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正在街边安步,劈面撞上一伙人,大谈水上的买卖,领头的恰是以往打过交道的青面大汉。

白城笑道:“如此说来,中间是承诺了?”

白城一怔,他本觉得这些人在江湖中厮混,只要银钱洒下,天然无有倒霉,此时见这青衫人竟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由有些吃惊,说道:“敢问中间为何不承诺,如此好的买卖,也不筹算问问带头大哥么?”

说罢,青衫人一甩袖袍,回身走回人群当中,低声说了几句,一伙人便再未瞧白城一眼,绕过白城,持续前行。

白城接着问道:“那借舟,借人之事?”

青面大汉一愣,说道:“如果如此,大哥也不便插手,只听兄弟的安排便是。”

白城一指远处一条巷子,说道:“不必远走,就在此处。”

白城见他神情严峻,伸手在面上一抹,跟动手掌滑过,已规复了本来面孔。

青衫人点头说道:“兄台的前提优厚至极,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青衫人摇点头,说道:“对不住兄台了,鄙人不能承诺!”

青衫人瞧见这三个字,倒吸一口冷气,问道:“还请兄台明言!”

青面大汉见状,大吃一惊,指着白城说道:“你...你..你...不就是玄龟堂的那位...如何又会变脸?”

白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悄悄抖开,鲜红“壹万两”三个大字顿时暴露。

青面大汉面色骤变,低声喝道:“你要做甚么?”

白城见这群人渐行渐远,也有些头疼,心如电转,蓦地喊道:“张老迈,且慢前行!”

青衫人赶紧说道:“大哥不成!”

白城一样低声说道:“刚才不是已经奉告刘先生了,不过是要跟大哥做一桩买卖罢了。”

青衫人晓得这青面大汉最好面子,话一出口便不会再变动,只能悄悄焦急。

白城轻叹一声,说道:“说来话长,但都是我门中之事,也不便为外人道。”

白城目光一扫,说道:“张大哥可否与我找个无人处说话?”

白城瞧见此人,俄然计上心来,便站在原地不动,直到这伙人从他身前颠末时,方才一步跨出,拦在这伙人前面,拱手笑道:“戋戋童化金,见过诸位豪杰。”

青面大汉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杀我,现在就脱手,至于买卖,休得再谈。”

青面大汉公然受不得激,张口便道:“我会怕你?你说个处所吧!”

白城细细打量,只见这群人中,包含青面大汉在内,都是一身短打劲装,只要这名中年人穿的是青色长衫,便知此人身份分歧,十之八九是这群人中的智囊。

白城点头说道:“不错,鄙人这前提可还算过得去?”

青面大汉怒道:“银子很多,风险天然更大,我这两名兄弟,出去轻易,只怕返来就难了,你要杀就杀我吧,休想我出售兄弟!”

青面大汉本来伸手用力攥紧白城手臂,便是要给白城一个上马威,不料白城悄悄松松便能脱出,不由大为惊奇,说道:“你小子力量也不小。”

青衫人走出人群,也是悄悄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拦路,但是我们有甚么对不住处所吗?”

白城低声说道:“可贵张大哥还记得小弟,小弟现在被人追杀,不得已用江湖上的易容术,还请张大哥助小弟一臂之力,分开青羊府!”

白城听他把称呼改成兄台,便晓得他已经意动,微浅笑道:“小弟方才听诸位兄弟在谈水上买卖,如果所猜不错,几位豪杰水面上的本领该当不错。”

青面大汉扒开人群,一把抓住白城手臂,说道:“好,我们就去那边说。”

青衫人微微皱眉,说道:“甚么买卖要在大街上谈?”

白城微微一笑,右臂一伸,一把乌金匕首滑落手中,随即手腕一抖,一道金光闪过,匕首已压住青面大汉脖颈之间的动脉,温声说道:“小弟论力量,那比得上张大哥,只是这手匕首玩的还不错。”

青衫人正要张口,青面大汉已将他拦住,怒道:“你不必多说!我家刘先生的意义,就是我的意义!”

青面大汉一拍胸脯,说道:“包在大哥身上!”

白城不料他竟如此仗义,便不再逼他,手腕一抖,匕首收回,笑道:“张大哥曲解了!”

白城目露挑衅之色,说道:“张大哥技艺高强,莫非还怕小弟么?”

话一出口,这群人便站住不走,全数扭转头来,个个瞋目而视。

青面大汉见他虽将匕首收回,满面却还是警戒之色,双手提于胸前,筹办随时脱手。

青衫人闻言,惊奇问道:“就这些?”

青面大汉面色一怔,猜疑问道:“是哪位朋友?”

对这青面大汉,白城倒是印象不错,此人当日在玄龟堂,被卢剑山一把火烧走以后,再次与白城相遇,不但没有脱手,反而兴冲冲的找白城喝酒,由此可知,此人虽脾气不好,倒是一名直肠汉,不记隔夜仇。

白城笑道:“如此就好,小弟想跟诸位大哥借一叶轻舟,两名海员,随鄙人一行。”

青面大汉不住的打量白城,惊奇说道:“我厮混江湖多年,如此精美的易容术还是头回见到。是甚么人追杀兄弟,固然跟大哥说,我就不信赖这青羊府另有我张常武管不了的事。”

白城笑道:“那里的话,鄙人只是有笔买卖跟诸位谈谈。”

两人几步快走来到巷中,剩下这二三十号人远远瞧着。

白城一怔,万没想到这青面大汉竟然是个不怕死的男人,猎奇问道:“明显是一桩好买卖,你为何不肯意?”

白城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是小弟没说清楚,这桩买卖并不是小弟要做的,而是张大哥一名朋友找张大哥做的,只是他不便露面,托小弟做其中人。”

青衫人将目光从银票之上收回,暴露依依不舍之色,随即又神采果断说道:“兄台如此厚利,只为戋戋小事,鄙人只怕中间水太深,我们兄弟人少力微,掺杂不起。至于我们张大哥么,你不消问了,我的意义就是他的意义。”

青面大汉带的这伙人,一贯在青羊府横行霸道,向来没人敢别他们的苗头,此时见有人竟敢拦路,群情喧哗,就要脱手,却被此中一个穿青色长衫的中年人拦住。

拐入巷中,目睹四下无人,白城手臂悄悄一抖,便从青面大汉手中脱出,说道:“张大哥好大的手劲。”

青衫人点点头,说道:“若论水上本领,周遭三百里没人超得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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