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妃未叫宫女,竟亲身翻开食盒子,将碟子端了出来,皇上和快意各吃了一块,两人又赞了一回,玉贵妃笑道:“皇上你听听,她倒想讨巧,要将臣妾的技术都学了去。”说着,她拉着快意的手道,“不过也好,不如你有空就到朝阳宫来,本宫自会悉心教你。”
“何事?”皇上淡淡问道。
快意脸微微一红,皇上又道:“平日里你也不是个矫情的女子,现在跟玉贵妃说了也不要紧,归正这件事左不过明日就要定下来了,朕承诺你的事必会做到,到时朕亲身为你指婚,也好叫你安下心来待在宫中。”他说着,眼里微暴露一丝不舍之意,又叹道,“朕方才还同玉贵妃提及你来,不瞒你说朕本来属意你做朕的儿媳,只是缘分天必定,朕也强求不得,只是朕有一句话,你返来以后还需做好你的女医官,待一年以后,你若想离宫,朕也不会勉强你。”
“臣女的父亲今晚回府,臣女想求个恩情,答应臣女家去住几日。”
“你放心,这后宫当中,朕能给至心的也唯有你了,朕经常想着离忧的事,或许朕为他指一门好婚事,你会高兴,毕竟这么些年,你的心机全都放在了离忧的身上,他但是我们独一的孩子。”皇上幽幽道,“玉儿,你感觉快意如何样?”
皇上沉默半晌方道:“朕倒忘了,本日是你父亲归府的日子,朕倒不忍叫你父女分离。”他缓一缓又问道,“你可跟太后辞过行了?”
“皇上,臣妾想要的不是繁华繁华,臣妾要的不过是皇上待臣妾的至心,哪怕是一点点。”
玉贵妃拉着快意的手问道:“快意,你说说皇上的话究竟是何意义。”
快意笑道:“不如玉贵妃娘娘教了臣女做法,臣女今后能够本身做着吃。”
皇上正要答话,却听到殿别传来一阵说话声,本来是快意和高庸在说话,快意传闻玉贵妃在此,正要辞职,皇上却轻唤一声道:“高庸,叫快意出去见朕。”
“皇上,臣妾已多年没有操琴给皇上听,怕是这琴技已陌生了很多。”她谦恭道。
皇上淡笑道:“也好,只是今后快意离了宫,可到那里吃去?”
“那他日臣女必然要叨扰玉贵妃娘娘了,只要娘娘不嫌臣女烦,臣女必然会好好跟着娘娘学。”
皇上点了点头:“你是哲哲的亲姐姐,哲哲在抱病的时候还不忘奉告朕要好好善待你,这么多年朕许你繁华繁华,除了皇后的宝座,朕甚么都许给了你,可你仍然过的不欢愉。”
玉贵妃脸上暴露淡淡暖和笑意,她本来生的极美,那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只可惜再美也是美人迟暮,那笑容里老是带着几分落寞:“快意,方才与皇上才谈到你,不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快些要本宫的身边来,本宫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今儿一早离忧还在本宫面前提到你。”说完,她对着皇上笑道,“真是儿大不由娘,离忧说快意爱吃臣妾做的木芙蓉香糖,臣妾正筹办派人送去忘忧阁,不想快意倒来了,恰好,臣妾筹办了木芙蓉香糖,不如皇上一起咀嚼了可好?”
“只要皇上情愿等,臣妾信赖mm总有返来的一天。”她的内心更加伤痛,她始终争不过依兰朵,不管依兰朵是死还是活,她都争不过依兰朵,或许这就是她平生的哀思,难以掩鉓的哀思。
快意恭敬道:“娘娘,臣女过些日子再去叨扰娘娘可好?”她问完又对着皇上福了福身子道:“臣女这会子来见皇上,恰是有事要求皇上。”
快意少不得进了殿,本来她是想向皇上告别来着,父亲和二姐姐今晚就要回到府上,她得了动静正欢畅,却传闻皇上去了宗人府,少不得耐着性子多等了会,传闻皇上回了正安殿,就赶了过来,谁曾想玉贵妃竟然来了,她倒不好多打搅,筹办先行分开,稍晚时候再来,现在听皇上唤她,她进了殿施礼道:“臣女拜见皇上,拜见玉贵妃娘娘。”
一曲结束,她心中各式滋味千种酸楚,她视为平生依托的男人爱的却不是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和mm双宿双飞,没有人晓得她的肉痛到滴血,没有爱哪来的痛,她对皇上的心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可他对她的心,恰如司马相如对卓文君那般有始而无终,或许当年他的一首《凤求皇》就预示着他们爱的结局,她毕竟是错付了一片至心,可就算是错付,她也向来没有悔怨过。
玉贵妃惊奇道:“皇上此话何解,臣妾竟不懂。”
“她?”玉贵妃心中一震,继尔道,“她是个极好的女子,离忧待她的心臣妾这个做母妃的岂会一点不知,只怕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啊。”
皇上伸手指了指快意道:“你问她便知。”
“本宫整日介的待在朝阳宫也是闷得慌,倒经常想着有小我来陪着本宫说说话。”她说着便看了看皇上,那眼里尤还带着几分期盼之意,只是她明白她对皇上统统的期盼不过都是虚幻,她心中一阵绞痛,面上却不肯表示半分,又道,“不如明日你就来如何?”
“玉儿,你的琴艺还和当年一样,朕清楚的记得当年你与哲哲共奏一曲,只是现在朕只见你一人未免多添了伤悲。”皇上眼里盈了泪,那泪灼的玉贵妃心一阵抽痛,她听皇上又问她道,“玉儿,你说哲哲还会返来么?”
快意道:“今儿下午臣女已经跟太后说过了,她叫臣女早去早回。”
皇上微有失落之意,沈致远一返来就要给快意定下婚事,看来离忧毕竟是要空付了满腔情思,那玄洛公子虽听着好,但离忧老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倒不忍见他得志,可君无戏言,他承诺快意的事也不能忏悔,何况以离忧傲岸的性子也一定肯勉强快意,倘或那玄洛公子死了,也许快意和离忧另有能够,只是阿胤的话他到现在也不懂是何意,现在倒不想暗中动手了,想着,他笑了笑道:“玉儿,看来朕的快意算盘要落空了,快意这一趟归去,也许返来以后就非本日之快意了。”
俄然琴音低垂而起,倒是满腔忧思袭上心心头,睁眼时,却看她泪水盈满了双睫,他的心微有一动,只是再动,也激不起半分波纹,他的眸光随之望向窗外那潺潺细雨,枯叶翩但是落,伴着琴音,倒是非常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