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几声清咳传来,听声音仿佛是一名中年男人。

“芳儿,那日我们在后院漫步,你可瞧见西面小院一座孤坟么?”

“唉,你莫要去求他,他是毫不会放我们走的。”

白城心中悄悄称奇,他本觉得玉田府知府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昏官,没想到府衙当中竟也不点一根蜡烛。

“老爷,你可千万要保重啊,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芳儿也活不成了。”

天气已晚,万籁俱寂,府衙大门紧闭,门前也无人值守。

白城听到这里,面色已然乌青,被囚在这屋里的竟是玉田府的府君魏云涛,甚么人竟然故此大胆,竟敢将一府府君囚在府中!(未完待续。)

石道绝顶是两只石狮子,俱是一人多高,威武非常,活矫捷现。两只石狮子背后就是府衙的正门,两扇黑漆大门,油光锃亮,古朴厚重,足有一丈多高。

这名男人仿佛也极其气愤,在房中放声嘶喊!

他瞧四周没有动静,飘然落出院中,筹算寻觅府君的住处。

整间屋子只要一扇小门可供出入,没有半点窗户,本来窗户的位置,已被青石砌死,不留半点裂缝。

白城听到此处,心中不由一突,这两人的身份仿佛不是他想的那么简朴。

白城所修的破玉十三式之“寻龙式”有望气之能,能探查六合气机的流转。他只知其然,而不知其以是然,只能探查到气机的流转,却不知气机如何流转。

玉田府城中一片乌黑,只要来往巡夜的军士,有气有力的打着红绸灯笼,才气带来似有似无的丝亮光。

“啊!那我们如何是好?”

常日巡查已是艰巨,如果赶上几名江洋悍贼,只要迈步一追,灯笼应风即灭,再想追上那是白日做梦。

玉田府的府衙是一府民气所聚,是人气最旺之处,更何况有朝廷的官气弹压局面。府君即使无德,激起不出堂堂官威,但也毫不至于披发阴寒气味。

“老爷,你不要紧吧?”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声音和顺委宛,带着几分凄楚。

这是后院一处偏僻角落,有一间青石砌成的屋子,房屋又低又矮,仿佛极其陈旧,唯有一扇房门倒是极新,仿佛换上不久。

“芳儿记得,芳儿当时还奇特,为何府衙中会修一座坟。”

这一起上,他随风诺道长同业,就教了很多望气的学问,又切身实验过多次,懂了很多六合间气味流转的事理,早已不是昔日懵懵懂懂的模样。

闪过几队巡查的军士,白城顺着长街,安步来到玉田府衙门前。

“老爷,都是芳儿不好,让老爷着凉了。”

“不关你的事情,我这身子早就不成了。”

“你不必担忧,事情办完之前,他们是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死的。”

黑漆大门上面挂着四只大红灯笼,都是两人合抱粗细,内里点动手臂粗细的红烛,烛光亮亮,照的广场一旁透明。

站在院墙之上,白城昂首向四周一扫,不由眉头皱起,府衙当中竟是一片暗中,竟连一丝烛光也无。

“老爷,你的意义是说孙府君告老回籍实在是假的,是被他暗害了?莫非你我的了局也会跟孙府君一样?”

不料,这院中不但没有半点烛光,就连活人也没有半个,他即使想要访查,也无人可问,无处可寻。

浮云闭月,秋夜深寒。

“彼苍啊!我魏云涛到底是造了甚么孽?十年寒窗苦,金榜落款时,一场春梦换来一场生不如死!”

“那座孤坟里埋得就是前任孙府君!”

“唉,此事不说也罢…”

四只灯笼火线是一块牌匾,黑底金字,七尺是非,端端方正的写着“玉田府衙”四个大字。

绕过照壁便是玉田府的府衙,府衙火线是一片青石广场,俱是一尺见方的青石板铺成。广场正中是一条七尺宽的石道,汉白玉的空中,一尘不染。

白城感受府衙气味非常,略微沉吟半晌,绕开府衙正门,徐行遁出院墙暗影之下。

天下各处州府,大到都城建业,小到青羊府城,城中巡查军士用的都是火把,唯有玉田府的军士用的是灯笼。

白城心中正在忧愁,俄然有几声轻咳从远处出来,心中顿时一喜,飞身向咳嗽声音方向纵去。

眨眼工夫,他已来到咳嗽声起的方位。

一阵嘤嘤哭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几声闷响,仿佛是有人用拳头捶打墙壁。

映入视线的是一面青砖照壁,高约一丈,长约三丈,厚约一尺,青砖碧瓦,瑞兽呈祥,正面一副朝阳东升图,雕工精彩,明显是名家手笔。

灯笼火光微小,远远比不上火把强势。这些军士如果手持火把,熊熊火光晖映之下,白城在飞檐上千万隐不住身形,但他们俱都打着灯笼,火光微小,能照亮身前门路已算不错,至于门路两旁的房屋,那就是一片乌黑了。

“无妨,不过是刚才开门时,吹出去了一些冷风,着凉咳嗽几声。”

“老爷,芳儿明日再去求求他,求他放我们一条活路,如许下去你我迟早得死在这里。”

“孙府君不是告老回籍了么?”

白城身形一展,飞身跃上屋顶,俯下身子,聆听屋中人说话。

沿着暗影暗藏十几丈远,白城将耳朵贴在墙上,细心辩白院中动静,感受院墙以内并无人走动,这才足尖一点,飞身上墙。

“孙府君…呵呵,老爷我偶然中窥破了常师爷的奥妙,只怕想要一座孤坟也难…”

几缕夜风吹过,白城不由打了个颤抖,一种阴涔涔的感受攀上心头,面前的府衙仿佛化作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不由的心中一沉。

白城听到此处,心中顿时火起,这玉田府的府君也过分大胆了,竟敢在府衙内擅自扣押别人。

白城眉间纹起,若非这位府君妄图清净到了丧芥蒂狂的境地,那就是别有所图。

白城孤身一人,鹄立站在道边飞檐之上,低垂双眼,悄悄地瞧着下方的一串串灯笼颠末,心中有些不觉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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