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孙岱岳冷哼一声,“你凭甚么作证?没有工部文书,就是私闯!来人,给我打!”
“孙大人,这是在干甚么?我府上的这两名工匠,是获咎孙大人了吗?”
孙岱岳厉声喝道,“胡言乱语,驸马府如何会擅自派人进入工部?曾老头你竟敢假借驸马府之名,我看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欧阳伦此生,定当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神采非常竭诚,这一番演出,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吉利都被打动了。
他已经想到了几个赢利的体例,虽说一百万两黄金不是小数量,但只要把那些富的流油的贩子们的荷包子撬开,一定就赚不到。
“草率?”
他咳嗽几声,扶着桌子稳住身形,“孙大人,此事还要禀报驸马爷才行,动刑恐怕不当。”
孙岱岳大笑,“段大人,你这病秧子,也敢跟我讲端方?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大明朝三十四位功臣,大家都有这块金光闪闪的保命符,可到头来有谁能保住性命?
想到胡惟庸案中那些功臣们的了局,叶伦心中一阵发寒。
“且慢!”
丹书铁券,看似是莫大的恩情,实则就是朱元璋玩弄民气的一场把戏。
“琉璃银镜,如此别致合用的玩意,女儿家最是喜好。”叶伦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闪动。
“停止!”
几个衙役举起板子筹办脱手,段文豫猛地上前一步。
这但是他赚一百万两黄金的班底!
没想到一来就碰上孙岱岳动用私刑的场面,如果不是他禁止,人已经打死了。
他已经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幅场景,各国商报酬了一面琉璃银镜争得面红耳赤,把代价抬到天上去。
“大人明鉴啊!这两位是驸马爷新派来的工匠,并非私闯!”
他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嘲笑,心中暗自腹诽,这老狐狸,可真会玩啊。
“朱重八啊朱重八,你不是想要钱吗?那我就让你见地见地,甚么叫真正的买卖经。”
“驸马爷,您可要收好了,这但是陛下头一次给驸马赐丹书铁券啊!”
叶伦轻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向工部杂造局。
段文豫面不改色,“孙大人,我乃九品正使,遵循端方就算出错也要交由刑部,你凭甚么打我板子?”
孙岱岳轻哼一声,“本官身为工部右侍郎,有监察之权,驸马爷在工部,就是从九品的副使。”
他把丹书铁券揣进怀里,心中暗自策画。
吉利搓动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金光闪闪的铁券,满脸的恋慕。
曾老头见到引火烧身,也不敢再多说甚么,眼神孔殷地扫视四周,想要找个机遇偷溜,去驸马府找救兵。
“老朱啊老朱,你可真会玩,就给一块破铁嘎达,就让我赚一百万两黄金?”叶伦点头苦笑,“不过,既然你要玩,那我们就好好玩玩。”
“咳咳,我作证,这两小我就是驸马府的工匠。”
就连当年的建国第一功臣李善长,拿着丹书铁券又如何?还不是被朱元璋一道圣旨奉上了断头台。
孙岱岳冷冷地盯着段文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段大人,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还是回府歇着吧。”
并且这个驸马都尉还被天子抄了家。
叶伦笑得阴沉,“以机谋私?孙大人可知诽谤一品驸马都尉的结果?”
“驸马爷真是忠心耿耿啊!”吉利连连点头,“陛下说得没错,驸马爷是忠敬爱国的贤臣啊!”
孙岱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向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人会心,悄悄绕到段文豫身后,双手衡量了一下板子,跃跃欲试。
孙岱岳满脸都是假笑,以他的身份职位,底子就不怕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都尉。
段文豫面色惨白,但眼神果断,“孙大人,这杂造局在我统领之下,你如此擅主动刑,是否过于草率?”
杂造局内,氛围严峻,仿佛氛围都凝固了普通。
“驸马爷如果以身份压人,那本官可就要面见陛下,求个公道了!”
“还请公公替我向皇上传达谢意,我必然不负皇上重托!”叶伦拱手作揖,那姿势,那神采,可谓完美。
但他脸上的打动涓滴未减,乃至还挤出两滴眼泪来,这演技,如果放在当代,怕是能拿个小金人了。
叶伦翻开盒子,内里鲜明是一块丹书铁券,通体金光闪闪,泛着寒芒。
叶伦心中嘲笑,脸上却刹时变得冲动起来,他双手捧着丹书铁券,眼眶泛红,活脱脱一副戴德戴德的模样。
段文豫还未病愈,因为孔殷地想要晓得琉璃的制造服从,才拖着病体来杂造局。
王大满和小庆跪在地上,后背血肉恍惚,浑身颤抖,曾老头急得团团转,连轮作揖。
到时候,别说一百万两黄金,就是两百万两,也不是没能够。
等吉利走远,叶伦才收起脸上的神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孙岱岳冷哼一声,“这两个主子私闯工部重地,按律当斩!身为右侍郎,我有权惩办这等宵小,何来不当?”
“段大人,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孙岱岳步步逼近,“莫非你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
衙役们簇拥而上,情势危急,就在这时,内里传来一声望严的喝斥。
“驸马爷可不要以机谋私啊!”
叶伦神采乌青,他不过是去见朱元璋迟误了一点时候,好不轻易培养出来的工匠就被打了个半死。
世人循名誉去,只见叶伦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神情自如,气度不凡,他的呈现如同一阵清风,刹时化解了严峻的氛围。
叶伦心中暗骂,朱元璋这老狐狸,拿着一块废铜烂铁就想让他赚一百万两黄金,这不是把他当猴耍吗?
“这东西如果卖得好,说不定还真能让那些本国贩子争得头破血流。”
孙岱岳微微一愣,脸上挂着难堪的笑,“驸马爷有所不知,这工部乃是奥妙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即便是驸马府上的工匠,也不能进入杂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