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障’?这人间另有‘入障’一说?”韩枫惊奇难定,固然现在他骑在暴雪身上,却俄然感觉身下仿佛一空,身后冒出涔涔盗汗――他原觉得这些停滞,破过了便是破过了,每破一层,便是人精进一层,这一起有进无退,唯有向前,却未推测,与“破障”相对竟有“入障”,这么说,本身此前那般尽力,倘若此后一步走差,难道前功尽废?
“知果得因?”韩枫如有所思,忽地恍然:本身固然一向自夸破了“第三重障“,与詹仲琦几近并肩而行,可却始终不晓得詹仲琦是从那边能够看出皇家血脉的传承。现在才知,他便是用的这“知果得因”之法,可见詹仲琦对六合之气的了解,就算并未到真的破了“第三重障“的境地,也是差相仿佛。
原又问道:“这六合天下是如何构成,你又是否晓得?”
原续道:“那故事中讲到,这天下本为浑沌,无天与地,不知过了多少冗长的光阴,此中妄生变动,化育出了一个‘创世之神’。”
原道:“并且不但如此,在我们阿谁期间,另有关于‘有初’的另一个记录。”
韩枫道:“那该是数亿万年前的事情,多数当时你还未曾呈现,这故事就算是真的,又是何人记录,何人传承?”
原道:“不过当时的入障和你们现在天然还是截然分歧的。我也说过,在我年青的期间,民气简朴,让人利诱心智的事物比现在要少很多,以是当时破三障比之你们来讲就要轻易很多……而再往前推,便更是如此。特别在‘有初’当时,他即便入障,对六合之气的掌控也要比我强大很多。你要晓得,他与那浑沌不知同生同长了多久,可说他便是浑沌,浑沌便是他,他经历了统统,‘障’对他而言,便如同是一扇窗,欲开则开,欲阖则阖。”
韩枫点头:“是了。我……呵呵,我也真是后知后觉,竟没想到这一点,‘入障’……”
韩枫听他说“书”,又想起明溪所提,便道:“你是说《神仙志》?”
原笑道:“本来你也听过。不错,就是这本书。那书上开篇所载,便是这六合天下的构成。”
原却点头晃脑:“非也。这不是破障,相反,是入障。”
原笑道:“见或一定,不过破三障的人若非要找到‘有初’,却也不是难事。但是正如我与你所说,每一障都有分歧的层次,‘破三障’者,也并非尽皆不异。如‘有初’,他开初是‘破三障’者,可厥后便介于破与入之间,直到变成这六合,还是如此。以是当一名‘破三障’者与他交换时,他曾有问话。”
韩枫道:“你说这位‘有初’是‘创世之神’,既然如此,他的‘入障’,又与‘创世’有何干系?”
韩枫隐有所感,问道:“这也是破障么?”
原道:“待你到得我这个地步,天然会对很多事情了然于胸。你不必晓得当时所产生的切当事情,但却有充足的才气去判定这书中故事的真伪,乃至恍若亲见。诚如六合之气的运转之道,你晓得因便能推出果,那么自但是然,你晓得果,便也能得出因。”
韩枫现在已成了全然的一问三不知,被原说得心中傲气消无,当下诚恳如初入书院的冲弱,摇了点头,道:“不知。”
本来这才是大天然神的真谛,韩枫只觉神驰,听原这么一说,他虽还不能逼真体味,却也觉面前仿佛展开了一片新六合,心也更豁达了很多。
韩枫现在对神怪之说早已不感吃惊,便依着对“大天然神”的了解,问道:“这‘创世之神’也是一名破了三重障的阵师么?”
原哈哈大笑:“你看,你又回到了老套路上不是?这‘创世之神’连人都不是,又如何称得上‘阵师’?若实在要分个类,不若‘非人’二字。”
原道:“因为他的‘入障’,便是‘创世’。当时无天与地,他时而入障,时而破障,一时清,一时浊,可说与浑沌不异。他伸展手脚,尽力摆脱,实则恰是这清浊二力共同感化,终究将浑沌完整分开,与他之清者呼应的,便为‘天’,与浊者呼应的,便为‘地’。这便是‘创世’之举。厥后风、火、水、土自此中产生,又各自融会,便成为这天下。”
韩枫也讪然一笑,暗忖本身的确是回到了老套路上,满脑筋想的都是阵师,却忘了六合未开之时,这世上又那里有人存在?
“这人间的统统,都是‘我’。‘我’的统统,便是这人间。”原悠然说道,“此,方为天然。”
原道:“是了,那本书籍是禁书,你多数未曾瞧过。”
韩枫问道:“那么‘有初’呢?他去了甚么处所?是死了么?”
韩枫道:“是甚么?莫非你们有人见过他?”
原道:“在《神仙志》中,‘有初’的确是死了。书中说他开天辟地以后,身心俱疲,身上肌肉化为山川,津液化作河道,毛发成为树木花草,呼吸变成清风云朵,正应四大。但就我所知,一定如此。他是‘非人’,又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即便身躯灭亡,仍活在这六合之间。或者说,他只是换了一种身躯罢了。”
原天然明白韩枫心中所想,便道:“这世上天然有‘入障’一说,不然我们赋性天然,他们……”他伸手一指后边跟着的秦成和诸人,“跟你本无辨别,又如何会变得如此无知不明,难道皆乃‘入障’之故?”
“这么说……这统统,竟都是‘有初’。”韩枫看着四周的宫墙和民居,只觉难以将这些与那“非人”相联络。
原道:“这位‘非人’在书中被称为‘有初’,亦即在统统开端的时候,他便存在。有初在那浑沌当中过了好久,开初如婴儿在母腹当中,团做一处,与浑沌共生共长,但是一日却俄然心生烦乱,只觉本身与其他另有分歧,在这浑沌当中如受囹圄之灾,便伸展手脚,尽力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