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竟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面无神采地擦拭动手中的长剑。剑身之上,凝固的鲜血被绢布悄悄拭去,暴露冰冷的寒光,他淡淡地问道:“说完了吗?”
谢元柏的双眼瞪得溜圆,惊骇地看着两名暗卫步步逼近,他的神采刹时变得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声音喊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干甚么?别过来!拯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嘉静的心如同被巨石紧压,喘不过气来。
“被逼的……”徐竟骁嘲笑一声,“如果不是你在大殿中对本王的王妃暴露垂涎的神情,南宫景皓又如何会找上你?”
谢元柏在榻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只感觉两腿一软,神采惨白如纸。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贰心中本来作为皇室的傲气与矜持,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惊骇与颤栗。
这处院子颠末南楚人的经心改革,其布局非常奇妙。出去轻易,出去却绝非易事。不但有重兵扼守,而院子本身更像是一座小型迷宫。
谢元柏在屋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骇。他不晓得本身明显在使馆中,为甚么会回到府邸来,更让他不安的,是面前这位名叫徐竟骁的男人。
周嘉静自从那一日伴同周嘉清出门赴宴返来后,就再也没见到周嘉清的踪迹。
他再也不敢在徐竟骁面前自称“本殿”,乃至连声音都颤抖得几近听不清:“我……我……”
就在这时,本来被拦在门口未能进院的秋菊仓促而至,向世人禀报导。本来,她家蜜斯因为突感身材不适,便决定提早回府,是以派她特地前来向七公主告罪一声。
徐竟骁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正对着谢元柏,他突然失声尖叫,眼中尽是惊骇:“徐竟骁!你到底想干甚么?我……我承认,我是起了不该有的动机,可我那是不谨慎碰到了周二蜜斯的胳膊,周二蜜斯已经砍断了我这只手臂,算是为我的错误支出了代价,你也该对劲了吧?你,你究竟还要如何?莫非非要杀了我才肯罢休吗?徐竟骁,我奉告你,你这是在造反,是在应战皇家的严肃!”
那剑尖处另有凝固的鲜血,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对谢元柏无声的警告!
当日,赴宴的人们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周嘉清的身影,七公主悄悄皱眉,迷惑道:“周二蜜斯怎的还不来?莫不是在这府中迷了路?”
那因而,她带领着世人前去寻觅,奇特的是,库房门口阿谁偏僻的院子除过一个深坑,甚么都没有,乃至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
这也正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成活。
谢元柏身在皇室,天然明白,这位定国王爷绝非善类,他的手腕狠辣,心机周到,即便是之前胡作非为的齐王,在徐竟骁面前也不敢有涓滴的猖獗和轻举妄动。而他徐竟骁,敢仅仰仗着一人之力,带领精锐之师直捣北鸣,一举灭掉了北鸣的皇室,为父母报得血仇,如此派头,何人敢小觑这位定国王爷?
他想说些甚么,却又感觉喉头仿佛被甚么堵住了普通,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徐竟骁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涓滴的温度。
如果如此便也罢了,总归战略得逞,周嘉清已遭受不测。
全部使馆内,以是除了南楚太子和七公主二人,几近无人晓得真正的出口地点。至于周嘉清,她天然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徐竟骁手持长剑,如同刚从血海中踏出的战神,浑身披发着令人胆怯的肃杀之气。
开初,周嘉静觉得是谢元柏带着周嘉清出去了,或许是谢元柏已经玷辱过周嘉清了,或许是因与七公主的定见相左,他便私行决定将周嘉清扔到了乞丐堆里?
谢元柏猛地自榻上跃起,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他声嘶力竭地呼喊道:“徐竟骁,我是被冤枉的啊!这统统,都是阿谁南楚的七公主南宫景晨在背后教唆我的。对,是南宫景晨阿谁贱人,她因为当众吓尿的事,对周二蜜斯挟恨在心,企图抨击。她承诺我,只要我帮她,就让她的兄长南宫景皓在父皇面前为我美言,让我重新获得父皇的欢心。你也晓得,自从母妃失势后,父皇对我更是不再待见了,我在宫中的日子愈发艰巨。徐竟骁,你要信赖我,我是被迫的,我别无挑选……徐竟骁,我是被逼的,我真的都是被阿谁贱人南宫景晨逼的啊……”
中了媚药的周嘉清,即便是幸运逃脱,也难以从这迷宫般的院子中顺利脱身。另有谢元柏他也来了,他如何会放过周嘉清,首要的是,连谢元柏也不见了!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便从门外闪入,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王爷此次是真的怒了,这八皇子,竟然胆敢对王妃心生邪念。不过正如王爷所说,真是个傻子傻到家了,被郑贤妃操纵了还不晓得。
谢元柏心头一颤,他试图抵赖,但当他迎上徐竟骁那双通俗而刻毒的眼眸时,统统的辩白之词再也透露不出。
声音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情感,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但是,当靖安侯与陈幸的话传入耳中,周嘉静的心如同被冷水泼湿,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腾而起。他们说,那日周嘉清从使馆急仓促回府,满脸错愕,宣称因获咎了七公主,需得前去侯府别院暂避风头。但是,当她前去侯府别院时,那边却空无一人。
“谢元柏,你真是个傻子!”徐竟骁不屑道,紧接着他淡淡道:“轻1、轻二。”
本来保卫在寝殿门口的侍卫们,现在却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身材生硬,面庞扭曲狰狞,明显已经死去多时。更加骇人的是,他们身上充满了密密麻麻的剑伤,每一道都深可见骨,无声地陈述着方才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