一个云鬟宫妆的窈窕女子,鼻梁挺拔,眉细纤长,只是目光当中所透暴露23,来的意味,却似对世上任何事物都抱有三分疑忌。

到了天炉之前,张衍起目而望,见此物与自家前次所见,又有所分歧,少了很多斧凿砥砺陈迹,好似天然天生普通。高山挂云中,水月入溪谷,盘盘转转,远影如画虚去,山间殿阁桥廊凹凸起伏,错落有致,忽入岩隙,忽探崖峰,数十段大瀑自顶滚滚冲流而下,激起水雾珠帘,雨雾缠云,蔚为壮观。

陶真人将宫中之事简朴说与她知,又道:“幸得溟沧派张真人不纳此议,又毁去契书,才把此事压了下来,但米道友需明一事,诸派必不会就此干休,在其眼中。我等就是盗灵之人,是那合当打扫洁净的散宗末流。”

陶真人笑道:“确有疑问,只是此回你崇越真观亦在此中。故特来知会。”

……(未完待续。。)

渡真殿中,张衍闻听残柱已是炼成,立摆法驾,往方尘院过来,徐应同率院中弟子一同出迎,再将他迎入里间。

她略带讽意道:“陶掌门,自你立得清羽门后,尚是头回到我处走动,莫非是赶上甚么疑问之事,需我脱手互助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米真人才道:“旬日以后,自有回言。”

他不看纤细毫末,只观山形岳貌,但见百山千岭,层峦会聚,山势浑然,澎湃雄阔,含有一股气升云穹之势。再看几眼,脸上也不觉暴露对劲之色,此物可算得上是贰心血之作了,以自家寿元而论,怕今后再无这般手笔了。

这一句点破,米真人脸容微微变色,她心中也知,东华诸派如果当真斗了起来,是不会答应崇越真观在中间隔岸观火的。

那株桃树之下俄然粉雾飘起,倏尔化作一个仙颜女子,起手虚引,笑盈盈道:“陶真人请。”

待其皆至殿中,他言明大劫将临,届时无人可脱,需得运营后路,又言与溟沧缔盟,故需把宗调派往南海。

张衍对身边景游看了一眼,后者会心,走了出来,道:“徐长老,老爷需送这残柱上天,你等法力不济,不成留在此处,还是随小童一同退下吧。”

张衍待其间再无一人,把袖一挥,顿时开了残柱上诸般禁阵,再把身一晃,霹雷一声,只见一道混冥玄气升腾而起,滚滚荡荡,似要包括穹宇,随此气起来,那截残柱亦是摇摆着离地而起,缓缓浮上天涯。

陶真人点头道:“贵派如我清羽门普通,一门当中,只得一人坐镇,一人牵系高低,而大劫若临,九洲洞天,无不落在此棋局当中,玉霄向来凉薄,又重出身流派,真人若在彼处,恐亦不过一枚小卒,随时可弃耳。”

后者所居之地,是在本宗以外东去三千里的逐月岛上,其本是海上一处上古遗留下来的一块大石,名为“大乐”,与仙府普通,可吸聚海上飘散灵机,以此扶养门中修士,只是海上毕竟分歧地陆,过个数百载,倒是要换得一处地界。

陶真人道:“贵观阔别洲陆,久不与东华来往,又不靠灵穴扶养,想是不知,现在重劫之下,诸派已有杀我二人,以此维定灵机之心。”

米真人回了一礼,又道:“桃姑,代我送客。”

清羽门,玄灵岛正殿之上,掌门陶真宏收了兼顾返来,坐有半晌,便命人把门下众弟子找来。

只以他法眼看下,另有很多处统统所缺漏,若去到在天外,在罡砂及毒火烈风吹拂之下,不免护御不住,需得复兴几处禁制。

他叮嘱过后,便化兼顾而出,往米真人修道地点遁去。

米真人听他说得直白,不觉气恼,但也知其说得失实,她内无同门,外无同道,只孤家寡人一个,投了玉霄,如果其等令她去做险恶之事,那也只能服从,确切与那卒子相仿,但明知如此,却也忍不住讽言道:“那溟沧派莫非就不会如此么?”

他一抬手,下认识要想禁止,但再一转念,有六合胎在此物当中,也不免如此,这戋戋灵机算不得甚么,反而能平增活力。因而偏身而下,拉过一个弟子,塞去一枚法符,道:“你持此符去往渡真殿主,就言那方残柱已是炼成。”

徐应同忍住心中冲动,道:“不敢当真人夸奖,此回若无那六合胎,我院中哪能够炼造出这般奇物?小道敢言,这截残柱在其滋育之下,天长地久,定会天生山川灵脉,若谨慎回护,哪怕升去九天,也不失一方世外洞天。”

院主徐应同也是面上庄严,他伸手几点,身前所摆牌符应令飞出,疾化流光,去往焰头之上,悬空必然,就有无色灵尘飘飘洒下。

溟沧派,方尘院内,数百道人正围着地火天炉,望着炉中熊熊真火,神情当中俱是一派严峻之色。

不过这是方尘院修士法力不敷而至,非其懒惰,倒也无需苛责,比及了云顶之上,再用好生设布一座阵法就是了。

米真人不由一惊。随即她定了定神,问道:“不知厥后如何?”

……

不过他早已防备着此招,这具兼顾并不回门,而是潜入云中,只要海上但使过来,便会脱手格杀。

张衍笑了一笑,道:“方尘院一众高低,经心极力,辛苦丰年,来日当有赐赏发下。”

陶真宏神情安静道:“诚如米真人之言,眼下贵派当是无虞,运气好些。许三四百载当中也是如此,但如果杀劫一至,则无人会容贵派存于海上。”

陶真人道:“月初东华洲十六派于丕矢宫中聚议,此回是应补天阁之邀,以金书立契,好守定九洲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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