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便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二公子醒了吗?”
神采惨白的少年悄悄侧趴在床上,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下,此时穿戴一袭乌黑中衣,看起来洁净而荏弱。
甫一进屋,浓烈的药味就劈面而来,九娆和天舒极有默契地藏身在门后,肯定屋里没人,两人才对视一眼,沉默地举步走向阁房。
两人很快进了墨华的沉香院。
天舒嗯了一声。
九娆蹙眉,沉默地将衣服放了下去。
听到玄隐卫的回报,九娆神采微冷,语气淡淡:“去告诉君宇,让他去一趟墨家,奉告墨家至公子,对内里暴动一事不要理睬。”
可多了八千人,粮食无疑就更要一大笔耗损――当然这不是最首要的。
宽广而洁净的青石板天井里莳植着两棵杏树,内里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两侧树木花草葱葱茏郁,廊外连接着一片清澈的湖泊。
目光微转,她看向少年的脸,或许是疼得太短长,即便是在昏倒当中,少年的眉头也是紧紧深锁的,神采白得透辟。
水患是墨氏郡望内的,哀鸿归墨氏郡望管,那暴动天然也是墨氏郡望失了民气――这便是暗中策划这场暴动之人的诡计。
“还没。”侍女答复。
九娆站了半晌,伸手翻开他的中衣,暴露白净后背上触目惊心的道道伤痕――究竟上,少年全部后背几近已经全数发黑,找不到多少无缺无损的处所。
暴动的确是莞南知府的佳构,目标在于逼墨家开城门,把这些“暴民”接进墨城安设。
既然是有目标的暴民,一旦真的放他们出去,结果定会不堪假想。
“是。”
九娆和天舒乘着这个空地,飞身闪入了沉香院主卧房。
君宇这个时候正在跟墨尧在正厅谈闲事,九娆和天舒走的是后院,明天夜里来过,以是熟门熟路更是顺利得很,只要寻空地避开府中巡查的护院便可。
两个侍女听到动静,下认识地转头去看。
玄隐卫领命而去。
九娆刚走到别院大门外,昨夜被她派去查探环境的玄隐卫就返来了。
现在是早上,天井里有侍女在打扫,九娆转头看了看四周,哈腰拾起一颗石头扔进劈面的廊檐,收回清楚的一声响动。
可若把这群人禁止在城外,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又会以墨城拒哀鸿为借口,损了墨家二公子仁慈仁慈的名声不说,一旦动静传到帝京,墨家声望定会遭到很大的影响,轻则遭到怒斥,重则降下罪恶也属普通――毕竟谁也不能希冀稳坐中宫的天子能及时体味到详情。
墨华。
一头墨色发丝被打理过了,铺陈在一旁枕头上,显得温馨而有害。
九娆沉默地站在别院门口,眉头微敛,深思半晌:“天舒,我们先去一趟墨家,然后去莞南。”
“你们去打盆温水来,我要给二公子换药。”
墨妙称古绝,词华惊世人。
从沉香院走往前院,需求穿过湖上的小桥。
九娆和天舒对视一眼,回身走到外间,从窗子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