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撞疼了顾城的心。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通往机场。
母亲沈雅脑堵塞住院，阿笙不宜晓得。
顾城等候而又难过，心内只剩欣然。
阿笙站在院子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半晌眩晕。
笔墨刺目，顾城难以呼吸。如同现在，她回身看他，眸色浅淡，仿佛想面劈面跟他说些甚么，但因为太久没有在阳光下说话，张嘴竟是无声。
现现在，阿笙逆着光，麻痹的站在院子里，顾城不其然想起那日：阁楼上，阿笙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城看着她，眸子莫名的疼。
顾城从身后抱住阿笙，紧紧的，眼眶微微泛红，“阿笙，海内气候温润，想必梨花早已绽放枝头了。”
3月8日那天，阿笙走出阁楼，扶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她脚步踏实有力，一度觉得本身会踩空失重滚下去。
春末气候情感多变，乍寒乍暖。昨夜大雨侵袭，本日竟是艳阳高照。
陆子初透过车窗，望着沿途梨花林，眼眸氤氲如水。
车内，氛围黏稠呆滞。
……
“要不要出去逛逛？”他对阿笙说话，却不看她。
阿笙抬眸看着含苞待放的梨花，轻风吹来梨花气味，苦中带涩，香中带甜。
可阿笙毕竟还是开了口：“妈妈不在家吗？”
前年开春，院子里种了两棵梨树。昨夜雨大，枝叶上还顶着未干的水珠。
美国，西雅图。
“明天是她生日。”说这话的时候，阿笙神采沉寂，等候化成了泡沫。
顾城跟在阿笙身后，面对他的mm，很多时候他是有力的，因为他治不好她的病。
日记本上，笔迹被眼泪晕染，恍惚不清：“光阴偷窥我的不堪，触目所望，竟是满目疮痍。”
微醺的午后，窗镜上映照出他的面庞，不知不觉间，竟已垂老迈矣。
她明天穿戴一条红色棉布长裙，外罩一件玄色针织衫，一双深蓝色活动鞋，院子里泥土潮湿，鞋底沾了湿泥。
好像她的回想。
多年前，他晓得了陆子初的存在。一眼相见，他就深深的认识到，陆子初对女人来讲是罂粟，夸姣冷傲，才情高雅，远抚玩心好看，一旦靠近，无疑将悲喜全都交诸给了对方。一如阿笙，纵使寡言寡语，碰到陆子初，毕竟一醉**。
“阿秋陪她外出观光，不在家。”
阿笙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盯着感染泥土的活动鞋，情感淡淡的：“不了，如果我犯病脑筋不清楚，别人会笑话你。”
北方都会到了三月中旬，郊区梨花盛开，凝着平淡的香。
3月8日，属于中国女人的节日，同时也是母亲沈雅的生日。
阳光下，热气蒸腾，阿笙暖和的语气中异化着太多的千帆过尽，模糊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