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山想了一下,摇点头:“像他种呆板的人,不会等闲被骗,依我平时对他的察看,周大源对本身有一种自觉标自傲,要想完整击倒他,收为已用,看来把他的自傲击垮,让他佩服,如许一来他方能为我所用,而他的自傲,则来自他精于做帐目吧。”
周大源的办事效力还不错,不到半个时候,又有几个书办抱大堆的质料给陆皓山送来,没多久,那张案牍被堆得老高,陆皓山等刘金柱关上房门后,一边放开纸,一边担着笔说:“此次得来真的了,可惜没有师爷,痛苦啊。”
陆皓山摆摆手说:“行了,你就不要劝我,本官尽力一点,也好为县衙高低作一个榜样,放心,也就三到五天就还给你,照办吧。”
“但是大人,这个时候很少人查帐的,再说,大人前次查帐时还病倒,这,这事是不是缓一下。”周大源有些游移地说。
“去吧。”
陆皓山笑着说:“呵呵,没甚么,比来诉讼少,本官闲得无聊,恰好查帐簿解解闷。”
陆皓山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户房管户籍、田赋、财税、婚姻,掌管一县之财务,能够说富得流油,现任户房司吏周大源,那是陈贵的铁杆亲信,陈贵这些年做的事,差未几全经他手,那是亲信中的亲信,把曹虎收伏,陈贵就少了一条腿,如果能把这个周大源也拿下,那么陈贵也就没了一只手,没有一手一脚,看他拿甚么跟我斗。”
“小人辞职。”
周大原是江油的户房司吏,又是陈贵的亲信,虽说不是太好人,但县衙中也没说他好话,像这么一个会上位、懂站队又能很好措置情面油滑的人,恰好如此收敛、低调,其志必定不会小,陆皓山不得不重新核阅这小我。
周大源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实际上,他是在心时悄悄发笑,笑着陆县令好出风头,如果指明查哪一期间的帐,那还怕一些,说不定他已经获得了甚么谍报,但是一下就要两年的帐簿,还言明三到五天就能偿还,一个县二年的开消啊,别说陆皓山连师爷也没一个,就是十个,也得一二个月才气完成,现在只要一小我,几天时候无能甚么呢?
“好了,瞧你就这点出息,走吧,归去好好歇息,明日我们就斗斗这个周司吏去。”
“山哥”刘金柱有些难堪地说:“这个周大源我一早就留意他,这小我没甚么特别的癖好,点卯就没早退过一次,从不早退,也从不告假,一散值就回家,虽说做了多年户房的财神爷,但是他现在还住在那小三进的老宅子里,守着一个糠糟老婆,就是妾待也没一个,很少插手宴会,总感觉不像一个正凡人一样,很难动手。”
汉朝是五天一休制,也就是干五天歇息一天,可不是歇息礼拜六或者礼拜天,而是轮到哪天休哪天,这一天另有个名字叫“休沐”,在这一天,官员们能够回家;隋唐期间,改成了十天歇息一次,称成“旬休”,仿佛报酬比汉朝差了很多,实际上不是如许的,在隋唐期间,已经有了明天黄金周的观点,他们每逢新年、冬至会歇息七天。这七天时候是带薪假期,此此,像端5、重阳、天子的生日、生儿子、乃至连佛祖的生日、老子的生日等,都能够放假,绝对是一等一俸禄高、报酬好;到了宋朝,算是中规中矩,一年几十天假期还是有的,元朝差了一点,一年只要十多天假期,但是明朝的官员就惨了,朱重八(元璋)天生就对官员怀有仇视之心,不但俸禄低得吓人,就是节假日也不近情面,吃朱家这碗饭,那你就老诚恳实地卖力地干吧,要想假期?一年就三天,也就是过年、冬至和他本人生日,别的时候,不美意义,俸禄是少,但你也要卖力去做。
“有山哥出马,天然是手到擒来。”刘金柱现在对陆皓山有一种莫名祟拜,闻言顿时应道,不过转而猎奇地说:“把他弄走就行了,为甚么还要收伏他?”
“山哥,我们如何给他下套?”胜利收伏曹虎,刘金柱信心满满,筹办再次出动。
陆皓山吃惊地地说:“哦,另有此事?”
“的确是做牛做马。”陆皓山想了想,很当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像这类做假法,那帐簿凡是会有二本,一本是给本身人看的,一本是给下级查帐用的,以是又称为阴阳帐本。
想通后,周大源赶紧说:“是,大人要阿谁月的帐簿,小人顿时给你送去。”
周大源做账用的是打散法,别人做帐是一大堆帐里渗放几笔假帐,便利、快速,而周大源的帐倒是把一笔帐目打散,分摊在别的帐目中,不过是在耗上有花消上做手脚,如许一来,那帐目也不显眼,而他做的时候,还用心增入一些无用的帐目,把账目多转几次,硬生生把一盘帐弄得更加庞大,别人就是查也费时吃力。
现在陆皓山想迫不及待想找一个师爷来替本身分担,如许本身就能抽出身做别的的事,可惜,现在还没有找到。
“此人不简朴。”陆皓山点点头说。
“是啊,我还头一次看到如许的人呢,要不是熟谙他的,说他是江油的财神爷,还真没人信呢。”
“是,大人,小人顿时去办。”
也就走一个过场,趁便作作模样罢了。
“晓得还问?”陆皓山有些不美意义地说:“朝廷有令,多查帐目,以包管清正廉洁,不但下级派人来巡查,在位者亦不能松弛,现在查,事情量不大,如果过了年,到时又是商税又是夏粮,那还不是把本官给累垮?不怕周司吏笑话,本官最怕就是这帐目标了,每次都看得头晕目炫。”
“嗯,就比来二年吧。”
“大人,不知让小的留下,有何叮咛?”周大源毕恭毕敬地问道。
一开端为了给陆皓山添堵,陈贵命人给陆皓山增大事情量,此中有一项就是查帐,那户房司吏周大源最为主动,一下子就搬来一大堆的帐簿,陆皓山那十天的工夫也不是白过的,虽说还没查出详细的题目,但也让他发明很多可疑之处,这得益于陆皓山宿世泡过一个美女管帐,当时为也靠近美人,实在下了很多工夫,包含学了一些管帐的根本知识,厥后追到手后,偶然中也听她说此中一些技能,虽说周大源做获得天衣无缝,但是还是让皓山把他的款式看破了。
在陆皓山影象中,有几种人是很难健忘的,比方丹阳的兵、绍兴的师爷、山西的掌柜,特别是山西的帐房给陆皓山的印象最深,山西地盘窘蹙,逼着很多人一长大就要出外餬口,乃至晋商的名号很早就打响了,到了前期,为了安然和买卖的便当,很多人推出钱庄,相称于初期的银行,这钱庄有存贷、异地收取的服从,利润很高,很多人争相效仿,但是都没有晋商做得超卓、耐久,此中很大一个身分就是钱庄的掌柜。
“二年?”周大源吃了一惊,赶紧说:“大人,那,那也太多了吧。”
如果拿下户房,那即是老鼠掉进米缸,就等着撑死,在刘金柱眼中,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过过官瘾,再弄一大笔银子溜走,听到陆皓山终究向户房动手,整小我都镇静起来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排完衙今后,陆皓山叫到了周大源。
说到前面,陆皓山拳头都捏紧了。
“哪个管钱,哪个就是财神爷。”陆皓山笑着说。
传闻培养一个合格的掌柜,是从小时候就开端培养、察看,把他们培养成一个呆板、刻薄、专业、守端方乃至有点无欲无求的人,因为钱庄里做的都是金银的买卖,每天过手的银子不计其数,一旦起了贪念,那么结果不堪假想,那些山西的掌柜,小门不进,大门不出,每天都是兢兢业业,恐怕有涓滴不对,此中有个小故事能够表现,一个店主巡钱庄,看到伴计卖力、买卖红火,帐面一干二净,本来很对劲,就在出门前,俄然看到掌柜的老婆穿戴一身花衣裳,转头就把这个掌柜给炒了,别人问为甚么,店主淡然地说:掌柜没题目,不过他身边有个不循分的婆娘,只怕终有一天会坏了端方。
“你感觉我身边另有人吗?派你去?”
虽说是年初六,年味还没过,还是要持续当值。
“不,不,山哥,你也知俺金柱大字也不识一筐,饶了我吧。”刘金柱还是晓得本身有几斤几两,闻言连连点头。
哦,本来是如许,周大源这才放心,还觉得这位陆县令发觉了甚么呢,敢言是这回事,闻言内心还笑道,县令大人何止头痛,的确是查帐查出病来了呢,浅显的帐房看本身的帐本也头痛,何况没有经历的一介墨客呢?
刘金柱有些无法地说:“偶然感觉做个大财主还好一些,吃朱家这碗饭,还真是给他做牛做马。”
别人或许查不出,可周大源的这类做法在陆皓山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找对了门路,晓得他做帐的伎俩,查起来天然就事半功倍。
“管钱的,不就是户房司吏吗?阿谁周大源周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