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靖哈哈一笑:“希乐哥,你如果能跟寄奴哥一起去洛阳,那可太好了,我们这帮老弟兄就在一起,永久不分开。”
刘毅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长的意味,转头看向了一边席位上的刘敬宣,说道:“阿寿,你如何说,走得开吗?”
何无忌啃动手中的一个大猪腿,正吃得满嘴流油,听到这话后把猪蹄放下,一边抹着嘴,一边说道:“喂,从一开席你们就说要跟着寄奴走,我说,这么多人一起走,朝廷会如何看?我明天为了插手他的婚礼,但是特地从东海王府赶过来的,可没象你们如许,早就作好筹办了,就算要走,我也得归去乞假才是。”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刘毅:“希乐,你这南徐州司马,也能随便离职吗?”
这一桌的世人相视一笑,也同时举起了酒碗,跟着一饮而尽,何无忌大笑道:“寄奴,明天别喝太多了,一会儿入了洞房,如果力不从心,那可就丢人大发了!”
孟昶叹了口气:“玄帅不在了,端方也变了,之前北府军是我们京口人,都是乡里乡亲,人也本份,有劲对着内奸使,可现在,招的满是些散兵游勇,还得哄着他们,只要不伤性命,即便是掳掠刁悍,也只是打个几十军棍了事,这北府军呆的实在是无趣,还不如跟寄奴去北方转转。”
他的满身高低都是一身大红的袍子,标准的新郎官的打扮,明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的浑身高低都披发着酒气,连脸都是通红一片,举着酒碗,抬头一饮而尽,一滴也没剩下。
刘毅笑着摇了点头:“我倒是感觉道济说的有事理,兵贵神速,或许寄奴明天就解缆,也未可知呢。”
七十余桌流水席,已经从刘裕家的院子,摆到了院外,这座宅第在村里已经算是最大的了,但仍然摆放不下这么多的桌子,宅院表里张灯结彩,到处是红色的绸带,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后代的那种聚桌而餐的形式,平时里大师还是风俗一人一席的分餐轨制,但是刘裕明天是按军中的端方,十人一伙,就象平时行军作战那样围着一口大锅般,只不过明天摆在世人面前的,倒是鸡鸭鱼肉,每伙人的面前,主菜都是一个大猪头,这但是京口驰名的杀猪菜,又叫头道菜,刘裕为了这一次婚宴,也算是不吝血本,用了很多积储了。
刘敬宣叹了口气:“我比你们谁都想去,但是我现在军职在身,不能擅离职守,我爹把我看得太紧,明天来插手这婚礼,都是我求了半天赋让我分开的,走时他说了,如果我明天中午前不去点卯,就按军法论处,斩了我!”
刘敬宣没好气地说道:“明知故问,现在每天我都起码要措置十几起这些人犯事的案子,不是扮强盗打劫,就是强抢民女,乃至另有人倒卖军需的,按我们北府军的军法,全他娘的该斩了。”
何无忌愤然道:“寄奴,你把我当何为么了?我们兄弟但是刀头舔血的过命友情,你要去洛阳也是为了咱北府军的名誉,我有啥来由不去?我回家清算一趟,连夜就解缆,大晋去官而去的人多了去,很多我一个。”
何无忌的眉头一皱:“你还真的要连夜走?”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俄然蹲下了身子,抬高声音道:“众家兄弟,可否做好随时解缆的筹办了?”
京口,蒜山镇,七里乡,刘家村,刘裕家宅。
刘裕的心中一热,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刘毅,还没开口,刘毅就说道:“寄奴,啥也别说了,前天你肯把这事跟我筹议,就是看得起我,拿我当兄弟,你开了口,我如何能够回绝,统统都安排安妥了,我这里有二百多个兄弟,能够一起上路,不过这么多人一起走有点刺眼,我们分批畴昔,我,彦达,另有刘藩各带一批。”
刘毅勾了勾嘴角:“平时是不可,不过刁刺史和刁长史明天刚被调离了,现在新任刺史还没到,这里我说了算,即便我去官分开,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归正我们这京口,缺了官也没干系。”
刘裕拍了拍刘毅的肩膀:“在这里,你算半个京口父母官了,也是我们这些人官当得最大的,肯弃官跟我而去,我一辈子记得你的这份情。”
刘裕的笑声伴跟着一个高浓度的酒嗝响起:“你们哪,喝个酒都不能痛快,就不能放下别的事情,先好好干了这碗吗?”
一边的魏咏之的兔唇翻了翻:“道济,你胡说甚么哪,寄奴哥固然说要走,可没说彻夜走啊,这但是他大喜的日子,如何说也得跟老婆洞房了后,过两天赋解缆。”
檀凭之笑着拍了拍一边檀道济的肩膀:“道济啊,常日里你最喜好吃肉了,明天如何这么斯文啊,这还是我熟谙的道济吗?”
刘裕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刘敬宣的身上,这个巨汉的眼中光芒闪闪,俄然拿起家边的一坛酒,抬头就是一阵猛灌,喝了一半后,直接跳了起来,把酒坛往地上一灌,一抹嘴,就要开口,刘裕笑着起来按住了他的肩膀:“阿寿,你就算了,你爹更需求你,我们也需求你在这里看好北府军,看好我们的家人!”
刘毅笑着摇了点头:“那但是你本身错过立新功的机遇,这两年,我们在京口可闷坏了,没仗打,还要受那些外来的家伙的鸟气,说我们是甚么败军之将,安敢言勇,现在王镇军重修北府军,不召回我们这些老弟兄,却召了帮打家劫舍的强盗,阿寿,你现在身为法律官,挺忙的吧。”
刘裕摇了点头:“无忌,如果你不便利的话,能够不消畴昔,此次本就是我们擅自行动,有风险的。你这个东海王府中尉来得这轻易,别趟这浑水了。”
檀道济微微一笑:“吃得太撑了只怕是难以赶路,我们作战之前,都只吃个七分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