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里头传出月娥微小的声音。

阿姑不再回话,而是吐了口口水在地上,立即窜改出一个玄色圆坑,一只野鬼自那黑坑爬出。同时,四周墙壁也有更多野鬼窜出。

绿眼狐狸在前头开路,他是百年狐精,有些道行,平常野鬼可不是他的敌手,但此时四周杀来的野鬼却越来越多。

“你们是谁?”月娥只能见到阿泰和六婆,神情利诱茫然地问。

阿关摇了摇水壶,里头的可乐早已空了。他问翩翩:“如果真的要你喝符水,你喝吗?”

“是阿关他妈⋯⋯啊!干!”阿泰怪叫一声,那门把上方竟伸出一只手,紧紧箍住阿泰手腕。

翩翩看看身边,信徒们全都双眼无神,一脸聪慧,身子不断发着抖。

手机响了起来,是阿泰打来的电话。

“鬼神通!”一旁六婆大声喝斥,从随技艺袋里取出一张符,念了咒语就往鬼手上按。只见红光一闪,那鬼手缩了归去。

“顺德公降世啦——”四周的信徒脸上都挂满了泪,打动虔诚地叩首哭喊。

十几只纸人落下地来,围成一圈,挡下了四周攻来的恶鬼。

绿眼狐狸二话不说,上前迷昏了月娥,再施术将她脚镣翻开,两只鸟精托着月娥走出这小牢房。

“又不是敬酒,如何挡?你不喝会惹人起疑的。”阿关哭笑不得。

“是仇敌!”顺德四周的四只保护邪神这才反应过来,挥脱手中兵器,气愤呼啸着杀向翩翩。

翩翩窜飞老高,一跃到了顺德大帝莲花座前。顺德大帝双手捂着脸,弯着的腰还没挺直,翩翩已舞动双月刀,挥出十几道光圈,一道道劈打在顺德大帝身上。

“如果有人要我们喝,你就替我挡下,帮我喝吧。”翩翩这么说。

绿眼狐狸鼓起嘴巴一吹,吹出一阵紫雾覆挡住整间顺德庙,迷住了那些恶鬼。绿眼狐狸在前头带路,将阿泰一伙带出了庙。

从庙里奔出十几个乩童模样的人,排成了两列,舞着诡异的法度,朝天撒起了纸花。纸花一落地,满盈出淡淡的烟雾和奇特的香味,信徒们更是如痴如醉。

老土豆挥杖敲开木门,大伙儿这才见到月娥端坐在床沿,脚上给锁上脚镣。

阿姑一步步往楼下走,恶狠狠地说:“你们好大狗胆,敢趁我不重视,出去抢人⋯⋯”

四只邪神将翩翩团团围住。一只长发大眼、身披黑袍,拿着钢铁令牌;一只白面丹凤眼,穿戴灰色道袍,拿着一柄拂尘,浑身高低暴露妖异邪气;一只满身披着战甲,威风凛冽,扛了柄大砍刀,头盔几近覆挡住整张脸;最后一只则是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山神,矮矮胖胖、提着个葫芦。

“好大的胆量!”门别传来一声尖叫,一只红脸野鬼从墙上探出头来,又一只绿脸野鬼从天花板跃下:“甚么家伙敢闯进顺德大帝府来抢人!”

“这凡人肉身让恶鬼占了,别跟她打,快走!”老土豆吃紧催促。

“没忘,我练得很熟。”阿关伸手掏符。

“差未几是时候了,既然我们都不喝那臭水,那就筹办翻脸脱手了。”翩翩看看天气,又见到有信徒举杯朝他们走来,便拉着阿关要往庙里去。

阿关昂首看看,四周天空都有邪神站岗保卫,像是在防备其他的邪神权势趁机拆台。

那大轿飞到人群上空,打起转来,一阵金光乍起,肩舆变幻成莲花座,坐在莲花上的,恰是顺德大帝。只见顺德大帝换上一身白袍,戴着金冠,盘腿坐在莲花座上,背后还绽放出金色光芒。

阿泰和六婆一一敲着房门,里头多数空着。阿泰摸着此中一间房门门把,发明是锁上的,从速敲着门:“有没有人啊?”

“你觉得只要你有帮手?我也有!”六婆大喝一声,从提袋里取出一迭白纸,朝天空一撒,同时大声念咒。

“他们救出妈妈了!”阿关欢畅跳了起来,和手机那头的阿泰问了几句,欢畅地向翩翩报喜:“阿泰说他们车子正往这里开,要与我们汇合。”

翩翩用手肘撞了阿关一下,皱着眉低声喝斥:“你别玩了!”

广场上人声鼎沸,四周的供品堆成一座座小山,另有些乩童模样的庙众跳着奇特的跳舞,来回穿越巡查。

跟着乩童舞到了广场,信徒们跪在地上渐渐挪移身子,让出一条通道。庙里收回一阵光,四只邪神抬着一顶肩舆从庙里腾空飞出,信徒们疯了似地哭喊着、磕着头。

“那换作是你,你喝吗?”翩翩问。

顺德大帝缓缓站起,双手一张,开口说话:“我的子民⋯⋯”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两道蓝绿光圈劈面打来,正中顺德大帝那张黑脸,炸出好大一片火光。

法会上的节目一场接着一场,都是些舞狮、放鞭炮、传道之类的戏码。

阿泰策动车子,开往通衢。

“显灵啦!”阿关也跟着挥动双手,咿咿啊啊地装哭。

此时庙门前燃放起了鞭炮,一阵奇特音乐悠然响起。

小木门背面接着一条楼梯,往下便是这顺德庙的地下密室。

老土豆用拐杖一敲,小门上的锁喀啷一声松落。老土豆翻开小门,往里头走,两只鸟精紧跟在老土豆身后,阿泰、六婆接着出来,最后才是绿眼狐狸断后。

“谨慎,筹办照打算行动。”翩翩用手肘顶了顶阿关。

统统的信徒顷刻复苏,惊奇地看着天空。

“空了。不喝会暴露马脚。”阿关扬了扬水壶。

“新学的符术没健忘吧?”翩翩推了推阿关。

地下密室不大,隔成几间房间,里头悄悄红红,非常诡异吓人。

“不喝。”翩翩想也不想。

“你们用邪术勾惹民气,天理不容!”六婆斥骂。

信徒们听到音乐,全跪了下来,阿关和翩翩也跟着跪下。阿关靠近翩翩耳际,指着一旁信徒说:“还好我们没喝符水,你看。”

“嗯,不喝。”阿关一样想也不想地答。

“老妖怪呈现了!”阿泰大呼着,抓着几张符对准阿姑,念着六婆教他的驱魔咒,收回几道红光往阿姑打去。阿姑只是眼睛一瞪,那些红光便弹了开来。

翩翩双手一翻,本来小巧的双月刀身亮起两道刀形光芒,一蓝一绿,看来就像握着两把大刀。

那小门藏在供桌右火线极隐密处,四周堆满杂物,小门上头还垂下一张红巾遮着,若不细心找,极难发明。

阿泰走着走着,手指沿着墙壁摸,摸到一张顺德大帝画像,便顺手撕了,乐得呵呵笑说:“真是歹势哟⋯⋯”他边笑,又撕去几张黑符、踹倒一张椅子,直到六婆怒瞪他一眼,这才循分下来。

“孽障,滚蛋!”六婆从提袋里拿出一把符,朝天一撒,符咒闪烁着红光,野鬼们全捂着眼睛嚷嚷叫起。绿眼狐狸顺势冲杀,和老土豆合力开路,引领着大伙儿上楼。

阿泰搀扶着六婆,两只鸟精抬着月娥,头也不回地跑向停在巷口的面包车。大伙儿刚上车,便见到火线阿姑狰狞地领着鬼怪杀出那顺德庙。

一行人出了地底密室,见到顺德庙的厅堂里也聚着一批野鬼。在那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驼背老太婆,恰是阿姑。

“这边、这边!”老土豆在庙堂里一扇小门前,向阿泰招手。

“被发明啦!”老土豆怪叫唤嚷,举着拐杖就跟野鬼打了起来。另一面墙上又有两只野鬼钻出,楼梯口也跳下两只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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