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听得实在奋发，不免握紧了拳头道：“如此甚好！当日和亲，谁都瞧得出，不过是匈奴使的奸计，现在匈奴公然按捺不住，这回便要让他领教我大靖儿郎的短长！”
王瑜芙倒是并不拿大，先上前同在坐各位夫人一一见过礼，才肯就了坐。
既然王瑜芙呈现，有一些话终是不好再说，赵卓同姜灼相互看了看，自是随在王瑜芙身后往华房殿而去。
“小女拜见婕妤娘娘。”仿佛思忖了好一时，赵卓这才冲着王瑜芙福了福身，虽是笑着，只绝没了当初的亲热。
早将王瑜芙的神情看在眼中，姜灼不免点头，王瑜芙口口声声说本身明净无辜，不过内心怕是也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伤天害理，才致至今还在心虚，便是别人随便一句，都感觉是在用心暗射，不过，赵卓这话，说不得又一定是随便的。
赵卓自是点头道：“回娘娘，乃是圣上隆恩，念着当日阿爹从龙之功。”
王瑜芙仿佛并没在乎赵卓颇显冷酷的神情，还是笑意盈盈，随即又嗔了姜灼一句：“灼灼好没意义，既知阿卓来了，便该带她来寻我，我们姐妹也好一块聚一聚，不过，本日既然是这么巧，不如便一起去本宫锦香殿坐一坐？”说着便拉着两人返身要走。
王瑜芙说的是官话，赵卓少不得跟着称是。
“是啊，”王瑜芙呵呵一笑：“当日也不知何人所为，实在害人不浅，不过也是阿卓命大，你呀，必是有后福的。”
“总有些后遗之症吧！”赵卓哈腰，作势敲了敲本身的腿，不免恨道：“我阿爹说，但得一日抓住那行凶之人，需求将她千刀万剐，连投胎都不得！”
“娘娘美意本不该辞，只是小女此次是随家人来给太后娘娘存候的，这会子长辈让姜太医陪着小女到御园逛逛，不过为让她瞧瞧我的腿可有病愈之机，且方才长辈已经叮嘱了，要小女不得在外头逗留太久，还得陪着太后娘娘说话。”
倒是王瑜芙又叹一声：“这一晃眼竟是好些年了，当日圣上被陇西王所诬，不得不退居胶东，本宫曾单独前去看望，也曾在胶东逗留过一些光阴，那边公然是鱼米之香，风水宝地，可见先帝从内心还是最疼圣上的。”
正殿之下，瞧着一下子出去这么多人，王太后倒是畅怀得紧，笑道：“本日莫非太阳从西头出来，都到了本宫跟前，现在倒是缺了圣上，或是他能来，可就都齐备了。”
“现在圣上又将这封地给了新一任胶东王，可见圣上对幼弟也最疼的。”赵卓这时一笑。
王瑜芙吃了一惊，问道：“莫非你腿竟是未得好？”
赵卓转过甚来，等看清了来人，竟不免“哼”了一声，姜灼不免觉出，赵卓现在对王瑜芙的态度竟有些变了。
“既然是赵家长辈来了，本宫便也随你去见一见。”王瑜芙笑道，又转头叮嘱跟在前面的冯嬷嬷：“派人先去禀报太后娘娘，说本宫要去存候。”
“早传闻，你父女二人曾随圣上一块前去胶东封地，现在得此善果，也是一番人缘，既是圣上隆恩，说是令尊的运道，只望赵大人今后尽忠职守，为圣上多多效力，也不枉圣上对他的信赖。”
王瑜芙亲身上前，将赵卓扶起，又拉了正向她见礼的姜灼笑道：“这宫中本就是冷僻处所，未想本日阿卓能来，叫人好不欢乐，如何这般陌生了，倒叫本宫实在不安闲。”
此时姜灼站在王瑜芙的后侧，一抬眼间，很瞧得清楚她的面色，虽是敷了厚厚的珠粉，但是做大夫的，却能一眼辩出，她气色并不好，有一股掩不住的病弱之相。
倒是王瑜芙走到一半，故作随便地对赵卓道：“上一回圣上即位大典，虽是与阿高见上了一面，不过当时人多，也顾不上说话，竟是一向未恭喜阿卓，听得说，令尊现在官至卫尉了。”
也不知本日是不是太巧，刚走到华房殿外，竟又来了一名高朋。
而此时姜灼已经冲动不已，竟想到若此次出征成行，她便报名去做军医，就算是上不得杀场，也要在火线为兵将疗伤，总算要尽一份心力。
合法二人说得镇静之时，远远从西头走来一群人，姜灼正对着阿谁方向，立时重视到走在最前头的那位，不免悄悄拉了拉赵卓，表示她背面来了人。
王瑜芙立时停下步，切磋地打量了赵卓好一会。
等王瑜芙笑着上前同平阳公主手拉手见过礼，赵卓同姜灼也上去敛衽见礼。
“回母妃，女儿方才从未央宫过来，圣上正带着众臣商讨政事，可没空来瞧我们这些娘儿们。”平阳公主笑着坐到了王太后身侧矮榻上，又指了指另一边，对王瑜芙道：“现在你也是有身份伯，坐吧！”
“灼灼也感觉这仗非要打吗？”赵卓问。
姜灼在一旁站着听了，不免觉出端倪，赵卓这本来天真纯真的女孩儿，现在竟已学会了防备别人，她说的些似是而非的话，倒像用心说与王瑜芙听的，这此中或许有甚么企图。
只赵卓淡地一笑，微微还过一礼：“多谢娘娘，身份所限，小女并不敢冒昧。”
而此时，王瑜芙已然走到近前，神采欣喜隧道：“阿卓，何时进的宫，怎不来叫人奉告本宫？”
平阳公主对赵卓还算客气，略微问候了她两句，不过对姜灼，便较着是冷酷了很多，淡淡地扫了她两眼，便同王瑜芙一块往华房殿走去。
姜灼回道：“阿卓想来不知，我自小在北疆姑臧邑城长大，曾亲眼目睹了匈奴人烧杀劫掠，苛虐大靖百姓，那匈奴人好勇斗狠，绝无道义可言，一日不除，我百姓便不得安宁，可惜不能身为男儿，不然我亦要上阵杀敌。”
大抵也感遭到了王瑜芙眼神中的不善，赵卓终究不再说甚么，只跟在前面走着，到背面，干脆退到王瑜芙身后，拉住姜灼的手。
“我便晓得灼灼是个有公理感的。”赵卓立时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