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单爷也不睬有应公,一阵乱打,一会儿劈砍有应公,一会儿进犯百声、精怪们。

这几日两个家伙四周浪荡着,变得更疯了,早已分不清好人好人。寒单爷怕冷,有应公则怕肚子饿,两个疯神经常上凡人身,用凡人的钱去买炭烧来取暖,买食品来吃。这天寒单爷见了梁院长牵着雯雯,便附上了梁院长的身,感觉特别和缓,更不肯出来了。

此次他没有昏死在鼎上,反倒像只活泼壁虎,四周攀爬,细心看着鼎身上每一块图案纹路,用手指照着纹路比划,凝神感到太岁鼎的力量。不时探头看看那些甲子神,和不断事情着的工匠们。

他二话不说,按上有应公脑袋,一把抓出大团恶念,又伸手去抓寒单爷脑袋,也抓出很多恶念,都让鬼哭剑吃了。

他跃下大鼎看看四周,这些造鼎工和六十甲子神们都必须守着太岁鼎,没法用心,他跑出了这大室,喊着正在房里朗读的百声。

百声本来四周窜着游击,此时俄然向阿关使了个眼色,作势要他将耳朵塞住,阿关不明其意,便已经闻声百声收回一声极其锋利刺耳的尖啸声。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你陪我出去看看好吗?”阿关将百声拉出了据点。

寒单爷和有应公拿了棉被和食品,偶然会涕泪纵横地伸谢,但隔一会儿又建议疯来,见谁骂谁,没人来看他们便自个儿吵嘴。

阿关在大鼎上足足待了五个小时,还从鼎上的圆孔钻进了太岁鼎内部。

阿关再将他嘴巴捂上,指了指两条路上方那几处公寓,低声说:“上头有⋯⋯下坡仿佛也有些⋯⋯”

精怪们见机不成失,一拥而上,扑倒了寒单爷。章鱼兄八手齐伸,缠住了寒单爷左手;老树精枯藤乱卷,卷住了寒单爷右手;癞蛤蟆偷偷吐了口黏球,抹在寒单爷脸上;老土豆一拐杖打在寒单爷头上。

阿封闭着眼睛,感到一下,又伸开眼睛,往前走几步。

精怪们将两神别离关进了分歧牢房,有应公还瞪着癞蛤蟆说:“坏家伙,你们会有报应的,坏家伙就要来找你们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寒单爷固然凶暴,但已经给捆了起来,白石宝塔里虎爷将他团团围住,他也不敢等闲冒昧。那有应公则不断恨恨骂着,一会儿骂阿关、百声,一会儿又骂寒单爷笨拙健忘,还不断嚷着肚子饿,直到让阿火朝脸大吼一声,这才闭了嘴。

这晚,造鼎工匠们全聚在太岁鼎中心一小块地区四周,阿关凑上去看着他们行动,本来大师正细心雕镂着一条大龙。

几十个造鼎工拿着发光的木槌和锥子聚在一块儿,细心雕着那条大龙,阿关看得啧啧称奇。

是一股恶念正朝这儿逼近。

另一边,阿关鬼哭剑也已架上了有应公脖子。

接下来的日子,阿关不竭反复着早晨练鼎,白日上育幼院和老爷爷们、阿泰等闲谈,偶然去看看寒单爷和有应公。听到寒单爷哭冷,听有应公喊饿,便也叮咛精怪,给寒单爷一些棉被,多给有应公几颗大馒头。

宝塔外头,大伙儿早已打道回府,也不顾众爷爷们的骚动,精怪们将梁院长和雯雯搬进了歇息室里。海马精在梁院长身上涂上便宜的治伤灵药,老土豆也在一旁帮手,嘴里还喃喃念着:“烧成如许,如果凡人来治,早死去了,还好是让神仙精怪来救,还能救活⋯⋯”

“你这臭笨伯,又认不得我了!”有应公避开那刀,仇恨骂着:“快想想,是谁教你燃烧取暖的,是我吶!”

阿关本来见寒单爷技艺短长,但此时却和有应公胶葛不清,对己方反倒大大无益。

精怪们将这两个疯疯颠癫的神仙往牢房押去,途中还听他们不断拌嘴斗口。

“甚么东西?甚么东西?”寒单爷用手捂着耳朵,怪叫怪嚷着。

百声闲来无事,也乐得和阿关出来闲晃,不时逗弄一下四周的小虫。

有应公打着、打着,也气恼起来,不再打阿关,一棍一棍全往寒单爷脑袋上砸。

他怔了怔,只感觉那团恶念越聚越大,且垂垂往据点这儿逼近,是何方崇高?莫非是西王母绕道前来突袭?

此时只见寒单爷一身战袍都已破褴褛烂,攀在墙上像只恶鬼,口里流下唾液,两眼紫光明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神经病,话都说不清楚,呱呱!”癞蛤蟆呱呱笑着,绿眼狐狸在一旁悄悄听着,锁上了牢门。

他攀到了大鼎上头,跳来跳去,恍忽中,只感觉四周事物忽远忽近,非常好玩,伸手乱抓,却又抓不到甚么。

“关哥,不如如许吧,我们将他俩绑起来,等过几天太岁鼎完工,再措置也不迟。你早晨还要回标爷爷据点去练功,现在可别华侈太多力量啊⋯⋯”百声这么发起。

阿关点了点头,在寒单爷和有应公额上画了个印,将他俩押进了白石宝塔。

大鼎的内部光滑黑亮,空间非常广漠,且仿佛无重力普通,阿关在里头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像神仙飞天一样。

阿关给这巨声震得七荤八素,这才想起百声是洞天知了精,一副嗓门果然短长。

而阿泰在育幼院里,也是每日惹事,不是带着小孩子们到处拆台,就是用苦衷事和宜蓁作对。

他俄然感到背后仿佛有些东西堆积,转头一看,仿佛是一团黑黑红红的云雾。

寒单爷满脸鼻涕眼泪,不断发着抖:“冷啊⋯⋯好冷啊⋯⋯坏家伙⋯⋯坏家伙!”

寒单爷和有应公也让这巨啸震得停下了手。只见百声吸了口气,朝着寒单爷又是一声长啸,声音颠簸稀释了般,射向寒单爷和有应公。只见寒单爷和有应公让这声音一震,震到手上兵器都落下了地,身子蜷曲了起来。

有应公则瞪着乌溜眼睛不断打转,流着口水:“他们不是那些坏家伙,他们是另一票坏家伙,可爱,饿死我了⋯⋯饿死我了⋯⋯”

阿关也不觉得意,并不急着要收他们身上恶念,毕竟寒单爷和有应公疯颠难缠,要收尽他俩身上恶念也得破钞好一番工夫,太岁鼎即将完工,届时一并措置就行了。

雯雯早已醒转,抱着汉堡包,缩在李爷爷背面,惊骇地望着浑身是伤的梁院长。

那大龙面积也有好几公尺宽广,有四角八足、几对小翅,威风凛冽。

大伙儿手忙脚乱了好久,直到深夜,阿关才回到了太岁鼎藏身据点。

两人在山林里走着,百声本来还持续朗读自个儿作的诗,却让阿关捂住了嘴巴,出不了声。

有应公跟着寒单爷叫唤,也举了短棒参战,却让寒单爷一脚踢在肚子上,还朝他砍来一刀。

“这两个家伙邪化得深,身子里头恶念多得很⋯⋯一时没法断根⋯⋯”阿关呼了口气,坐在地上歇息,而鬼哭剑也吃饱了。

“在哪儿?在哪儿?”百声四顾张望。

阿关又揉了揉眼睛,细心去伸手感到,常常感觉将近触碰到恶念时,却又俄然没了感受,这是因为太岁鼎尚未完工的干系。

“冷啊⋯⋯好冷啊⋯⋯”寒单爷一声嗥叫,落下了地,环顾四周,恨恨地说:“你们⋯⋯都是坏家伙⋯⋯都是坏家伙!”

“真的有恶念。”阿关抬高了身子,和百声说:“是魔军!是魔军的恶念⋯⋯”

精怪们全捂起了耳朵,尖啸声在空荡荡的小小客堂里更是清脆刺耳。

阿关不再转圈,而是细心盯着这些雾气看,他揉了揉眼睛,这些雾气并不在据点里,而是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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