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撒剌?!”高骈闻言面色一滞,而后如有所思地看了看严恒。

“快马也还需赵郎这般的人方能尽其用!泽远看人、识人、用人,我不能望其项背!”高骈随即轻声叹道。

高骈神情冷峻,而后悄悄一抬手,口中缓缓说道:“再等等!”

四人横刀出鞘相视而望,只瞬息以后便只见郑大率先跨至最前,刘三郎则守在刘关身前一侧,而王计则当场向后一滚,待李浈再抬眼之时却只见王计早已隐在密林以内,唯有一支冰冷的箭矢直指火线声响传来之处。

男人闻言一把扯下玄色遮面,却恰是李浈五大亲卫之一,赵郎。

话音方落,便只见远处一骑自南飞奔而来,一名黑衣男人左手勒缰,右手一柄横刀斜垂而下,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之上,如同一头黑豹般刺破夜幕,裹挟着万钧之势汹汹而至。

而就当四人各就其位以后,那声响却俄然消逝,紧接着传来一声短促的口哨之声,世人闻声以后当下大喜,刘关回身忙报:“将军,是赵郎!”

徐良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道:“传令,攻!”

严恒则咧嘴一笑:“泽远看人又岂会有错!”

......

“唐军?!马队?!”可度者有些难以置信,固然自知有一支深切四族要地的大唐马队,但据动静称这支大唐精骑仿佛一向对契丹极有兴趣,不成想本日竟超出滦水来攻滦仓。

“喏!部属便在滦水之侧静候二位将军班师而归!”赵郎拱手说道。

“何人?多少兵马?”可度者心中一凛,随即问道。

不料严恒倒是咧嘴大笑道:“哈哈哈!真是耶律撒剌!竟又被大郎说中了!”

睡梦当中,那仿佛是一团亮光,如火焰般敞亮,如火焰般炽热,虽时处十月,但可度者却还是大汗淋漓。

只见赵郎也不拘虚礼,赶快回道:“回禀将军,是耶律撒剌,其亲率一万精骑正向此处赶来,看模样其是志在必得!”

严恒闻言不由朗声大笑:“哈哈哈!战!”

......

高骈见黑衣男人以后不由笑着点了点头,悄悄说道:“真豪杰也!”

“你可看清了?真是耶律撒剌?!”高骈皱眉又问。

徐良伏在林内,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双眼,而后昂首看了看滦水对岸那片密林,紧接着又将目光望向无尽苍穹,脸上显得有些烦躁,也有些不安。

“报——”

“丑时将过,将军切莫错失良机!”徐知己中暗自说道,而后重新望着劈面的那一片烛火透明。

黄水之侧,只见高骈手中马槊已然脱手掉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环首素装横刀,身上褌甲、鹘尾具已碎裂,鳞甲之上遍染血污,而严恒一身甲胄业已残破大半,面对数倍于本身的敌军,二人之态狼狈至极。

跟着账外一道短促不安之声,可度者终究自恶梦中惊醒。

“哈哈哈!刘兄此言差矣,大郎要的可非是班师而归啊!”严恒随即与高骈对视一眼后大笑道。

可度者固然不明白这支大唐马队因何来此,但却清楚以三千兵马想要攻取固若金汤的滦仓,这几近是不成能做到之事,何况对方还是贫乏攻城设备的马队。

......

高骈闻言后点了点头,道:“好!既如此,你便速去回报李将军,本将与严恒便在此恭候耶律撒剌台端!”

李浈还未说话,便只见刘关一步闪至李浈身前,同时向不远处的郑大、刘三郎、王计三人使了个眼色。

徐良闻言顺势望去,只见一点亮光俄然划破夜空,虽不及流星般灿烂,但却还是夺目。

“将军,俺虽有伤,但杀他几个鸟贼尚不在话下,为何......”

“何事?”可度者来不及披上皮裘便起家撩开帐幕。

“千里......”严恒满脸烦躁地催促道。

“确是耶律撒剌,部属做的便是这个差事,看人毫不会差,与此前李将军画像上的那人分毫不差!”赵郎斩钉截铁地答道。

李浈昂首望着苍穹之上的那一抹浓厚的乌云,好久未曾言语,身边骨朵达厚重的身躯斜斜靠在树干一侧,神采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虽感此事蹊跷,但可度者还是不敢怠慢,忙换上甲胄翻身上马直奔滦仓城头而去。

言罢以后,只见高骈脸上缓缓出现一抹淡淡的笑,而后对严恒说道:“严家大郎,你可愿与为兄一同战他三百回合?!”

言语之间,黑衣男人却已策马而至,横刀还鞘、翻身上马几近只在一瞬之间便已同时完成。

骨朵达正欲辩驳,却只见火线密林以内传来悉索之声。

李浈闻言后将目光收起,望着骨朵达微微一笑,道:“陪我在此看戏岂不比到疆场之上厮杀要好么?”

或许是因为过分困乏,又或者因为这一夜折腾得太久,可度者方才卸下一身的甲胄和衣而眠。

“滦仓遇袭!”

“撤!”正在此时,只听高骈一声厉喝,而后竟不顾尚在厮杀的士卒回身向来时之路疾走而逃。

不待男人近前,高骈与严恒便已迎上,男人正欲拜倒便只见高骈一伸手拦下,道:“赵郎兄弟辛苦了,耶律撒剌如何?!”

“观其甲胄似是唐军马队,因夜色暗淡详细兵马不知,约莫三千不足!”

此男人并未着马队甲,却单身突入马队阵列以内,而这数千精骑竟无一人禁止,相反却刹时闪出一条门路。

赵郎闻言一怔,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二人,但却也不再多问,只悄悄点了点头后便翻身上马,径直向滦水的方向策马疾走而去,一如方才那般敏捷与夜幕融为一体。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流兵悄悄拽了拽徐良的掩膊,望着身后夜空轻声说道:“将军快看!”

“好快的马!”严恒望着赵郎的背影不由啧啧赞叹。

耶律撒剌远了望着已被本身逼得节节败退的唐军与那满地军旗,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

郑大擅攻,故在前;刘三郎擅守,故在后;王计擅射,故藏匿;刘关擅谋,故居中,四人各尽其能,几近就在顷刻之间便已摆出一个几近完美的阵型,这般默契无间的共同便是连身经百战的骨朵达见了都不由啧啧称奇,自问便是本身在猝不及防之下也难以满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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