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进城,用饭!”

苏长生常日里顶心顶肺,到处与慕清流抬杠,唯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方才会暴露一丝小后代的姿势来。

不过终归是年幼气短,长篇大论以后不免有些口干舌燥,舔着张嫩脸不幸巴巴地说道:“师尊,口渴!”

苏长生白眼一翻,以对待傻子的眼神慈爱凝睇着慕清流,俄然手指着安康城,道:“我看也没多难,你看那边,不就方才有人干掉真龙,群虎噬龙地争夺着真龙遗骸吗?”

慕清流见状一愣,旋即指着苏长生放声大笑:“身负凌云之志,何故难明腹中之饥?”

苏长生喷子本质展露无疑,噼里啪啦一顿狂喷,三教九流尽皆在他口中成了臭狗屎普通的存在,臭不成闻。

归正苏长生是深谙此道,仗着年纪小,的确就是恃幼行凶,为所欲为!

“看看这些人说的都是些甚么狗屁不通的事理,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要我说,甚么诸子百家,都是腊鸡,他们那些酸腐之言,一听就让人作呕。”

嚯,好大的口气,治谁的国?平谁的天下?还不是给君王当奴做狗?”

慕清流一变态态,牵起苏长生便如大雁青鹏般冲天而起,向着安康城方向缓慢飞掠而去。

话音未落,苏长生腹中便传来“咕咚”的雷鸣之声,不免让他慷慨激昂的气势打了几分扣头。

“另有农家,墨家,一群下九流的农夫匠人,连做狗都没资格,也就是一群绵羊,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咳咳,正所谓:大家如龙,静则蜷龙如虫,动则毒龙狰狞(?ω?)……

“唉!”

“法家,当狗倒是挺在行的,殊不知:狡兔死,喽啰烹,那就是个专业背黑锅的行当。”

只可惜,以往屡试不爽的杀手锏本日却仿佛没了结果。

仿佛听到苏长生不但喷纵横家,诸子百家一个都看不上眼,慕清流竟然有一种“我纵横家也不是被骂得最惨”的优胜感来。

苏长买卖气风发,激扬笔墨,粪土当年万户侯,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兴趣勃勃。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镶嵌在粉雕玉琢的小面庞上,眼巴巴,直勾勾地看着慕清流,说不出地惹人顾恤,灵性实足。

卧槽,甚么意义?

乍听此言,慕清流初时目瞪口呆,旋即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均衡感来。

旋即回过味来,喘着粗气呵叱道:“竖子大言,称孤道寡又岂是这么轻易的?依你所言,非得赤手起家,干掉君王方才可称豪杰,那人间豪杰何其之少也?”

苏长生斜睨着安康城的方向,一脸的不屑:“就凭他们几块冢中枯骨,也配弟子为其效力?现在时价大争之世,自当宰割天下,逐鹿中原,何必汲汲以求为一忠犬呢?”

下一刻复又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冷哼道:“依你所言,如何才算得上不负一世豪杰?”

天大地大,用饭最大!

苏长生闻言一愣,心念百转千回,往昔一幕幕在脑海不竭闪过,不由在心中暗道:特么的,还是进了这老怪物的套了!

一系列的话从苏长生的心中飞掠而过,判定挑选了低头认错,不幸巴巴地看着慕清流,轻荏弱弱地说道。

说着,苏长生痛心疾首地说道:“师尊啊,您别老是想让我误入歧途啊,精习纵横之术,又能如何?替那几块料卖力吗?”

苏长生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大眼睛眯成一轮弯月,此前各种尽皆抛之脑后了。

苏长生接过皮郛,翻开一看,一股透民气脾的冰冷伴跟着甜香之气扑鼻而来,恰是他最喜好的冰镇酸梅汤。

苏长生梗着脖子,双眼望天,摆出一副不成一世的狂傲,道:“有道是:“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所谓英杰,出世则称尊作祖,出世则皇图霸业,如此方不负为一世豪杰,大好男儿之身!”

情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心而行……

呸,狗屁不通,大好男儿,当不问宿世,不求来生,但求一世横行,威凌天下!”

“最可爱的就是秃瓢,不事出产,坐享其成也就算了,还鼓吹甚么此生苦,来世福报?

干他娘的意……一票,本身称孤道寡,岂不美哉?”

“说人话!”

…………

“咕咚咕咚咕咚……”

但是就算明晓得苏长生是在装模作样,慕清流每次看到却仍然会心中一软,直击的内心最深处的一丝柔嫩。

慕清流都是每次看到他这个神采,方才惊觉面前的小人儿本来还只是六七岁的稚童。

苏长生顿时眉开眼笑,眼睛弯成一轮新月,暴露沉醉的神情。

名家:丧家之犬,杂家……额,这个倒是挺有前程的,不过代价太大,品德庄严都没了,也是群不当人子的玩意儿。”

说着,苏长生又忍不住暴露非常欠揍的神采,猖獗吐槽道:“纵横家既然具有‘一言兴邦,一语灭国’的才气,如何就这么没出息总想着给君王当奴做仆,最后落得个‘狡兔死,喽啰烹’的苦楚了局呢?

“以是依我看来,做天子哪有做神仙欢愉?称尊作祖,住世长生,如此方才不负平生之志也!”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能长能短,能大能小,能伸能缩,能进能退……

慕清流闻言脸上一副被翻开了新天下的大门,三观重置的神采。

建康城外。

慕清流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长生,扔过一个皮郛,没好气地说道:“说啊,你持续说!”

“师尊,我饿了!”

咕咚咕咚地一皮郛的冰镇酸梅汤下肚,苏长生顿时满血重生,咂吧咂吧嘴,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下,刹时再次化身构造枪,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狂喷。

慕清流冷眼相待,毫不客气地呵叱道。

初夏盛暑的气候,能喝上冰镇酸梅汤的幸运,那酸爽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苏长生嫩脸一红,一丝宽裕稍瞬即逝,振振有词道:“皇图霸业谈笑间,不堪人间一场醉!”

很久以后,慕清流突然仰天大笑,手指轻点苏长生的额头,对劲地笑道:“单凭你这一番话,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纵横家传人了!”

“其他的就别提了,道家:一群缩头乌龟,兵家:给人卖力的干活,流血又堕泪。

慕清流悄悄地看着苏长生,半响没有言语,任凭他如何耍宝卖萌还是不为所动。

“何况,称孤道寡实在也没甚么出息,勉强算是不苟活于人间罢了,百年以后,还不都是黄土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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