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微微一笑,说道:“三位请起,你们都是忠义之士,我非常清楚,慕容麟有罪,罪在他一人,与各位无关,还请你们回到虎帐,就说慕容麟诡计刺杀本王,被当即击杀,与别人无关。他的部下,是大燕的将士子民,我慕容德既然接管了陛下的拜托,都督黄河以南各州诸军事,就必然会庇护他们的安然,只但愿各位将士,能持续尽忠大燕。如果有因为家人留在河北,想要归去的,我这里欢迎,并赠旬日之粮,以供行路之需!”
“直到前秦灭我大燕后,他才出来当了前秦青州刺史苻朗的别驾,厥后淝水之战结束,前秦各地兵变,苻朗降晋,辟闾浑也一同投降,晋将张愿谋反自主后,身为别驾的辟闾浑不遵他的号令,没有附逆反叛,名义上仍然尽忠东晋,但早成盘据一方的权势,张愿被刘牢之击败以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接任了东晋的齐郡太守一职,成为青州实际的主宰。只是他部下多是乡丁,不习兵事,不难对于。”
慕容兰冷冷地说道:“阿麟,事到现在,你还觉得兄弟们会跟你一条路走到黑吗?你当过他们的将军是因为这个权力是先帝,是你皇兄给的,不是你小我的恩德,而他们现在在营中吃的酒肉,馒头,也不是你给的,是范阳王给的,在他们眼里,你不过就是个犯上反叛的贼子,把大燕害到明天这境地,现在还不断念,还要持续教唆你的皇叔跟你一样谋反自主,然后你再象杀慕容详一样地害他,你觉得你的这点心机,我看不出来吗?!”
段宏和韩范,封懿等人赶紧下跪施礼道:“我等并未参与慕容麟的逆谋,一起与之相伴,只是受之勒迫,别无他法,请范阳王明查。”
慕容德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三哥太原王慕容恪领兵时,大燕初定中原,经略青州,这辟闾浑的父亲辟闾蔚,就是当时占有青州的军阀段龛的大将,曾经率本郡丁壮,攻击过我大燕军队,成果败北身亡,想不到多年以后,燕军铁蹄再主要踏上齐地,却又要面对昔日仇敌之子,这运气,真的是太会开打趣了。”
慕容麟的神采一变,急道:“德皇叔,你可千万不要信了小人的谗言啊,这是他们的教唆!”
慕容麟长叹一声:“天不佑我,时也,命也!”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吼道:“如有来生,我必为皇!”他说完,一口黑血喷出,倒地断气而亡。
段宏打动地热泪盈眶:“久闻范阳王乃是仁德之人,明天一见,公然名不虚传,请范阳王放心,此次跟从我等突围至此的,都早就是置家人财产于度外,一心尽忠大燕的,再也不会转头,今后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存亡相随,尽忠范阳王,哦,不,尽忠大燕!”
慕容麟的嘴角肌肉都在跳,他俄然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大吼道:“我先杀了你们,然后…………”
慕容德摇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与遗憾之色:“真是到死也不忏悔的家伙啊,此子满腹才调,一身韬略,可惜不消于正路,如果他能一心帮手他的皇兄,我大燕,又何至于此啊!”
韩范打了个饱嗝,叹道:“赵王啊,大师这一起上嘴里不说,内心都很清楚是如何回事,你就别再演戏了。范阳王,固然赵王殿下一时胡涂,但是他毕竟一起带着大师逃到这里,也算有功,念在这些功绩上,请你饶他一命吧,我们大燕,这时候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慕容德点了点头,说道:“现在陛下远在辽东,存亡不知,我们只要占有齐地,规复元气,再图反攻河北,才是对大燕最好的尽忠,各位,时势多艰,就让我们共同开启新的一页吧。”
段宏等人连宣称是,回身就走出了殿外,慕容兰看着殿上慕容麟的尸身,叹了口气:“此事我会写清楚,呈给阿宝的,只是现在魏军追兵将至,小哥你不能在这滑台逗留太久,早日全军解缆,直向齐鲁的好,自从张愿反叛以后,齐郡是被各地的豪强大族所节制,为首之人,便是占有广固的晋国齐郡太守,本地豪强辟闾浑。只要毁灭了他,那根基上齐地就会为小哥统统。”
慕容兰淡然道:“这不是我慕容氏传统之毒,而是产自东晋的剧毒,名叫七步销魂,无色有趣,我晓得你阿麟精于下毒刺杀,此次赴宴,也会跟段将军,韩尚书他们喝一样的酒,吃一样的肉,以是把此毒的毒引,涂在了你的酒杯之上,固然你的酒肉和他们一样,但因为毒引分歧,才会激发毒性,慕容麟,在你死之前,能尝试一下这天下奇毒,也不枉你这平生了吧。”
段宏咬了咬牙,看着慕容麟,说道:“赵王殿下,事到现在,你就别再狡赖了,从中山出来的兄弟,大家皆知这事,只是因为跟着你能活命而一起至此,你还是早点向范阳王告饶的好,不要再抵赖了!”
慕容兰哈哈一笑,对着劈面的段宏,韩范说道:“段将军,封尚书,韩尚书,你们说,是慕容精反叛,还是慕容麟谋反?!”
慕容麟的头上盗汗直冒,他俄然叫了起来:“你们不能杀我,我,我另有两万忠心的兄弟,你们杀了我,他们必定会为我报仇,大战一场的!”
慕容兰点了点头:“辟闾氏是春秋以来就在齐鲁之地的大族,盘根错节,已历数百年,不管是谁要节制齐地,都离不开他们家属的支撑,即便是当年我们三哥安定齐地,击杀辟闾蔚后,仍然赦免了他们辟闾氏一族,以安民气。只是辟闾浑因为父仇,向来不肯退隐大燕。”
但是他的刀还没拔出鞘,就僵在了原地,他的口鼻之间,流出玄色的血液,倒是一下子软到了地上,再也动不了,他不成思议地摇着头:“这,这是甚么,甚么毒,如何,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