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没有甩赖。”莫负一脸不平气，“商朝灭亡之前，便有大祭司预言商灭，岐山另有凤凰鸣叫，皆是事前征象。”
莫负难堪一笑，“王上不必愁苦，实在以大秦现在的国力，就算能攻进巴蜀，也没到能等闲措置刘邦的境地。臣只是提示，王上想太多了。”
“那刘邦的王命如何？”子婴试问道。
莫负眨着眼睛，似有不解，“墨楚一剑斩断了刘邦的门牙，他的龙气早已经散了，只剩不该绝的王君命数。龙气正被天下诸侯争夺呢。”
“这你也信？！”
“咳咳咳...”子婴被呛的不轻，“那...寡人总不能听任刘邦龙气见长而不睬？”
子婴轻笑，“陆丞相还是用了儒家的《四书五经》考核，不过加上了其他家的册本，也算进步了。”
子婴摸着下巴，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悄悄自嘲，毕竟还是有些信这些东西。
子婴直挠头，这些话他确切也听过。
“不但如此，如果命数太强，连放逐都不成。”莫负解释道，“周朝时曾有攻破都城而又撤出的先例，亦是如此。”
莫负憋着嘴摇了点头，“王命虽被阴气压抑而未绝，就算巴蜀破了，也该能逃至临江国。”
高低五千年汗青，最不缺的便是预言，虽说有真有假，总有几条平空呈现，过后证明所言非虚。
“如此说来，寡人只要不杀他们便好了？”子婴松了口气。
子婴闭眼深思很久，缓缓昂首，笑道，“莫爱卿有一点说错了，纣王只是困了文王，却未裁其羽翼，伤其底子。岐山的雄师权势仍在，这才是武王伐纣胜利的真正启事！”
莫负轻咬嘴唇，“王上应当听过始皇灭六国，有的国君被杀，有的倒是被放逐。始皇本可全数正法，却留有活口的，便是因为命数。”
莫负吓得直伸小手，“王上莫急，此事可解。”
“文王龙气已成，纣王裁不掉的。”莫负笃定道，“纣王非是昏君，定会想出此计，但众诸侯心向文王，他若敢履行，众诸侯必会插手。”
“不可，唯物绝对不能输给唯心！定找出她的马脚！”子婴暗下决计。
龙气乃是命数的重中之重，成时当泄，不成时可断。
这个期间的人都太科学了，就算是莫负的话也不能全信，不然会像鸿门宴项羽般错过机遇。
“那依爱卿所言，寡人如果攻入巴蜀，该如何措置刘邦？”子婴有力道。
“为甚么？”子婴不解。
“这二人乃是运势中人，不能等闲殛毙，不然倒霉大秦国运。”莫负解释道。
“何事？”子婴有些慌，恐怕莫负再提入宫一事。
如文王被商纣困于羑里七年，已获食其子之肉羹的臭名，重出之日亦可结合诸侯，助其子武王夺得天下！”
“运势中人倘若被杀，他们的命数便会转加到其别人身上，此消彼永今后更难对于。”莫负一本端庄说道。
传闻后代的李淳风算出，“有女武代王”，还会残杀李氏子孙。唐太宗悄悄派人杀掉多个能够之人，就是被此话劝止的。成果也没能禁止这个预言。
倘若如此都不能夺龙气，那只能是龙气大成，非人间之法可断。
武王伐纣一事，又过于偶合。商灭之时，其国力仍在蒸蒸日上，伐纣能胜利当真是个小概率事件，再争辩下去，莫负又会拿此说事。
“寡人曾听过一件事，两个敌国国君用饭，此中一个国君的谋士看出敌君有龙气，便想趁机肃除。成果，国君不听错失了机遇，敌君公然成了天子。”子婴看向莫负，“寡人若放过刘邦，便是这个胡涂国君。”
莫负忽地抬眼，猎奇看向子婴，“王上，甚么是《四书五经》？”
子婴眉头紧紧皱出一道山丘，这都能解释的通？！另有理有据的的自成一套体系？！
“爱卿快说。”
“我...这...”子婴气的不轻，“莫爱卿...这是...先有武王伐纣之实，厥后做的解释，这是甩赖！”
“白日里臣怕扰乱军心，没有把攻入巴蜀的事说全。”莫负有些犯难，“就算攻入巴蜀...也千万不能杀了刘邦，吕雉。”
半夜时分，书房中的子婴打量着陆贾派人送来奏折，莫负悄悄鹄立在一旁。
莫负深思半晌，说道，“若真如此，只能申明敌君龙气已成，命不该绝。不然，那位谋士足以想出其他战略撤除。
“另有这类事？！”子婴合不拢嘴，“寡人恰是因为他们有运势在身，才杀之以除后患。”
“如许啊。”莫负如有所思，“可识文断字的人太少，陆丞相此法还是过于烦琐。”
“那寡人该甚么办？”子婴急道，“如果命数本是刘邦当天子，寡人还要把天下让给他不成？！”
“王上，有些话，臣忘了说...”莫负吞吞吐吐道。
莫负小孩脾气上来，不觉的对劲一笑，“实在王上也没错，《易》有言：在天成像，在地成形。只是王上过于固执地上的形了。”
子婴心底号令，并没法说出口，相面瞻望本就是莫负的才气，还是以被封了女侯，这点是究竟没法否定。
那位谋士若真想撤除龙气，不该杀之，更不该放之，而应将其困于鼓掌当中，裁其羽翼，污其名誉，掘其祖坟，挖其龙脉。
“如此说来，压服黄极忠弑君一事难以胜利。”子婴皱眉，忽地一笑，“这个任务就交给贯高了！”
“莫爱卿此言有理，是寡人错了。”子婴感喟道，多读了两千多年汗青都没说过莫负，明天脸丢大了。
“陆丞相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不会让他们死记笔墨的。”子婴放下奏折，正欲开口却见莫负小圆脸上蹙着秀眉。
“额，就是儒家的九本书。”子婴仓猝解释道，“四书”之名宋朝才有，“五经”也要比及汉武帝时才制定，莫负不晓得很普通。
子婴抓了抓头发，不去理睬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