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沉声道:“你因为父帅蒙冤给害死而逃亡番邦敌国,这是我一手安排的,如果谁对这点有定见,直接来找我就行。至于说一时胡涂,误信人言,闯下大祸,我也对你加以惩罚过了。想当年我也因为娶慕容兰之事,而被打入死牢,直到戏马台三战而获得先帝的赦免。阿寿,你之前的事情,已经措置过了,如果谁还对此有定见,能够叫他直接来找我。”
刘穆之叹了口气:“以是,你宁肯冒着阿寿和无忌起冲突的风险,也要让阿寿去兵戈建功吗?你就不担忧火线为此出事?”
刘裕安静地挥了挥手:“好了,明天就到这里吧,大师回营后盘点好兵马粮草,我这两天要到各营去巡查一番的。新兵练习的事,还要有劳各位多操心极力了。现在,散帐。”
刘裕叹了口气:“我不是没考虑过,之前大帅的部下,多数现在是无忌在统领,这也构成了我的兄弟,希乐的兄弟,大帅的兄弟这三股力量,维系着现在北府军的均衡。但是阿寿毕竟部下是有五千精锐啊,这些是当年直接分开北府跟着他的,形同亲兵保护,我总不能借口此次的事,把这些人强行从阿寿的名下划走,留着自用或者是给无忌吧。”
刘裕的神采微微一变:“为何要现在写呢,莫非,你对我的决定有定见吗?”
刘敬宣咬了咬牙,行了个军礼:“我这就走,这回,我带上铁牛和镇恶,你没定见吧。”
刘敬宣笑了起来:“寄奴,你是筹算要我带着此次从淮北带返来的兄弟,直接整编成救兵,去援助希乐和无忌他们吗?”
刘穆之正色道:“你自用也比现在如许好。刘毅就算不满阿寿也不会劈面发作,但不解除他会去敲打一下无忌,无忌现在是京八党三巨擘,建义之时也是出世入死,让没有参与建义的阿寿来代替他,换了谁在无忌这个位置也不会心折的。如果你真的要阿寿去当后盾,那就不能再把无忌留在火线了,让他去镇守淮北,或者是回都城宿卫,至于希乐和阿寿的干系,得让道规居中调剂了。”
刘敬宣点了点头,眉头伸展了开来,还是有些踌躇:“但是,刚才丘进说得有理,就算别人没有定见,但是希乐他…………”
刘裕正色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让阿寿去火线,实在除了要给他一个建功立业,报父仇的机遇外,也是因为现在阿寿无功,乃至是肇事返国以后,把他放在都城,只怕多方分歧适,世家后辈们会以此为借口说我用人秉公,阿寿是标准的甲士,也跟世家后辈们处不到一起,到时候给人抓住把柄,乃至成为进犯我新政的兵器,那就费事了。”
刘敬宣的眼中泪光闪闪:“但是,但是我毕竟是…………”
刘穆之悄悄地叹了口气:“别的事情都没有题目,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无忌和阿寿的干系,你考虑过吗?”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建康和吴地的兵马,看似有两三万,但实际这时候不能等闲地出动,不然吴地不稳,就算是南燕,也能够会生出新的设法。我跟慕容备德固然有过互不侵犯的商定,但是现在慕容超继位,今后会如何行事尚不得而知,起码他身边的阿谁宠臣公孙五楼,这回是力主攻打我大晋的,以是,广陵和江北的兵马也不成动,我手里独一能用的,只要你这支淮北返来的生力军了,这些都是跟从你多年的旧部,老北府将士,固然数量只要五千,但可作十万虎狼之师利用。他们对你忠心耿耿,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候也不离不弃,以是,与其打乱混编,不如由你伶仃统领,如此一来,这主帅之位,舍你其谁呢?”
刘裕的嘴角悄悄地勾了勾:“希乐是此次西征的主帅,而你只是率救兵在前面跟进,起策应的任务,如果希乐的丧失太大,你要运送兵马加以弥补,但千万不要干与他的批示之权。达到战区以后,你也以救兵主帅,全军副将的身份受他节制。阿寿,大师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固然偶然候有些意气之争,但这时候大敌当前,只要同心合力,打败劲敌,才会对大师都无益,不然的话,仗打输了,谁又能获得好处呢?这个事理,希乐不会不明白。”
刘裕笑着一指大帐:“这里的兄弟,你随便挑。不过,除了你的本部五千人马,一个兵也没有哦。”
刘敬宣哈哈一笑,回身就拉住了向靖和王镇恶的手,大步向帐外走去:“铁牛,你小子这两年有没有工夫落下啊,我看你这肥膘见长啊。”
刘裕微微一笑:“实在,阿寿真正的用处,是在疆场上,他是天生的兵士,只要兵戈,才是最能阐扬他本领的处所。把人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不就是我这个做大帅的本份吗?”
刘裕摇了点头:“抱愧,阿寿,恐怕没时候让你等上三天了,方才接到的军报,希乐的雄师已经到了湓口,和何澹之为首的三万楚军相遇,约期两今后决斗,此战你是赶不上了,但不管胜负,希乐都需求你的救兵弥补,才气持续进步,你现在归去祭拜一下大帅,然后顿时解缆吧,你们在南燕的家眷的事情,我来想体例措置,阿兰只要还能说得上话,我想,你百口团聚的日子,不会太远。”
刘敬宣笑了起来:“既然寄奴你都这么说了,我另有甚么可担忧的呢?那容我回营花三天时候整编一下部下,安排功德宜,然后解缆。”
刘穆之面无神采地说道:“在写你筹办发给吴地的檄文和诏令啊。另有就是给阿寿请官规复爵位的上表呢。”
当统统人都退出军帐后,刘裕脱下头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着在一边的角落里,奋笔疾书不已的刘穆之笑道:“死瘦子,明天如何这么温馨啊,都散帐了你还在那边记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