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昭仪笑问：“你堂兄品德如何，身家如何？”
“本宫倒盼她能得个男丁，老了也有个依托，”王昭仪这时叹了一声，对姜灼道：“转头你畴昔，便给带个话，说本宫身子不好，也不得空去瞧她，只望着洛婕妤早生贵子便是。”
“王女郎比姜女郎还大两岁，倒尽管人家，可就不想本身了？”杨嬷嬷在一旁讽刺道。
王昭仪神采先时略沉，随即又笑起来：“洛婕妤想是也该出了怀，说不得这一回又要给圣上添一名皇子呢。”
王瑜芙低头一会，才道：“娘娘尽知小女情意，自是……非君不嫁。”
“想来这几日竟在苦读吧，难怪小脸都瘦了。”王昭仪笑道。
数日以后，得了王昭仪宣召的王瑜芙进到宫中，却不想刚踏进华房殿，王瑜芙一眼便瞧见了姜灼。
“听着也是一桩美事。”王昭仪非常赞成：“看来姜灼这孩子有福分。”
王昭仪伸脱手，将王瑜芙拉到跟前：“此事本宫自有主张，说来这些女孩儿中，唯阿芙深得本宫之意。”
王瑜芙低头抿了抿唇，却有了别的设法。
姜灼这时回道：“娘娘，是方才进宫之时，锦香殿也来了旨意，宣小女去存候然脉。”
“这又是甚么官司，还不快说说。”中间杨嬷嬷瞧着王昭仪表情甚好，安闲是中间催着问道，实为给王昭仪添个热烈。
“娘娘……怎得提及我来。”王瑜芙一时满面红晕。
倒是姜灼似有他事，起家道：“娘娘，小女恳请辞职。”
“医官测验期近，灼灼这回如果做不了女太医，怕天下人都要替她鸣不平，”王瑜芙笑道：“娘娘放心吧，过不了几时，灼灼可就每天陪着娘娘了。”
杨嬷嬷少不得送她姜灼出去，等折回华房殿，倒笑着道：“娘娘，方才送姜女郎出去，我偶然中瞧了一眼，这才发明她本日实在打扮了一番，一问才知，本来本日是姜女郎生辰，难怪方才她进宫时，奴面前亮了亮。”
“是。”姜灼应下，这才出了华房殿。
“你这孩子怎得说到替天行道之上了，真真小题大做。”王昭仪被逗得呵呵直笑。
“你这小嘴啊，倒是灵得很。”王昭仪点了点王瑜芙，笑道。
“你们都是好孩子，”王昭仪笑赞，转头对杨嬷嬷道：“得空你帮我想着，看看这远近有没有合适姜灼的年青人。”
王昭仪却看向王瑜芙：“先不提姜灼，倒是阿芙之事，竟放在本宫心上！”
王昭仪显是知情的，这会子接过宫女呈上来的金安丸服了，便道：“这事说来是曜儿起的头，前日听他提起，本宫还在道呢，王巍过分铁面忘我，王攀虽做得有些过，但他这个当兄长却上书，直接请罢王攀官职，让他脸面上如何过得去。”
本来是本日姜灼过来存候然脉，王瑜芙上前向王昭仪行过礼，等姜灼搭完脉，才笑道：“本日倒是巧得很，小女还想着去寻灼灼说说话，不料竟在华房殿圆了念想，娘娘这儿，可真是能叫民气想事成的福地。”
“品德自是无话可说，家中也极敷裕，乃是跋州首富，可贵家中人丁简朴，”王瑜芙掩嘴笑道：“常日里堂兄同灼灼走得也近，为了她，竟是干脆留在了长安城，现在倒是门对门呢。”
杨嬷嬷语气中稍带些刻薄：“倒是听锦香殿的宫人说，洛婕妤颇想得开，一个劲地说女儿知心呢，怕是提早找补，免得脸面上过不去。”
王瑜芙伸头瞧了瞧，口中念叨：“王攀私德有失，不堪于位，为明法度，跪求圣上夺职太医令之职……只鉴于其多年尚算失职，恳请留任太病院，以观后效。”
“无妨，王攀那处，阿爹已然呵叱过了，他就错在太不低调，”随后王巍停了笔，号召王瑜芙上前来看：“瞧这奏章可还得宜？”
王瑜芙非常对劲：“女儿竟也是这般想的，族叔真是个没谱的，还徒劳地想要毁尸灭迹，说甚么《医案》全都寻不着了，却不想如许反易给人落下话柄，幸得我本日及时得了信，听到说殿下已然大怒，竟是要究查到底，想来若我们对族叔听之任之，甚或包庇于他，到最后必将被动，还不如自退了一步，只是族叔那头……”
“多蒙阿芙帮手，先师的《医圣经方》第二册竟是刻印出来了，听王公子说，这一回阿芙特地先容了专帮少府府衙制作木简的作坊，这一册《医圣经方》竟更是精美。”姜灼诚恳谢道。
杨嬷嬷一鼓掌：“哎哟，这般年纪的女孩家，也该到择选夫婿之时了。”
“娘娘，灼灼现在但是十六了，您感觉赏她些甚么最好呢？”王瑜芙眸子子转了转，笑着问道。
杨嬷嬷在一旁挽留：“姜大夫现在也可贵入宫，这才一会儿，竟急着走不成？”
杨嬷嬷猎奇地问道：“传闻圣高低旨，罢了王女郎族叔的太医令，只让他临时代行太医令之职，也算留了面子，奴模糊传闻这回是与医圣有关，莫非真有其事？”
“想是小女才疏学浅，竟是胡说了。”王瑜芙撒娇地扭了扭身子，显得有些害臊。
“娘娘不必担忧，”王瑜芙这时坐到杨嬷嬷端来的绣墩上：“小女阿爹如此做，一是想给族叔经验，二来也为让王氏族人都警省些，莫仗着现在圣眷昌大，就想为非作歹，便是圣上心慈，不肯苛责，阿爹也会替天行道。”
王瑜芙喜不自胜，随即道：“娘娘过奖了，小女鄙陋，哪敢称得上好，若说好女孩，倒是灼灼才称得上。”
王昭仪点头道：“既是晓得了，本宫自是要有犒赏，也难为她这般经心医治。”
姜灼这时上前同王瑜芙福了福，回道：“公然是巧呢，小女也想着，要劈面谢过阿芙。”
“无妨，说来我这也算是将功折罪，”王瑜芙笑道：“因为族叔之事，差点伤了医圣之名，若不经心做些挽救，我竟是过意不去的，可当不了谢。”
“我家堂兄王帛倒是不错，对灼灼也是极倾慕呢，”王瑜芙见缝插针地笑道：“这一回为了族叔那起子事，堂兄竟是挺身而出，要为灼灼出头，倒是可贵的有交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