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烟微微一笑:“刘长史,你这是在一语双关,指责敝国吗?”
胡道安嘲笑道:“带方,乐浪但是大晋的国土,州郡,你们高句丽趁着乱世,出兵篡夺,这笔账,如何算呢?”
高云烟微微一笑:“郡守是带着千余户汉人走了,但是留在本地的汉人,另有五六千户啊,胡夫人仿佛忘了这点,他们毕竟从中原迁到半岛已经有几百年,在本地生根落户,通婚融会,和本地的公众已经成为一体,这半岛北边,就是他们的祖辈之地,我们高句美人不是大水勐兽,吃人蛮夷,当官的想逃是因为他们的家业还在中原,但这些百姓,大部分仍然留下了啊。”
胡道安勾了勾嘴角:“那还是晋末永嘉之乱时,神州陆沉,各地的叛军分离权势四起,就连辽东辽西一带,本来臣服于大晋的慕容氏,宇文氏,段氏等也是前后自主,相互攻伐,这些塞外的州郡本就是汉人数量希少,加起来不过万余户,还不到一个中原大县的人丁,战乱之时,更是有力自保,带方和乐浪的两地郡守,主动带着千余户汉人军民,撤回了辽东,厥后接管了慕容氏的庇护,成为了燕国的子民,高公主,看来汉人还是更情愿靠近和投奔慕容氏,赛过你们啊。”
高云烟淡然道:“那叨教,百济大肆领受大晋自弃的带方,乐浪二郡,攻打敝国,我们的先王战死时,大晋在那里?束缚了百济还是救济了我们呢?”
刘穆之也跟着说道:“这点高公主说得不错,大帅,当年高句丽在进入带方,乐浪以后,暗藏了多年,才渐渐地在晋国建立后再次向大晋朝贡,既然朝贡了,那天然也不能公开地攻打仍然属于大晋的带方,乐浪两郡。”
刘裕的眉头微皱,这个题目确切不好接,他叹了口气:“国度不幸,蛮夷群起,中原沦丧,不是我们不想救护沦陷的百姓,而是因为实在鞭长莫及,明天我率军北伐,光复失地,就是为了把之前的错误给弥补,高公主,这点请你放心,只要我刘裕有一口气在,誓教这天下汉地,遍是晋旗。”
高云烟的神采凝重,正色道:“我们对于曹魏当时并无不臣之心,朝贡也没有断绝,是母丘俭作为边将,想要建功,编造罪名,妄开边衅来攻打我们,这跟当年我们建国大王一样,是中原政权对不起高句丽,而不是我们背叛。”
刘裕点了点头:“百多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再说曹魏也好,母丘俭也罢,早已经散为灰尘,不复存在,前面你们高句丽就开端向半岛生长,超出鸭绿水,开端并吞带方,乐浪之地的汉土,对吧。”
刘裕摇了点头:“既然你们不是主动出兵攻打大晋的官兵,那这类自弃之地,按常例是能够赏赐给你们的,刘长史,是如许吧。”
刘穆之点了点头:“之前的旧例是如此,不过,高句丽大破百济,篡夺大片地盘,逼得百济也交出宗室,大臣,向其臣服,就是这场战事的成果,高公主,你父王确切打出了威名,但这类逼大晋的藩属国称臣进贡之举,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高云烟摇了点头:“严格来讲,并非如此,开端我们高句丽仍然只是节制村落荒漠,没有进入两郡郡治在内的大城,是百济先脱手,主动占了这两郡的首要都会,并进一步地向我们打击,我国抖擞反击,在支出了有大王战死的代价以后,终究大破百济,把他们逐出了两郡之地,刘将军,你要晓得,永嘉以来,近百年大晋都没有派出官员到这些处所,更不消说王师回归了,那这些处所,成为我国国土,也并无甚么不成吧。”
刘裕悄悄地“哦”了一声:“那带方郡和乐浪郡又是如何丧失的呢?”
刘裕有些听不明白,开口道:“你们说得无妨明白点,这些事情,我之前没有传闻过,现在听你们的话就象是在猜哑谜。”
“两汉之间,新莽祸乱天下,此中的一个祸事,就是诛杀了尽忠于大汉政权的高句丽首级朱蒙,今后高句丽叛离而去,固然前面也臣服了东汉,曹魏,但自主之势已成,特别是在三国时,司马懿攻灭了公孙氏以后,高句丽在辽东地区再无可压抑的力量,究竟上兼并了辽东和玄菟二郡,曹魏厥后以高句丽不臣的罪名,派出母丘俭雄师攻打,差点把高句丽灭国,这就是之前我们说的阿谁事。”
刘穆之点了点头,说道:“大帅,是如许的,当年汉武帝灭卫氏朝鲜以后,把汉江以北,辽河以东以南的处所,分别了汉四郡,也就是卫氏朝鲜之地,设了四个正式的州郡办理,别离是辽东郡,玄菟郡,乐浪郡,和带方郡,此中辽东和玄菟二郡是在鸭绿水以北的辽东之地,而带方,乐浪二郡,处在鸭绿水以南的半岛。”
高云烟摇了点头:“并非如此,当年我们的先祖们在遭受了大难以后,确切没法在辽东安身,开端转而向鸭绿水以南迁徙,但当时我们的部众非常希少,乃至比在带方,乐浪这两郡只要几千户的汉人也多不了多少,以是,当时我们是逃入深山,结村立寨,征服那些更原始,蛮横的蛮夷,并对晋国的郡守表示恭敬,在这类环境下,才渐渐地规复和生长起来。”
刘裕的眉头一皱:“这就是说,这郡守弃地而逃,你们高句丽不战而得了两郡之地,今后称雄半岛了?”
刘穆之悄悄地叹了口气:“确有此事,只不过,朝议当中,这不过是无关紧急的一件小事罢了,乃至不值很多加会商。当时我还特地插了句嘴,说百济向倭国也称臣纳质,此头不成开,但是谢混却说,这不过是番邦小国的常见之举罢了,两端进贡,相互交战,而之前百济也有过这类向别国称臣纳质的先例,高公主,我说得不错吧。”
听到此言,刘裕的神采微微一变,扭头看向了刘穆之:“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