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海本来一副冰面孔,闻听此言俄然由阴放晴,哈哈一笑,伸手将他挽住,说道:“如此说来,你我也算本家,不必多礼。”

孙道海虽高家寨中人往寨中正厅走去,行走之间,俄然问道:“卢师兄那两个弟子还在吗?”

孙道海微一皱眉,说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弟子,竟敢让我去见他,当真是不晓得本身的身份了么?”

只听“蹭蹭”两声,火星四溅,却见张、赵二人连退数步,眼中暴露惊奇之色。

推开庙门,劈面是一道影壁,绕过影壁,前院空无一人,只要一口红木棺材,摆在大院当中,孙道海见此景象,心中顿知不好,大喝一声:“谨慎防备!”

孙道海挽着孙殿山,青松、青石二人紧紧跟在身后,高家寨其他几位主事在外侧围成一圈,簇拥着孙道海往寨内走去。

孙殿山恭敬答道:“小人祖居琅琊,先人因北方战乱才搬来此地。”

孙道海嘲笑一声:“天龙门能有甚么好东西,值得如此神奥秘秘,只怕是卢师兄交代了甚么话,不便利在外人面前说吧。”

张明志运剑如风,一招“流行电击”直刺孙道海左臂肩井穴,赵明真紧随厥后,手中长剑一晃便是七道剑影,分刺孙道海身形右边七处大穴。

这套“天雷拳法”实在非同小可,乃是孙家秘传,天师道降魔正法,拳法大开大阖,力道雄浑自不必说,孙道海此时身披“修罗念土甲”,发挥之际更是只攻不守,一时之间,虽以一敌二,竟也大占上风。

另一侧。赵明真剑尖疾点孙道海周身要穴,却不防孙道海一招“揽雀尾”,右臂划圈,将长剑笼在圈内,他只觉手中一紧,长剑便被锁住,幸亏多年修行,剑法虽未登峰造极,却已非常精纯,一觉不对,立即运剑一抖,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于电光火石之间,从孙道海怀中撤出。

孙道海见二人挡下土刺进犯,身形一展,双掌再次合十,口中大声念咒,只听“呲呲”几声,不但肩甲之上,连同胸甲、腿甲,满身各处都凝出土刺,远远看去如同刺猬普通,覆盖满身。

张明志见土刺射来,运剑如风,疾挥猛砍,只听一片“叮叮铛铛”之声,几枚土刺被他打落,激起一片烟尘,赵明真却运剑成圆,化刚为柔,长剑如水,将几枚土刺罩在圈内,暗运潜力,将土刺带偏,射向空中。

这门道法乃是孙道海的看家本领,唤作“修罗念土战衣”,能将六合间的土行元气固结成甲,穿在身上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坚毅非常,却又轻若无物,自他修成此法以来,尚未逢过敌手。

高欢先孙道海一步,早到高家寨中,现在见世人进门,便混入人群当中,找了个机遇往青羊府方向归去。

白城正在观瞧之际,场中情势俄然大变。

本来,刚才张明志长剑削中孙道海脖颈,却被土甲滑开,带起一道火光,不但一剑走空,并且几乎被孙道海长拳击中胸口,情急当中,仓猝赶紧变招,已是受了内伤。

孙道海脚踏白云,连退七步,如踩在无形台阶之上,步步高升,七步以后,已腾身三丈多高,退出张、赵二人剑势范围。

白城轻抚背后强弓,站在烽火台上极目远眺,远远看着两辆马车往高家寨方向行来。

就在孙道海回身之际,只听“嗖嗖”两声,紧接着两声惨叫从身后传来,转头再看,青松、青石二人背心中剑,长剑穿心而过,二人身后,两名黄袍羽士持剑而立。

半晌以后,马车停在高家寨门前,高家寨诸位老者早已等在当场,见马车停下,赶紧围在马车之前。

只听“叮叮”两声,光罩一抖,随即消逝,将两把兵刃震飞出去,扎在影壁之上,孙道海扭头再看,倒是两把寒铁匕首。

沿着山路,半晌之间,一行人便来到山神庙前,只见山神庙庙门紧闭,沉寂无声,墙外看去,瞧得见的只要几棵百年古槐。

揭开布帘,孙道海轻摇折扇,徐行下车,懒洋洋一扫场中诸位,问道:“高家寨现在是谁做主?”

张、赵二人一剑无功,反见颓势,孙道海见二人公然穿不透他的铠甲,嘲笑一声,双掌一合,口中默念口诀,瞬息之间,土甲肩甲处凝出数枚土刺,随即双掌一挥,指向二人,土刺顺动手指方向蓦地射出,如同强弓劲弩普通直射二人。

刚才两把匕首不过是声东击西,为的是炫人耳目,这两剑才是杀招,孙道海现在明白已为时已晚,肝火中烧,喊道:“张明志、赵明真,你二人竟敢与我脱手,不要命了么?”

见此机遇,孙道海大喝一声,满身数百枚土刺高涨而起,向四周八方激射而出。张、赵二人再想遁藏已来不及,数十枚土刺射在身上,大呼一声,躺倒在地,浑身高低血迹斑斑!

话音未落,便有金刃破空之声,从背后袭来,孙道海不躲不避,反而左手缓慢拍向本身胸口,只听“嗡”的一声,一道红光闪过,一圈淡红色光罩将他罩在此中。

利剑攻来,孙道海面色稳定,似对身上铠甲极其自傲,左手握拳,一招“石破天惊”,直冲张明志胸膛,右手五指探出,化为龙形,去抓赵明真的长剑。

二人并不答话,只是呵呵嘲笑,将长剑从尸首中抽出,甩干剑上血迹,又各取出一张符纸,顶风一晃,化成一道金光,笼在剑上。

赵明真为人沉稳,修行的是茅山派三大镇派剑法之一的“回风落雁剑”,这套剑法极难修炼,但修行到高深处时,能力也大的异乎平常,有分光化影之效,一剑刺出化为九剑,能够九剑皆虚,也能够九剑皆实,他虽未修到如此境地,但配以“幻形”道法,也能平空现出七柄剑器。

凭栏望远,天涯云卷云舒。

远处白城站在烽火台上,凝神旁观三人战役,兔起鹘落之间,凶恶非常,心中悄悄策画,先前在玄龟堂中,他与孙道海劈面打仗,厥后又假扮孙殿山部下,亲目睹过张、赵二人,以他当时所见,纯气血而论,此三人皆不过是炼体阶的修为,此中孙道海、张明志乃至尚未易筋达成,赵明真也不过是方才打通任督二脉的水准,与本身功力相称,但此时三人脱手,招发之奇,劲力之强,毫不逊于练气妙手,本身与之对上,只怕数招以内便要落败,故此对黄天道中的异术更加猎奇。

孙殿山看看摆布,凑上来轻声说道:“山神庙乃是天龙门传道使者故居之地,自麻坛主赶走天龙门人以后,便将此地封存起来,不准其别人入内,似是发明了甚么东西,不肯让外人晓得。”

孙道海念完咒语,大喝一声,跨步上前,发挥“天雷拳法”与二人站在一处。

穿上一身土甲战衣,孙道海面色冷厉,从空中飘然落下,竟不躲不避,直入剑阵当中。

张、赵二人长剑攻不破孙道海身上铠甲,只得转功为守,此时被拳法一逼,更感局势困难,身形步法漏出些许马脚。

回顾江湖,人间十丈尘凡。

见二人身法迟滞,孙道海瞅准机遇,双拳蓦地一捣,击中双剑,只听“嘡”的一声,张、赵二人两膀酸麻,再也把持不住,双剑震偏,马脚大露。

孙殿山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小人孙殿山拜见祖师。”

孙殿山满面笑容,说道:“传闻孙祖师台端光临,崔坛主本日一早便清算行装,回青羊府去了,只是麻坛主还没走,在山神庙等待,说是有奥妙之事禀报。”

二人本日脱手,早已拿定主张,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废掉孙道海,故此也不讲究江湖端方,要以多打少,联手应敌。

孙道海眉毛一挑,问道:“姓孙?是琅琊孙氏,还是岭南孙氏?”

见二人来势凶悍,孙道海赤手空拳,也不敢硬抗,大袖一卷拂过双腿,只听“啪啪”两声,脚下平空涌起两道云气,将他托起。

孙道海浮在半空,脚下云气仓猝消逝,见二人布下剑阵,却也不急,从怀中取出一张金色符纸,咬破舌尖血,喷在符纸之上,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阵暴风,卷起满天黄土。

这些黄土腾起以后,却不落下,聚在孙道海身上,层层固结,斯须之间,便凝出一身土黄色铠甲,这套铠甲虽是黄土固结,但头盔、护项、护膊、战袍、护胸、护肩、战裙、护腿、战靴一应俱全,重新到脚将他护的全面,甲胄之上模糊有云篆闪现。

张、赵二人见他发挥“飞云”符法,却毫无异色,只因他二人深知这门道术秘闻,晓得以孙道海之能,纵能腾空飞渡,却也不能耐久,只需半晌工夫,就要坠下,故此身形一换,站定孙道海东西两侧,双剑并举,布下“正两仪剑阵”,只等他落下,便要脱手。

孙道海站在庙门之前,说道:“青松、青石,你二人随我出来,其别人在门外等待。”

此二人中,张明志本性暴躁,主修一套“暴风快剑”,这套剑法共一百零八路,皆是以攻代守的招式,发挥起来如暴风骤雨,与他加持的“疾风”道法两相共同,能力何止增加十倍。

张、赵二人出身茅山一脉,从小苦修符剑之术,将道法之力凝于长剑之上,以剑法引领道法,以道法帮助剑法,合二为一,能力更胜平常。

张、赵二人见他坠入阵中,对视一眼,随即双剑齐飞,一剑快如闪电,一招“白虹贯日”从左边直削脖颈,一剑分光化影,抖出点点剑花,疾点身上几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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