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祥麟领着三千白杆军直扑永宁,与四川巡抚朱燮元及其麾下的官兵主力汇合;而黄得功则是领着残剩的白杆军乘船背上,绕道重庆府,直奔川贵咽喉地点的贵阳城。
"将主放心,前期所需的军饷已是到了..."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早在他们雄师到达四川之前,来自湖广,夔州府的粮饷便是源源不竭的运抵至重庆府城,但这些仅够雄师前期开赴所需,如果持续作战,倒是远远不敷。
事关雄师开赴所需的粮草辎重,孙应元自是不敢草率,忙是隐去了心中的些许愤激,一脸正色的答道,只是其断断续续的话语倒是说了然此事另有波澜。
也许是晓得与城中文武官员"扯皮"也没有任何意义,黄得功都懒得与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华侈时候。
虽说城中知府孙传庭乃是天子亲身汲引的亲信,并且也招纳了很多青壮编为官兵,但面对上穷凶极恶的狼兵,还是相形见绌。
沉默少量,黄得功轻叹了一口气,朝着本身的副将问道。
如若不是白杆军阵容骇人,兼黄得功皇命在身,他们这行人可否顺利入得城中都要打个问号。
按理来讲,朝廷从处所提拔将士出征,当以精锐为主,可眼下校场中这五千士卒不但人困马乏,面黄肌瘦,就连兵器甲胄都不划一。
"将主,天子此前已是降下谕旨。"
"猖獗!"
但眼下朝廷最为需求的就是时候,他那里有工夫来练习面前这群仿佛流民普通的士卒?
前后夹攻之下,他们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候担搁了。
固然心中早就晓得川贵卫所名存实亡,形同虚设,但黄得功还是为面前所见的气象忧心忡忡。
"但时至本日,成都方面始终尚未有任何表示..."
"要求成都蜀王府先行垫付我雄师所需赋税.."
之以是挑选在重庆府稍作逗留,也是因为重庆府下辖两州十一县,境内更有两个卫所,能够于此招募兵马,弥补兵力。
遵循离京之际,天子的叮咛,他和马祥麟领兵进入川中以后便是分道扬镳。
"将主,这重庆府的文官武将,摆了然是在打朝廷的秋风,底子没将天子的旨意当回事呐!"
"杀!"
如此军国大事,蜀王竟是敢视而不见,当真好大的胆量!
"如何回事?!"
固然天子有言在先,此次雄师出征一应破钞尽皆由内帑而出,但沿途官府还是会或多或少供应些许物质,唯有这重庆府官员不闻不问,乃至还用这些"饿兵"来敷衍他们,打朝廷的秋风。
早在方才到达四川之际,他便是调派亲信快马加鞭先行赶至重庆府,将雄师即将于此招兵买马的动静奉告给本地官府。
经历了一夜的休整,昨日早些时候乘船到达重庆府的白杆军士卒已然在各自将校的批示下,有条不紊的练习起来。
因为长年蒙受烽火的原因,曾经以富庶和热烈闻名的贵阳城早已破败不堪,城外卫所也是名存实亡。
同一日,间隔永宁三百里开外的重庆府城。
模糊瞧去,这五千官兵勉勉强强,恐怕也只能凑出一半甲胄划一的,这对付了事的企图过于较着了。
如此局面下,黄得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候持续在重庆府担搁,更别提安闲不迫的练习士卒。
川贵多为山路,交通不便,故而由湖广等地运送粮草军饷不但破钞时候,沿途耗损更是不小,故而由坐镇成都的蜀王府先行垫付便是一条分身其美的体例。
闻言,高台之上的黄得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本就是处所行伍出身,对于天下卫所废弛的程度早已晓得,故而心中对于校场中这些衣衫褴褛的官兵倒算不上惊怒。
依着军中的谍报来看,水西大长老安邦彦领狼兵数万,兵临永宁,阵容骇人,当为此战主力。
迎着黄得功怒不成遏的眼神,京营参将孙应元苦笑一声,断断续续的将此中的"隐情"托之于口。
又观瞧了半晌,伴随黄得功出京平乱的京营参将孙应元忿忿不平的说道,话里话外尽是怨气。
"布阵!"
临时用夯土和碎石搭建起来的高台上,与马祥麟"分道扬镳"的京营副总兵黄得功负手而立,脸上的神采有些凝重,即使校场中的白杆军士卒阵容骇人,但其眉眼之间还是异化着一抹毫不粉饰的忧色。
"传令下去,让军中将校敏捷提拔人手,明日雄师开赴!"
"把内帑运过来的军饷尽数分发下去,能招纳多少青壮,就招纳多少青壮,时候不等人!"
因为近几年川中干旱少雨的原因,本就不算清澈的渝水愈发浑浊,班驳的城皮也偶有脱落,一副萧瑟之感。
特别是那领兵的"梁王"奢崇明对贵阳城可谓是恨之入骨,每担搁一日的工夫,贵阳城沦陷的伤害便大上了一分。
闻言,黄得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朝着成都的方向肆意的宣泄着心中的气愤和惊骇。
他只是有些忧心,校场中这些官兵摆了然是好久未曾练习,仓促出兵,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如此一来,此役的重点便放在了毗邻鸭池河边的贵阳府城。
除却打头的三千白杆军士卒以及沿途招募的千余名青壮以外,校场火线的那五千卫所官兵即便是用"流民"来描述也毫不为过。
见黄得功的神采不似作假,一旁的孙应元忙是急不成耐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回身下了高台。
"但前面.."
但四川巡抚朱燮元毕竟不是易于之辈,其经略永宁数年,又将川贵精锐尽数集合于永宁,除非那安邦彦有点石成兵的本领,不然决然难以超出朱燮元的防地。
但此时,位于重庆府后背的校场中,倒是烟尘四起,喊杀声冲天,突破了昔日的喧哗。
闻听雄师开赴所需的粮草军饷或许存在波澜,黄得功不由得心中格登一声,一脸不成置信的朝着身边的副将吼道。
"内帑的银子到了吗?"
"是,将主!"
那里另有多余的时候练习,如果持续在重庆府担搁下去,后勤又迟迟得不到处理,恐怕他们这辈子都到不了贵阳了。
只是以眼下的情势来看,那位坐镇成都的蜀王爷怕是没有"慷慨解囊"的筹算,不然迟迟没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