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侍俄然冲着徐国公一笑,倒像是似有所悟:“下官俄然想明白了,前几日有人上奏,称帝后敦睦才得万代基业不断,请圣上尽速封后,当时圣上并未理睬,不过随后,宫中便有了传言,对这后位,圣上心中已有了人选,而此人选,多是传乃赵太常家的女郎,想来,王婕妤此时心急如焚,这才有了这个招数,大抵想是得下贤名,叫王巍那一派的人,好有个借口拱她上位。”
等终究到了御书房,未待姜灼说话,坐在御案以后诸葛曜已瞧出她神采恹恹,不由咳了一声。
“御书房里那帮子人,这会子一个个你唱我和,可都在帮王婕妤说好话,说白了,可不就为了那后位,如果老夫说,就将这些拍马之辈都关起来,查查与王氏到底有何勾连!”徐国公哼笑道。
姜灼长叹一声:“他倒还命大,现在在太病院,我请人帮手守着,只洛氏那头……”姜灼俄然一阵心慌,总感觉要出甚么事。
听得如此说,姜灼不免心灰了,在她看来,母子情分比那繁华繁华更重一筹,若要是以让母子分离,不管对谁,都过分苦楚。
姜灼低头道:“小女去过永巷几次,瞧见内里的女人们不幸,便是之前犯了再大错处,现在困于陋巷,还要受人凌辱剥削,实在叫人不忍。”
“此女心机倒是有的,只是还欠些城府,不过想是狗急跳墙,才出此下策,”江常侍呵呵一笑:“此事但要传到圣上耳中,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国公武将出身,自是心直口快,此时坐起家来,道:“难怪圣被骗初三番五次不肯娶此女,想是早看破她这等心机,如此品性,若真做了一国之母,这后宫哪得安宁,再加上一个王巍,便是社稷,都怕要受了伤害!”
江常侍不免又在中间讽刺:“我们这位小神医,最不喜好病人阳奉阴违,这会子想是真急了,医者父母心,说到冲犯处,您便生受着吧!”
姜灼立时泄气隧道:“小女但是细心叮嘱过,怎得国公竟忘了,这会子可不又得刻苦。”
“恐怕如此,天家法度森严,庶人如何能得皇子奉侍。”江常侍想了想,终是点头。
姜灼晓得,小黄门是江常侍门徒,少不得会将她那去瞧洛氏之事禀于江常侍,也不敢坦白:“当日未入宫前,便常去为洛氏请脉,常侍大人想是晓得的,洛氏为人刻薄,待小女如亲眷。”
徐国公哈哈大笑,瞧着姜灼道:“如此来看,人家的功德,竟是让姜女郎给搅和了。”
姜灼想了半晌,却未提救人之事,只问道:“常侍大人,永巷那些犯了罪的嫔妃、宫女,可有机遇分开那让人没了活路的去处?”
“对了,方才小武说你去救了人,莫非又是一段事迹?”江常侍命人去端上茶来,随后又领着姜灼到长榻上坐了,这才很有兴趣地问。
“成了,回到府中,老夫便叫人煎来,”徐国公少不得又提示姜灼:“转头你瞧见我家老婆子,你可不准跟人告状,免得扰了老夫耳根清净。”
听到这里,姜灼毕竟忍不住了,将白日里华房殿产生的统统以及洛昭仪被打得肋骨重伤全都说了出来,听得屋中的徐国公同江常侍皆是皱紧眉头。
江常侍好笑地直点头:“王婕妤……这么一想,公然‘贤德’得很。”
徐国公赶着点头:“老夫这便晓得了,好生叫人着恼,为着老夫这条残腿,在府中有那老婆子唠叨,进了这宫里,少不得又听这小丫头啰嗦。”
“以是,就算王瑜芙抢不了孩子,这对母子还是不能在一起?”
江常侍点头:“是啊,当日她点着要你进宫,不过,这位也是运道不好啊!”
“洛氏?”江常侍喃喃隧道:“听得你与她夙来相厚?”
这时床.上的徐国公嘲笑一声:“江常侍,可记得王巍方才在御书房说了些甚么,王婕妤宽仁慈和,体恤亲族,前日召他伉俪进宫商讨,一是叮嘱他,请旨为十六皇子求得宽赦,二来不计辛苦,想要亲身抚养圣上幼弟。”
“为何有此一问?”江常侍惊奇隧道,明显没明白姜灼企图。
姜灼明白,这一回,她算是完整同王瑜芙撕破了脸。
“将孩子摔地上了……十六皇子现在可无碍?”江常侍立时问道。
“洛氏哪来的胆量谋逆,实在大家都知,洛氏一族是被人拿来顶了罪,这祸首祸首,却加官晋爵,好不对劲。”姜灼嘟囔道。
听到动静,姜灼这才抬开端来,见诸葛曜望过来,才发觉本身失了态,忙跪到地上:“小女拜见圣上。”
江常侍倒是考虑好久,倒是有些犹疑:“实在便是王巍不上书,圣上亦成心赦了十六皇子,这孩子倒也不打紧,但是洛昭仪却有些费事,毕竟是被废之人,若要赦免,现在也无甚来由。”
“若她至心替十六皇子着想,倒也不失有仁厚之心,只王婕妤满是为了私欲,竟要拆散人家母子,便是太毒了些!”江常侍感慨。
姜灼现在正想着江常侍所说的后位,不料被徐国公点了名,立时醒过来,再一揣摩,公然如徐国公所讲,若她不跑去华房殿,孩子恐怕已被人夺到手中,洛昭仪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两说。
“国公、常侍大人,”姜灼想了想,冲着徐国公二人福了福身,道:“这宫中谁报酬后,与小女实在没有干系,只洛氏母子实在无辜,可否请您二位帮手,莫让不幸人没了活路,孩子落空母亲。”
“何必回府中,下官这便叫人去太病院奉了药来。”江常侍在一旁道,而机警的小黄门立马领着令跑了出去。
“你这丫头……”江常侍好笑地点了点姜灼,随即:“宫中不比外头,到处盘根错节,好处纠葛,你指的剥削之人,莫非是那钟嬷嬷?当日她但是有王巍做背景,永巷之事,连本官都插手不得,不过本官也传闻过,里头确切肮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