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目光闪动,恍然大悟:“你是说让我劝越王也造反。让我向他挑明身份,要他拿我当幌子借机起事?你要我也去做一个傀儡?”
“他选了十个族中最美的女子送给了越王,但愿越王能派兵过来,帮他灭了我们阿金族。”
白童道:“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很欣喜啊。你再想想就能明白了,关头就在于‘义侯之乱’并没有胜利啊。”
韩枫失神道:“但他毕竟比我走在了前边。你但愿我接下来做甚么呢?”
“还早还早。”那孩子的语气还是老气横秋,“要进万骨丘,你就要把万骨丘的毒解了。要解毒,就要把你曾祖父想做的事情做了。”
白童道:“我们两族的族人全被抓了,没一个逃得了的。现在的苍梧之林深处有座象城,是两族族人居住的处所。那边就是另一个离都,或许这么说更合适,比离都都不如。”
自从晓得邢侯要造反,韩枫便知代国早不是铁板一块,他道:“我明白,不过令不出都……这未免有些夸大吧?”
韩枫闻言沉默了。白童所言不错,若当初义侯之乱直接攻陷了帝都杀了代帝,那现在说不定连国号都变了。不过史乘中讲代帝次子亲手杀了义侯,从而立下大功被立为太子……莫非那所谓代帝次子是假的,是义侯的儿子亲手杀了父亲么?
他长吐口气,抻了抻腰看向四周。
韩枫被它嘲弄得没脾气,讪然笑了两声,道:“越王是甚么人?”
韩枫明白白童话中的意义:每五年,离都的女孩子会被运到帝都去,同时阿金族和戴青族两族的适婚女子中也会挑出几千人送来离都。
白童道:“你别焦急,我天然渐渐讲给你听。我和青魇都是灵物,但也没体例跟军队对抗。眼睁睁见着族里的女孩子被当作牲口一样拉走,我们很焦急,就找大祭司想体例。我们但愿能够从代国的上层动手,命令还我们自在,找了三十年,终究找到了你的曾祖父,也就是当年的二皇子。”
韩枫到了山洞外寻了个僻静处才取出了那块白玉佩。
白童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叫人匪夷所思,韩枫听到这会儿已经非常平平:“有证据吗?”
(本卷终)
“那天朝中派了人突击搜索他的宫殿,找到了兵甲另有帝王才气用的冠冕。企图谋反,证据确实,就连代帝也没法讨情。而后的事……你就都晓得了。”
“他是怜悯我们的,也去劝了几次代帝,可惜都没有胜利。他宅心仁厚,当时在朝在野风评都很好,并且他是死去的大代后所生,大皇子则是后立的代后所生,论起家份尊卑,他更算嫡出。当时总有人说代帝喜好他,念在逝去的老婆份上也想立他为太子,我们便把但愿依托在这上边,成果他却被人算计了。”
白童笑道:“你觉得呢?就拿大江以南来讲吧,江南只知有越王,不知有帝皇,这句话你没听过么?哦对了……你一向在离都,是没听过。”
白童道:“嗯。你说对了一半。不过越王兵力有限,苍梧之林却连缀不断。他打得狠,我们就逃得远,到当时,两族本身的冲突也就没有了,反而合在一起抵当他。”
白童天然晓得他在想甚么,便道:“这些还不是你去考虑,我们持续讲闲事。越王固然和代帝面和心分歧,但该做的场面工夫还是要做好。代国最南边是苍梧之林,林中有两个在你们眼中的外族:阿金族和戴青族。”
“有仇?”韩枫一阵无语,这事本身还真不晓得。
后果结果都解开了,但本身曾祖父当时口口声声说因为夷女的事情触怒了天威乃至百口抄斩,这又是如何回事呢?
白童道:“你别看现在两族好得很,再往前一百三十年,那但是世仇。我们两族在苍梧之林中刀耕火种,但是相互摩擦不竭。不是你感觉我住的处所好,就是我感觉你耕的地肥饶,成果当时戴青族的族长引火烧身,想出了个馊主张。”
如果被别人瞧见本身对着个玉佩说话,必然会觉得本身真是疯了。
韩枫这才明白为甚么远途运来的夷女到了离都以后十之八九都会因为水土不平病死,本来是本身材质就弱。而刚到离都的犯人娶了夷女后不出十年就会死,犯人以后娶了夷女死的时候却要延后,应当是因为体内已经有了阿金族的血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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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路,该何去何从?
白童沉默了一下,仿佛是在酝酿长篇大论,随即清了清嗓子,道:“你该晓得,夷女送来离都不是代国建国那会儿就有的,乃至二百年前的‘义侯之乱’也没提到夷女的事情。算起来,我们两族女子悲惨运气的开端只比二皇子的夺嫡之乱要早三十年。”
林木苍翠,鸟儿鸣叫……这是他神驰的自在安闲的糊口。他能够做到刚从一个笼子里出来,再进第二个笼子里去么?
而mm……他连虞天星都难以放下,更不消提嫡亲的mm。
白童嗤笑一声,道:“你觉得他们是甚么好人吗?代人说戎羯人是禽兽,经常南下来抢你们的东西。嘿嘿,轮到抢我们的东西时,就说阿金族和戴青族是不野蛮的蛮夷人,只配给你们当仆婢。但在我们眼中,代人和戎羯人也没甚么分歧。不过是强取豪夺,满足本身的欲望罢了。”
白童的语气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啊。如有证据,越王早就揭竿而起,还用一代传一代,苦等二百年吗?”
韩枫道:“这个我晓得。”
白童道:“傻子,那会儿还没这些事呢,你老诚恳实听我持续讲。越王好色,看了美女以后把持不住,便问使者阿金族的女子是甚么模样。再然后嘛……”
白童道:“对。以是我要你想清楚,你刚从一个笼子里出来,这才没欢愉几天,是不是有这个筹办再进到第二个笼子里去?不过你若要当帝王,这步借势的棋是必走的。你本身好好想想,我不急着等答案。”语罢,白童完整不说话了,韩枫耳根平静,这才感觉说完方才这番话,背心都是盗汗。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那白玉佩没有复兴窜改,仍然是张着方嘴露着獠牙的兽面,但韩枫却感觉那兽面的两只眼睛在直直地盯着本身。
白童道:“越王在江南,是天底下权势仅次于代帝的人。不过……也有传言说越王才是真正的帝王后嗣,现在的代帝嘛,嘿嘿,是当年‘义侯之乱’那位义侯的先人。”
“那就是一百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听白童说着说着就把“夷女”说成了“我们两族女子”,韩枫才想起它是阿金族的灵物,又想到本身母亲就是阿金族,不由对它生出了几分敬意。
韩枫道:“但也太奇特了。若代帝是义侯先人,他怎能容真正的帝王后嗣活下来,乃至还容他在江南做越王呢?”
白童道:“你现在想事情比之前好了很多,就算南下,我也放心些。我不肯意逼人做甚么,给你两条路挑选吧。第一条,你若想救你mm,那么我们就去帝都。九成半的夷女还是都留在帝都的,就算不在,转移买卖的记录也在。第二条路,我们往帝都更南去,我们过江到风城花都找越王去!”
韩枫听到这里,又是愤恚又觉绝望,暗忖本身若真是二皇子的先人,那往上数的先人可没做过甚么争脸的事。
白童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感觉。不过青魇肯踏结结实地帮他,柳泉天然也是承诺了这个前提。但依着柳泉为人,劈面一套后背一套,等他真的上了位,那统统就都两说了。”
白童道:“柳泉找邢侯做甚么,我们就找越王做甚么。”
韩枫暗自好笑,道:“恰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你奉告我如何进万骨丘?”
“甚么?”韩枫一怔,随即笑道,“他不怕毒死越王么?”
白童又道:“万骨丘的毒就是夷女带出来的毒。要想解毒,就要先解了大祭司的谩骂。但这谩骂是集两族之恨构成的,并不好解。那日施咒时祭司们曾发过毒誓,除非代帝三跪九叩,从帝都一步一拜,叩到万骨丘,承认代国的罪恶,不然这毒便永不成解。”
韩枫道:“那厥后……”
对其他的韩枫都不大体贴,但听到“mm的下落”五字,便立即当真起来:“你说。”
白童续道:“不过,我们即使有力抵挡,却也有体例拼个一拍两散。两族的大祭司下了谩骂。哼,非我族人若碰了我族女子,便会中毒,十年以内必死无疑……只是如此一来,族中的女孩子的身材也变得很娇弱,稍遇病痛便会死亡。本觉得这招用出来,代国的人必定没有体例抓走我族女子,岂料他们竟算计到了离都的人。”
白童道:“别笑,跟你说闲事呢!此事说来话长,和现在的离都、你的出身、你mm的下落,另有山洞里那位虞天星的境遇都有关。”
韩枫完整被惊住了,随后不由笑了起来:“把曾祖父想做的事情做了?”曾祖父是二皇子,二皇子当年是为了夺嫡开罪……史乘上记录的清清楚楚,这白童莫不是疯了,想要他今后当代国帝王么?
“林子里有瘴气,野兽虫蛇又多,越王派来的兵垂垂没有上风,成果他也学会了借力打力一招,把掳走的女子送给了代帝,让他也派了兵来。”
他还是不适应只在脑海中交换,总感觉要看着个东西说话才结壮。
韩枫惊诧道:“找越王?找他做甚么?”
“本来如此。”韩枫听到这里,只觉心中一闷,想起本身那位曾祖父,只觉心神驰之,同时也感觉为他难过。
韩枫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说这件事只能我去做。这么费事吃力的事情,柳泉断断不肯的。”
白童哼了一声,似是嫌韩枫过分自傲:“小子,你晓得的只是外相。我问你,阿金族和戴青族有仇,你晓得吗?”
白童道:“对,一百三十年前。你晓得吗?你们代国实在内里分红了好几派,所谓帝王,令不出都。”
他不去说,韩枫也猜得出来:“明着帮戴青族,实则想把两族的女子都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