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又是拔牙……又是出差,又赶上五一,以是一时没忙过来……包涵。)
廉昀道:“世子所言不错。但若按你所说,谭氏手中的黄金早已换成了财产,岂不是已从稀有之物换作无数之物?”
这是欧阳申和廉昀第一次听到谭氏的发财地,两人向其别人脸上看去,见那几人神采如常,心知他们必是早已从詹康口入耳过了,不过詹康能够对谭氏体味如此透辟,可见他这些年是下了多大工夫。
詹康持续道:“以是,帝都与丰州一带是谭氏权势最大的处所,其次则在于阡陌城,至于北方其他地区,也或多或少有他们的权势,包含离都,也包含平沙城。因为商贸发财,北方固然空中开阔,但城镇却比江南更加麋集,而近百年间因江南的生长越来越好,北方也有很多人南迁,导致那边大片大片的农田都归在了大农场主的名下,其他人则堆积在城镇里,做手工艺人或开酒坊茶寮,介怀餬口。这些人既然在城里,就不能完整依托本身度日,而一旦费钱买卖,就轻易受谭氏影响;至于那些大农场主,更易被谭氏费钱拉拢。”
“北方空中开阔平坦,特别帝都至丰州一带,除了几座高山构成了天然的军事樊篱,其他地带俱是平原,暮年间,也是不亚于江南的物产敷裕之地。数千年间,各朝代的都城都位于这里,天然人多钱多,相互之间的贸易来往也多,而谭氏发财之地……若我记得不错,也恰是在丰州城四周。”
他越说越是冲动,但说到“一网打尽”四字,庞三却在旁不屑地咳了一声。詹康嘿然一笑,道:“是了。前次也是讲到此处,三哥提出了疑问,两位城主也无妨再听听三哥的观点,看看你们可否压服他。”
欧阳申听到这里,也恍然大悟:“不错。谭氏毕竟是暗中运营,我们倒是明面上的。他们不能做到对老百姓一家一家的拉拢,我们作为官府,却可大行其道。”
似是看出欧阳申心中的疑虑,詹康道:“这是我们最坏的筹算,开初我也感觉没有体例跟谭氏斗,不过经商这么多年,我说不上胜利,总算还不失利,也能晓得一些这此中的门路。黄金是稀有的,就算加上白银、铜,毕竟都是稀有的,可这天下间人来人往,春种秋收,这些倒是无数的。以稀有之资把握无数之物,这本就是个悖论。”
他言下之意,似是已将欧阳申、廉昀二人当作站在本身一边,庞三见那二位城主没甚么反应,心下无法,道:“二位城主,世子所说固然不错,但内里却有大大题目。我只想问几句,多余物质转卖北方,岂不是本身先减弱了本身‘以物为本’的根底?金银购买来的财产多数不能短时候内红利,倒是赚得的金银转眼又被谭氏拿去,岂不是肥了对方?他们倘若拿这金银到江南从苍内行中采办残剩的物质,岂不是对我们釜底抽薪?做买卖不能想得过分顺利,这中间只要稍有讹夺,我们便是反助了对方一臂之力。”
欧阳申道:“照这么看来,庞管家的设法甚妙,又有何不当之处呢?世子所推许的‘以物为本’,又有何辨别?”
詹康道:“不错,但人与财产固然能够不竭生长,生生不息,但在某一时某一刻,总归是有个切当的数字,而谭氏再短长,到底也节制不了这么多,特别在我们江南,更是如此。”
听了这话,欧阳申细心想了想,暗忖的确是这个事理,恐怕经了成百上千年的生长,谭氏的虎伥早已深切到全部国度的经济命脉当中,方方面面俱是,但若真是如此,本身这些人岂不如同蚂蚁撼树,无计可施?
他说得口干,将中间一杯茶一饮而尽,又道:“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奉告两位,谭氏节制的实业范围大抵环境。北方的农产、矿产根基都在他们的把握当中,但江南的农产品产他们却没法很好的节制,只能从税收当平分一杯羹,而现在恰是多事之秋,帝都自古尚且不暇,我们大能够扩放逐备防患西代为由,将税收扣下,便已经是断了谭氏在江南的大半手脚。至于如何‘以物为本’,则在于我们天赋的上风了。”
“哦?”欧阳申问道,“何故见得?”
詹康道:“二位城主常日被城务缠身,没偶然候出去看看,我却因经商原因,去过帝都,也去过平沙城、阡陌城,拿他们的景象和我们这里两相对比,便能看出不同。遵循史乘记录,北方原是文兴之地,厥后跟着人丁迁徙,再加上几次南征,江南才逐步被收归版图,至今麓州往南一带仍然被称为不毛之地,可见无知掉队。江南固然物产丰富,但也是近百年间才开端昌隆的,更何况这里家家户户还保存着自给自足的风俗,村庄里的小农户一整年也一定去趟集市,既然没有买卖,当然跟谭氏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受他们的影响也就呼应较少,但北方却不一样。”
詹康道:“自从百年前‘义侯之乱’至今,江南从未加过税收。我们藏富于民,现在就算增税,一时也激不起民愤。更何况,我们若要增税,必以物为质,也不会给百姓减轻太多承担。这些物质收缴上来,一则安稳物价让谭氏没法趁虚而入;二则作为战备,扩放逐队;三则可将多余的物质转卖到北方,调换金银,再借用这些金银想体例当场购买财产,逐步减弱谭氏的根底。我们广撒网,先蓄力,比及合适机会,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詹康道:“如果统统前提不动,三哥的说法从对于谭氏的角度上来看,并没有甚么错处。但是……谭氏运营数百年,经历数次乱世窜改,又岂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搞垮?再者,他们这么多年的产业莫非都是黄金放着不动么?那他们要这些黄金,岂不是毫无用处?在我看来,谭氏早就已经不是‘以金为本’了,黄金对于他们,不过是个幌子,谭氏真正的命脉,已经分离在天下各个角落,就算没有黄金,他们的根底也不会有太大的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