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德微微一笑,看向了王愉,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王愉,当年我兄弟从北方抗胡不成,流浪来投时,你连见也不见我们一面,硬说我们的族谱是假的,还要命令缉捕我们,逼得我们有国难投,有家难回,要不是北府兄弟们的布施和庇护,只怕早就跟谢停云兄弟一样,给你害死了。你这头披着人皮的恶狼,除了残害百姓,差遣奴婢,来保持你们这些寄生蛆虫的花天酒地外,另有何用?明天,我不但要为谢停云兄弟报仇雪耻,也要为我太原王氏的列祖列宗,断根你们这一支败类!”
刘裕徐行走出了大殿,也不再看身后一眼,殿中传来的哭喊声,叫骂声已经垂垂地停歇,最后跟着王愉的一声惨叫,统统都归于沉寂,他站在遍及尸身的天井当中,瞻仰彼苍,喃喃道:“停云兄弟,你看到了吗,我们终究为你报仇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你感觉希乐,乃至是无忌会同意你不颠末与他们商讨,就率京八党众诛灭这几家世家的做法吗?”
刘穆之叹了口气:“但是你恐怕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王愉此次设局坑害停云兄弟时的那房契,那是从希乐手上发的,本来是桓楚一党的逆产,厥后那次在地下刑堂时,把这些转给了各大世家,当时你也在场。”
王愉这下完整软到了地上,喃喃道:“刘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的子孙,也会,也会象我王家如许,给斩尽扑灭的,我,我会看着这一天的。”
刘裕的眉头一皱:“可厥后也宣布这些逆产品归原主了,本该在王愉手上的房契,如何会跑到了谢兄弟的手中?”
统统的兄弟们齐齐地拱手施礼,然后扔下满地的尸身与首级,退出了院子,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了二人。
说到这里,刘裕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王仲德:“仲德,今后的大晋,只要你这支太原王氏啦。”
刘裕叹了口气,回身仇家院落四周与殿内的京八兄弟们说道:“大师先分开一会儿,我跟瘦子有事要筹议。”
王仲德一脸奸笑:“哼,我王氏向来手足情深,兄弟相亲,当年孝悌之道,一向是我们传家之本,可到了你这里,却为了本身活命,把统统的脏水都泼到本身早就死去的弟弟身上,你这类人,枉披人皮,就算到了地府之下,也休想获得王氏列祖列宗的承认。”
他一挥手,二十多个如狼似虎的京八将士,把十余个王愉子孙连拉带拖地抓了过来,连同昏死在地的王绥,一起按倒在王愉的面前,这些人里,有他的三个儿子,六个孙子,最小的一个,只要六岁,倒是胖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活象一个肉球,满地打滚。
王愉慌了神,连连摆手:“王将军,你别曲解,之前,之前是我兄弟王国宝说你冒充太原王氏,不让你进家门的,可与我无关啊!”
王愉俄然建议抖来,大声吼道:“不,刘裕,你不能冤枉我,我,我没有谋反,这是谗谄!”
王仲德大声道:“得令!”他抽出大刀,一下就砍掉了昏倒在地的王绥那已经给打得变形的脑袋。
刘穆之打着一把油布雨伞,缓缓地走了过来,满盈在全部王府的灭亡与血腥的气味,让他悄悄地一皱眉头,他扫了一眼刘裕的身后,王愉等人的首级已经被王仲德和丁旿等人收起,如同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西瓜,拎在手中,他摇了点头:“寄奴,停云兄弟的大仇得报,现在,该考虑接下来善后的事了吧。”
刘穆之微微一笑:“以是,我现在来善后,就是要把这事引发的不良结果减少到最低,寄奴,杀王家满门轻易,但要安抚北府军内部和世家高门,可不是这么简朴的事了。”
刘裕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希乐的这些房契,还是跟各大世家之间合作,结合运营的?”
刘裕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仲德,你来行刑,在王愉面前一个个杀掉他统统的子孙,最后才是他,他派去的杀手,就是如许在停云兄弟面前杀掉小风的,天道好还,善恶有报,我们就用他的体例,来回报他百口!”
刘裕看着王愉,安静地说道:“王愉,事到现在,你如果还是太原王氏的子孙,但愿你还能够给你的先人保存最后一点庄严,死光临头,不要让人看不起。”
刘裕正色道:“京八党是有三巨擘必须合议才有严峻行动的端方,但现在希乐和无忌出征在千里以外,不成能及时通信,事急从权,碰到大事要事,我能够在这里全权措置,过后收罗他们的同意就行。”
说到这里,刘裕顿了顿:“并且,我信赖他们对停云兄弟的豪情,不会比浅显的京八兄弟来得弱,京八兄弟为外人所害,那就要报仇雪耻,这是铁一样的端方,他们若在这里,也必然会跟我来报仇。”
刘裕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谋反,你就是谋反,谗谄你了又如何的?从明天起,你这支太原王氏,天下就再也不会有了!”
刘裕转头看向了刘穆之:“我晓得你此次对我的所为不附和,但我永久也不会悔怨明天的事,如果连北府甲士都不为同袍兄弟报仇血恨,那今后还谈甚么北伐中原,向胡虏讨还百年血债?”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是说,我们内部会有人分歧意此次的事?”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这就是希乐的小算盘了,他入城以后先是把这些逆产房契收到手中,然后为了皋牢北府兄弟,把这些明知就要取消的逆产分给了很多兄弟,大师出于对希乐的信赖,都是笑纳,绝大多数是不要钱的,当作情面赠送,也是用希乐部下的一些退役兄弟和收养的部曲在那边打理,运营。比如此次谢兄弟的胡饼铺子边上的两家绸缎庄和一家米店,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