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霓拂帘而入,目光瞥见小女帝那张足以倾世的容颜,心头微震,随即垂下眼道:“长宁冒昧求见,还请陛下恕罪。”
“长宁堂姨?”九娆勾唇轻笑,“出去坐吧。”
九娆刚回到寝宫,就有宫女禀报说长宁郡主求见。
君霓内心微惊。
君霓讶。
长宁郡王,她娘亲在位时给的封号。
天舒应是,回身去倒茶。
虽说君瑶是个庶女,但她大君瑶六岁,一向把她当作亲mm照看。
十年前,子曦赐她封号长宁,她在无权无势的康王府中说话有了分量,母亲不敢对她过分。而庶妹有她护着,日子也过得还算顺心。
很快,一身盛装的长宁郡主走进内殿,隔着一道珠帘,恭敬地请了个安:“拜见陛下。”
“长宁堂姨见外。”九娆语气淡淡,“朕昨晚受了伤,摄政王勒令朕在寝宫养伤歇息,哪儿都不准去。朕正闲着无聊呢,长宁堂姨就来了。”
女孩柔滑的声音听着很……灵慧,完整没有平常孩子的纯真无知,让民气头一悸。
可自打她出嫁,虽偶尔也能回王府看看,但大师族里女子的婚事都把握在母亲手中,这一点就算是君霓也不无能与太多。
但项家很快出了事,她担忧君瑶,以是才早上直接去府外拦住项尚书要人,情急之下倒是忽视了这一点。
君霓却偶然在乎喝茶这点小事,面上神情多少变更,终究敛了眉眼,有些不解:“陛下如何会晓得君瑶的事情?”
项南九年前对老婆不仁不义,闹出那样的丑闻,就算他现在军功赫赫,项家有多风景,君瑶也不会乐意嫁给如许的男人,是以才毫不踌躇地拒了婚。
可她一个荏弱女子,拒婚的话说出去轻易,结果却实在……
她本日进宫的确就是为了君瑶。
“是。”
君瑶是庶女,在母亲面前就更无多少说话的权力,可那些年有嫡长姐相护,以及遭到君霓的影响,君瑶骨子里就有一种不认命的倔强。
九娆伸手一指,指着侍女搬来的雕花锦凳:“堂姨请坐。”
长宁郡主压下心头非常感受,端方地谢了恩,在凳子上落座。
“如果让外人都晓得君瑶曾在项家住了几日,就算君瑶跟项南之间清明净白,她的名声也毁了。”
“堂姨本日求见所为何事,朕内心实在清楚。”九娆接过天舒递过来的茶盏,语气淡淡,“君瑶现在很安然,堂姨不消担忧。”
她们都是早早落空生母,君霓深知在嫡母部下讨糊口的不易,以是未出嫁之前对君瑶就非常照顾。
九娆在内殿锦榻上坐下来,淡淡道:“让她出去。”
“堂姨先坐下。”九娆淡淡一笑,“君瑶眼下的确不在项家,也不能在项家。”
她昨晚跟父王趁着夜色去项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想过分张扬,而只想安温馨静地把君瑶接返来。
君霓一惊,不自发地站了起来:“陛下……”
“堂姨感觉很奇特?”九娆喝了口花茶,感觉味道不错,“天舒,给长宁堂姨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