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黄风儿被戳到一半,却另有一半还连着的手腕上,那只手掌溅满鲜血,五指犹自乱抓着,仿佛想要抓住甚么减轻疼痛,项恭诡异地一笑。
可肩膀却俄然被撞得一歪,项恭扭头,只见到了一双了无买卖的眼睛,那双眼睛密布通红的血丝,仿佛恶魔的血眸。
身材仿佛刹时没了痛觉,因为心更痛,是为了恨,还是爱?不管因为甚么,他都没法接管嫦娥如许高耸地香消玉损。
没用了,朱逢春终究咬掉了黄风儿一边的耳朵,剧痛让黄风儿想要痛嚎,可他嚎不出来。
谁会去理睬它到底会化为粪土,还是被甚么啃噬……
而黄风儿的尸身……
耳朵鼻子被咬掉,眼睛被挖出,肩膀上被撕咬了说不清多少下,他已经不再告饶了。
项恭看朱逢春的模样实在不敷便利,一铲铲,拍碎、戳断了黄风儿统统的枢纽,捏住黄风儿的嘴巴,生生将黄风儿的舌头揪断。
这两个字,不竭地从项恭脑海中闪过,项恭下认识地提起工兵铲,就要朝黄风儿另一只手腕戳去。
朱逢春呸了一口嘴里的血肉,不屑笑道:“这么快就要死?哼,想得美!”
看到朱逢春伏下来的脸,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啊,啊……啊……”
“饶了我……饶了我……啊……”
项恭愣怔地看了看朱逢春还在涌出鲜血的肩头,不明白朱逢春到底要如何措置黄风儿。
黄风儿听了,睚眦欲裂,再也顾不上疼痛,不竭地告饶。
谷外,另有援兵在等着趁他们意志低沉、精疲力尽,一拥而上,搞定残局。
如许渐渐地死掉,就像朱逢春给他做了一次不消刀的凌迟,这是最残暴的折磨,这是最可骇的虐杀,与其痛苦死去,不如来个痛快,以是他现在只求速死。
“你要干甚么?”黄风儿颤抖着。想要挣扎逃脱,可却摆脱不了悟空的束缚,徒劳地挺动着身子,像一只离了水的鱼。
“闭嘴……”
“求求你……杀了我……”
项恭看到朱逢春的痛苦,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可他又不想打搅朱逢春,愤激间,扭头看向黄风儿,眼中的杀意,刺得黄风儿浑身一抖。
两小我毫无语气的对话,让黄风儿像是已经置身天国普通,可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感受有力,只得无法地嘶吼着告饶。
当朱逢春终究对黄风儿的咽喉感兴趣,想要咬断它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三人才发明,本来不知何时,黄风儿的叫声和呼吸,早就已经全数停止了。
“小朱……”
黄风儿的眼神,就像是明知会死于虎口之下,却又万分不甘,但又无能为力的猎物,除了惊骇都是惊骇。
可惜……
没等他承诺,却见朱逢春一晃,绕过他走到了黄风儿身边,脸上诡异地一笑。
可他现在没有勇气走更近些,脚步几次抬起,又几次落下,踌躇着,踌躇着……
项恭的声音,仿佛来自修罗天国,让黄风儿吓得把惨叫生生地吞进肚子里,瞪得眸子暴突,惊骇地点头晃脑,也顾不得再去告饶,只是神经兮兮地念叨着:“不要……不要……不要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手腕终究全都断了,可黄风儿的手掌,却兀自神经反射地动着,项恭看了一眼,嫌弃地狠狠踩了上去,碾了又碾。
虐杀,虐杀!
“这工兵铲好钝,如何戳不掉啊?真是对不起,我再帮你一下。”
山谷中猎猎的风,吹的他们衣衫几欲扯破,但他们却仿佛底子感受不到一点压力了。
但项恭早已盘算主张,谁也别想影响朱逢春陪嫦娥走完这最后一程,谁都别想!
“饶了我吧,我奉告你们……啊……”黄风儿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到朱逢春耳朵里,朱逢春肩膀一颤,眼神却始终盯着嫦娥垂垂生硬的尸身,仿佛但愿嫦娥听到凶手的惨叫,能够活过来普通。
嫦娥再不会返来,不管是爱,还是恨,甚么都给不了朱逢春了。
声音虽小,可项恭听的明白,黄风儿更是听的真逼真切,惊骇,不晓得是第多少次惊骇,黄风儿的喉咙已经喊的沙哑,又因为嘴巴和牙齿被项恭打的稀烂,收回闷闷地声音。
抬起脚来,整只手掌已经血肉恍惚,项恭舔了舔嘴唇,冷声说道:“下一只……”
“项恭……项大哥……项大爷……爷爷……我奉告你谁是幕后黑手……别再……”
项恭现在没有半分怜悯,让黄风儿再痛苦一万倍,也抵不过朱逢春现在肉痛的万分之一。
这不是惨叫,而是惶恐失措的叫声,主动春并没有一口撕掉他的耳朵,只是渐渐地,冷静地咬着,牙齿一点点切开黄风儿耳朵上薄薄的肉皮,磨在软骨上,收回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必定是要绝望的。
“她还没死……不会的……她骗得我这么苦……我还没让她死,她如何能……”朱逢春仿佛失了灵魂一样,嘴里嘀咕着,头也下认识地摇摆着。
……
嫦娥白衣胜雪,却像盛绽了一朵殷红的赤色花朵,嘴角溢出的血沫尚未干枯,在她凄白的肌肤上分外刺眼,看起来妖异又凄美。
项恭和悟空紧紧地跟在前面,看着行尸走肉普通的朱逢春,感觉他的全部天下都轰然崩塌了,他们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项恭方才一铲戳到黄风儿的手腕,鲜血迸溅,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黄风儿想要保住性命的前提,他一条都不想听。
项恭拎起工兵铲,咬着牙渐渐地走到黄风儿身边,“悟空,闭上眼……”
“我说了,你不该杀她的……”朱逢春说着,渐渐低下了头,高低打量着黄风儿,目光必然,渐渐靠近了黄风儿的耳朵。
悟空一愣摇了点头,对朱逢春的痛苦,他的体味比项恭更深,“来吧,我要亲眼看着他被碎尸万段!”
朱逢春倔强地伸出双手,让项恭将嫦娥的尸身放在他的手臂上,被风带着,走向谷口。
“嘭”地一声闷响,项恭一铲拍在黄风儿嘴巴上,顿时血肉恍惚。
遗憾……莫大的遗憾,可就算再多遗憾,他们三人对一句肮脏又支离破裂的尸身也没兴趣了。
“让我来!”朱逢春淡淡地说着,没有半分豪情,陌生地像是天外来客。
统统都结束了,结束的非常无趣,可毕竟还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