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那如何行，我得好好活着，不然爱妃你该如何办？你这么美，万一我死了又有更多的人想要获得你，到时候谁来庇护？”
我还记得那匠接过石料的时候看我时那种奇特的眼神，我当时年纪小，还特别高傲地奉告人家这是我着人特地从宫外寻的上好玉料，是要打了扳指送给二哥当生日礼品。厥后二哥奉告我，那底子就不是甚么羊脂玉，浅显的白玉罢了。最好的玉都在宫里，我却舍近求远。三叔家的堂姐甚么时候对我好过，怎肯给我找来好东西！
我抱着那断臂，想哭，但是有股郁结之气卡在咽喉，嘴巴大张着，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年二哥十五岁，我十岁，他过生日我没甚么好送，就央着三叔家的堂姐在外头给我寻了块羊脂玉来，让宫里的巧匠打了一枚扳指。
夜不语还是笑得那般邪魅，左边唇角向上勾起，头微低，两眼向吊颈着看我，就像一只狐狸。
“我呸！”总算是能发作声音，我沙哑着嗓子冲他吼――“两邦交兵，你请了江湖人士前来互助，胜之不武！”
他却说：“终究留在史册的只是成果，至于过程，最多也就被人讲个三年五载，我不在乎阿谁。兵不厌乍，胜者便为王，谁管我是如何个胜法！”
这动机一起，我马上就想到逃窜。都城亡了，为甚么还要嫁他？
我死咬着下唇，气得满身都颤抖。恰好就在这时，也不知是甚么人往这边甩了一截断臂过来，刚好落在我的脚下。断臂的拇指上带着一枚羊脂玉扳指，本来娇白的玉面染了一抹暗红，几近灼瞎我的双目。
不过话是如许说，那枚打好的板指他却还是一向戴着，从十五岁生日，一向戴到现在我十六，他二十一。
身后有人拉我，转头，是夜不语。
可惜，这条路我能想到，夜不语天然也能想到。他到是不拦我，但夺了我死搂在怀里的那截断臂。我吓坏了，冒死去抢，却只抢回那枚扳指。半截断臂被他用力一甩，直接扔进尸堆，再找不到。
我一手抱着那断臂，一手死扯住他的衣裳，站起来，两人近得几近贴到一起。我听到了本身咬紧牙关时收回的咯咯响声，听到了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两个字――“混蛋！”
这底子就是一场双方向的搏斗，我凌国本就不善战，兵力不敌启国勇猛，人数也没有启国庞大。再加上启国请了江湖高人前来助阵，那人于城里穿越，几近就如入无人之境般。
我使出最大的力量咬了夜不语一口，然后跪扑到地大将那截断臂一把抱住。玉扳指握在掌心，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我恨不能撕了他这张狐狸脸，甚么爱妃，我就算被抓去充当军妓也不要当他的爱妃！
我咒他：“夜不语，你必然不得好死！”
夜不语却没躲，到是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说：“打得好。九州第一美人，也是个烈性子。”
我抬起右手，颤抖着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脱手打人，就算带着再满的恨，掌落时底气也略有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