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被称作"左都司"的武将也没有涓滴怯场,草草清算了一番身上的官袍以后,便是举头迈进了官署当中。

闻声,武将便是赶快将四周打量的目光收回,微微躬身以后,便是跟在吏员的身后朝着心心念念多时的官署而去。

但大明卫所受制于"军饷"等原因,士卒缺额乃是屡见不鲜之事,普通能够有兵册的三成便足以交差。

见这武将公然是为了"改换门庭"而来,辽东巡抚心中的不喜之色更甚,但见面前的武将生得魁伟,身上又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便重新将不满咽下,转而问道:"既如此,你手中有多少可战之兵。"

一贯自苦寒见长的辽东已是接连下了三天大雪,本就不算划一的门路也变得泥泞尴尬,极其倒霉于行军。

锦州作为辽东防备女真鞑子的樊篱,可不缺"志向高远"的校尉士卒,毕自肃之以是在百忙当中访问这位远道而来的"宁远卫都司",也是看在其手中可战精兵的份上。

宁远卫的辽东都司?那便是祖大寿的人了。其人不好好待在宁远城中,怎地跑到了锦州城?

难不成,其人是因为感遭到了辽东这悄悄变更的局势,筹办"弃暗投明",赶在"辽东将门"树倒猢狲散之前,重新寻一个背景?

他于辽东参军多年,常日里也多是穿戴甲胄,俄然穿上官袍,还真有些不风俗。

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从这名武将身上穿戴的官袍来看,竟然仅仅是一名正六品的"都司",算作大明军中初级的军官,官职还在游击将军之下。

如果能够达到兵册上的五成,便能称得上一句"兢兢业业",但面前的左良玉麾下竟然能够有两千可战精兵,并且还是在祖大寿的眼皮子底下?

位于锦州城正中的巡抚署衙,此时正一副人头攒动的模样,数量不菲的差人干吏进收支出,脸上的神采皆是有些凝重,一股令人堵塞的压力感也是劈面而来。

哗!

好半晌,案牍以后的辽东巡抚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收敛了心中有些庞大的情感,毫无豪情的开口:"本日前来锦州,所为何事?"

十一月初八,立冬。

"回督抚大人,卑职麾下另有精兵两千,随时服从巡抚大人的调遣。"

不知过了多久,严肃厉穆的官署中终是走出了一名吏员模样的中年人,在武将有些欣喜的眼神中行至其身边,不平不淡的说道。

没有直接答复辽东巡抚的问话,很有些桀骜不驯的武将反倒是迎着在场诸多文武官员非常的眼神,用唐朝墨客李贺的诗句诉说了本日呈现在此的企图。

此话一出,本是鸦雀无声的官署顿时一阵哗然,文官反应尚还痴钝些许,在场的武将皆是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不成置信,就连辽东巡抚毕自肃也是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为之加快。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只是戋戋一辽东都司,官职乃至在游击将军之下,其麾下又能具有多少可战精兵呢。

此话一出,本是有些喧闹的官署刹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埋首于案牍后批阅奏本的文官也是悄悄昂首,脸上出现了一抹讶色。

也正因如此,锦州城的军民百姓涓滴没有因为前段时候的败仗而沾沾自喜,乃至得空理睬即将到来的年关,只是提早采买完利用之物后便回到家中,减少外出。

若非其人来自"宁远城",只怕连巡抚署衙的大门都进不来,更别提获得巡抚大人的亲身访问了。

官署门口的屋檐之下,一名身着官袍的武将望着周遭这些甲胄齐备的士卒,脸上不时暴露羡慕之色。

凡是在辽东居住过一段光阴的都晓得,建州女真一贯桀骜不驯,对于大明的野心昭然若知,遑论前段时候方才吃了一场败仗。

即使如此,锦州城的氛围也谈不上"轻松",城门外的士卒们还是在一丝不苟的查抄着来往百姓,毫不会等闲听任何一名可疑之人入城。

在军将被"萧瑟"的小半个时候中,他曾亲目睹到一众身着各色官袍的文官及身材魁伟的武将进至官署中,迟迟未见拜别的身影。

...

就在武将细心打量这些士卒的同时,于院落中来回梭巡的士卒们也在打量着这位瞧上去极其面熟的武将。

一念至此,辽东巡抚的眼眸中便是出现了些许不耐之色,朝中有奸臣也就算了,怎地军中也有这等投机倒把之人?

哼!

毕竟不提虎视眈眈的建州女真,光是辽东内部,也是"暗潮涌动",纷争不竭。

只怕一场血雨腥风的"抨击"已然在酝酿当中,野心勃勃的女真大汗皇太极随时有能够兵临城下。

他晓得,这些人乃是辽东巡抚毕自肃的"标营",不管是吃穿用度亦或者战役力都是远胜平常士卒。

"左都司,巡抚大人有请。"

固然这个数字有些怪诞,但毕自肃却笃定面前的武将不敢利用于他,毕竟此中内幕,略加探查便可水落石出。

"有劳了。"

一想到面前这武将手中竟是握有两千野战精锐,即使是辽东巡抚毕自肃也不免呼吸短促,心中的些许成见也是随之消逝的无影无踪。

依着大明兵册及嘉靖年间构成的旧制,官阶在游击将军之下的都经实际上能够领兵两千,战事吃紧的时候或可扩大到三千之数。

进至官署中,略微适应了一下有些暗淡的光芒以后,武将便是朝着正中的文官躬身施礼:"卑职宁远卫辽东都司左良玉,见过巡抚大人。"

进至署衙深处,占地颇广的院落中更是有很多甲胄齐备的士卒在来回梭巡着,脸上的神采非常凶恶,手中紧握的刀剑也是微微出鞘,为氛围中平增了一分肃杀之感。

如果这左良玉能够带领麾下的士卒一同改换门庭,重新服从朝廷调遣,本身即使给他这个机遇,又有何妨?

分歧于世人印象中的混不吝,这名武将于此地已是被"晾了"将近小半个时候,但其脸上却还是没有半点不耐烦之色,身姿也是矗立,好似感受不到时候的流逝普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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