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偏过甚,看到方才还邀功撒娇似的少年神采惨白,赤色自俊美的脸上褪尽,眼底的惶然不安如此清楚地闪现在面前,让民气头一窒。
他本来想开口问些甚么的,但想到仆人那句“谁是九微”,顿时又撤销了直接扣问的动机,他感觉用行动来摸索会更好。
表情好?
秦裳眉睫轻颤,唇色发白:“仆人惩罚我吧。属……部属大逆不道,理该除以极刑,部属……部属……”
秦裳心头又生出了阿谁猜想,他总感觉仆人应当是记起了甚么,可若真的记起了甚么,为何又……
“不过本座如何能肯定你不会在服侍本座时埋没杀机,又焉能肯定你不会在茶水中下毒?”
“身为九阁第一妙手,武功是需求的前提,武功修为如果不可,便不成能击败那么多妙手到达九阁之巅,以是武功是需求的,却又是最不值得说道的本领。”
沉默了半晌,他抬眸看向临窗而坐的仆人,唇角微抿:“仆人。”
秦裳抬手搭上帝修肩颈,力道适中地按了起来,边按边温声开口:“部属在武学上并非天赋异禀,这两年花了心机研讨,只是为了能顺理成章地来到仆人身边,而并不是因为部属有多喜好练武。”
帝修眉梢轻挑,却没说甚么。
帝修语气更加平平:“一个敢在仆人枕边随便取用凶器的部下――”
何况这世上还真没甚么丧事值得仆人高兴。
又没甚么丧事,如何会俄然间表情好?
秦裳面上笑容尚未绽放,猝然僵在唇角。
就算对他有多信赖,两人离得那么近,他一举一动都在仆人的眼皮子底下――固然仆人是阖着眼,却并不代表不晓得他在做甚么。
“除了武功以外,部属善于的东西很多,泡茶,按摩,操琴,酿酒……嗯,另有这张脸勉强能入得了仆人眼的脸。”
话音未落,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人听得心惊。
心头念起,秦裳忍不住想到夜里他削了仆人头发的事情,按理说仆人不成能没有发觉到。
帝修改偏头看着窗外,闻言,漫不经心肠轻嗯了一声。
以是明天夜里,仆人是不是压根就晓得他做了甚么且默许了他的行动?
砰。
秦裳眼神微微一亮。
帝修放松了身材,在榻上半躺下来,阖上眼,嗓音平淡闲适:“听起来仿佛挺不错。”
秦裳低眉,唇角抿出了一丝笑意,却很快收敛了起来,声音规复了恭敬和顺:“仆人如果累了倦了,部属能够更好地服侍仆人;仆人闲暇时候如有兴趣,部属能够操琴给仆人听;仆人喜好喝茶,部属不但能够泡得一手好茶,还能揭示一手好茶道;仆人如果偶尔想喝酒,部属也能够等来年桃花开的时候,采一些新奇的花瓣来酿桃花酒。”
想到这里,秦裳不由又冲动了起来,内心生出希冀。
秦裳却没再说话,而是起家走到窗前,踌躇了半晌,“部属给仆人按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